谢岺意气得手都微微发抖,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靳翊逸不解。
她一下子气笑了,阴阳怪气道:“噢~原来我定的规矩让你觉得不平等了是吧?”
靳翊逸立马想起来自己写的那九个字,他没有觉得不平等,只是觉得这样写有些情…趣,没想到意意会生气。
“没有,我…”
女生没听他的解释,直接撕了那张字迹清隽的纸,冷冷地开口,“既然我们达不成双方都满意的条件,那还不如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谢岺意扶着桌面,坐到轮椅上,让侍应生帮忙,将自己推出餐厅。
靳翊逸一时慌了,没想到意意现如今的脾气如此暴躁,他让侍应生回去工作,自己来推轮椅。
………
靳翊逸上了主驾驶,望着后视镜里,死活不肯坐副驾驶的女生,他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谢岺意听见他的叹气,连忙偏头看向了车窗外。
“意意,抱歉,我本来写下这张纸,是因为好记性永远不如烂笔头,我怕我忘记了你提的规矩,才会事后记了下来的。”
女生听见他的解释,居然直接闭上了眼,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他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记下来生气,那我以后再也不写了,全靠记忆力记住可以吗?如果是因为我写的不平等条约几个字,我可以解释的。”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觉得你很尊贵,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得很重要,这个不平等不是说我认为我们不平等,不愿意接受,反而是我实在是太愿意接受了,所以自愿将自己处在卑微的那方,所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完靳翊逸的解释,女生缓缓睁开了眼,但依旧是看着车窗外。
车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
靳翊逸抿了抿唇,坐的端正了,发动了车辆。
谢岺意从后座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垂头玩弄着手指,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是想磨他的意志力,让他早点放弃追自己这个念头。
可是他的解释让自己有些慌乱,他为什么不能在自己还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时候,也这么和自己解释呢?
可惜,晚了,现在已经晚了。
………
御金庭
贺兰坐在梳妆台前,往自己脸上涂抹着乳液。
见丈夫从浴室里出来,她好奇地开口,“怎么意意今天还没回来呀,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让人怪担心的。”
谢温来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也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嘴角带笑,“她呀,和那靳家小子在一块呢,说是想多玩几天。”
贺兰闻言,惊讶地‘啊’了一声,“意意原来还和那小子一起旅游呀?”
“可不是么。”
她回过身,牵住男人的手。
“上个月,意意总是时不时就陪我去逛街,都没见那小子和她一起,我还以为他们分手了,也没好意思问,这样看来,他们现在是要瞒着我们谈恋爱呀?”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也正常,我们做父母的,不要去干预。”
贺兰笑了笑,“知道啦,女儿奴!”
谢温浓眉一挑,来了兴趣,“哎呦,你在哪里学来的称呼,我还真就想当女儿奴来着。”
“从网上学来的,你呀,别整日只看那财经新闻,思想还是得跟上时代。”她打趣道。
谢温突然叹息道,“是呀,上了年纪,时代在进步,很多东西都感觉自己有些落伍了。”
贺兰从椅子起身,挽着男人的手,抬手轻抚着他的手臂,轻声宽慰道:
“我们还年轻,这个年纪正当好呢,别沮丧,不是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吗,活到老学到老呀。”
男人嘴角轻扬,抬手按上女人的手,“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心甘情愿地陪在我身边,陪我白手起家,陪我一日三餐,…”
贺兰本来甜蜜蜜地听着他说情话,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收回自己的手,一脸严肃,“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哪有?”
“没有?没有你说话能这么甜?”她狐疑着。
谢温紧盯着她,露出个痞笑来,“我的嘴巴更甜,你要不要来试试?”
女人一愣,忍不住娇嗔道:“去你的,老夫老妻的,还说这些。”
“哎哟,不许说老夫老妻,我妻子貌美如花,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谁敢说她老了。”他佯怒道。
这句话哄得贺兰心里甜滋滋的。
他将女人放倒在床上,刚准备动手动脚,就被女人要求把灯关上。
男人懒得从她身上起来,口不择言道:“都老夫老妻了,看见了也没事。”
贺兰立马反抗着,刚才还说不是老夫老妻,下一秒就改口了。
她看,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好好,我去关灯。”
谢温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大灯关了,又重新躺到床上,刚才那位置上的女人已经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不解地凑上去,“不做了?”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做的,睡觉!”她生气道。
今日公司出了些事,他处理了一天也有些累,刚才是气氛到位了,他还想努力一下子的,可这样看来,睡觉就睡觉吧。
谢温愣了一下,无辜地眨眨眼,慢慢躺平在床上。
贺兰感觉到身旁陷了进去,知道是男人躺下来了,她有些郁闷,他是聋子么,怎么听不出自己生气了呢?
她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怨恨地瞥了男人一眼,只见他真的进入了睡眠,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贺兰气急,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就被一只大手拉进了男人的怀里。
谢温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睡吧,今日处理公司的事情有些累了,改天再补偿你,睡吧~”
贺兰抬眸看他,发现他眼睛都没睁开,她暗暗想着,谁需要你补偿,哼,睡觉就睡觉。
女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
谢岺意望着浴缸里被放好的温水,踌躇不前。
她抬眸望着上方的靳翊逸,咽了咽口水,“你可以出去了么?”
“不行,我走了,你的脚碰到水怎么办?你站不稳摔倒了怎么办?你…”
她立马打断他的话,生气道:“行!别说了,我不洗了。”
她撑着拐杖,就要离开这浴室里。
“意意,你听话,我不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只是真的担心你,想帮你,不洗澡会很难受的。”靳翊逸忧心道。
“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只是有点不方便而已,不用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