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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弑杀祖母

    屡次被拦在门外,朱嬷嬷这回倒是学聪明了。

    没有擅闯,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外。

    等到萧珩练武结束,高严跑过来禀报。

    “主子,朱嬷嬷来报,说老夫人病了。”

    萧珩擦汗的手一顿。

    “请了太医吗?”

    高严欲言又止,咬咬牙据实相告:“老夫人是让夫人回去,为她诊病。”

    说到这儿,他心里也有些不忿。

    老夫人从前对夫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现在病了,又想让夫人回去服侍。

    这不就是欺负夫人好说话吗!

    萧珩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夫人是女眷,太医署中多是男子。

    看诊的确多有不便。

    沐浴后回到房中,谢清黎已经醒了。

    萧珩没有隐瞒,将老夫人病了的事,告诉了她。

    他靠坐在床头,把玩着谢清黎柔软的手指。

    “若不想去,我便帮你回了朱嬷嬷。”

    深秋天气凉,谢清黎缩在被子里,和他指间纠缠。

    “倒不是不想去,只是有些怕祖母。”

    至于怕什么,不言而喻。

    萧珩低笑一声,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那就等我下朝回来,陪你一起去。”

    谢清黎软软糯糯地道:“好,那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这四个字,让萧珩眼底浮起一抹柔软。

    这大概是所有出身军伍之人,最想听到的话了。

    有人牵挂,有人等待。

    多了一份期盼在身上,是一种沉重的幸福。

    萧珩眸色深了许多,突然俯身,覆住她柔软的唇瓣。

    气息炽热,悍然进攻。

    转瞬之间,攻城略地,唇齿纠缠。

    吻得谢清黎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脸颊泛红,又娇又嗔。

    “我还没有洗漱呢!”

    萧珩沉声一笑,嗓音嘶哑,“是甜的。”

    谢清黎嘤咛一声,将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就这么水汪汪地瞪他。

    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反而愈发诱人采撷。

    萧珩压下那股躁动,“再勾引我,你夫君就要误了早朝了。”

    谢清黎瓮声反驳:“谁、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

    后面的话含糊不清,说不出口。

    明明是他先亲她的。

    萧珩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耳垂,换上官服出门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左右也无事。

    谢清黎干脆整理了一遍,许久没有再打开的手札。

    看着上面,自己写下的对大师兄的思念。

    谢清黎抿抿唇,有些出神。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许久没有过愁思了。

    这份手札,也就断了记录。

    那些无处诉说的惶恐和迷茫,都被萧珩抚平了波澜。

    怔愣了许久,谢清黎让年儿端来火盆。

    把这些手札,一一扔了进去。

    炭焰腾起,火舌瞬间吞噬了这些思念。

    一滴清泪,顺着精巧的下巴,低落在盆中。

    眨眼之间,就没了踪迹。

    谢清黎低声道:“大师兄,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你看到了,也会为我感到高兴吧。”

    火焰跳动,仿佛在给她回应。

    快到正午时,萧珩回来了。

    谢清黎和他一起坐上马车,去了晋国公府。

    老夫人躺在房中,脸庞通红,满身是汗。

    陆若檀正在为她擦汗。

    见萧珩来了,她第一次瑟缩地低下头。

    没有像往常一样,缠上来。

    见她这个模样,谢清黎蹙起眉。

    不知道陆若檀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萧珩看都没看陆若檀一眼,牵着谢清黎走到床边。

    老夫人醒着。

    见谢清黎来了,烦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难请得很,架子摆得比我这诰命夫人还足!”

    萧珩微微蹙眉,“祖母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来看吧。”

    老夫人表情一滞,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生病了,她不该随侍左右吗?”

    萧珩的表情很冷。

    “我和清黎已经离府独居,祖母不缺下人服侍。难不成国公府,请太医来看诊,也是如此冷嘲热讽?”

    老夫人本就发热的脸,更加红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萧珩说中了,羞红了脸。

    谢清黎轻叹一声,朝老夫人道:“祖母将手伸出来,我才能把脉。”

    对待老夫人,她倒是不愿受辱。

    但对病人,谢清黎总是会格外宽容。

    更何况这是萧珩的祖母。

    片刻之后,老夫人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那脸色,怎么看怎么别扭。

    谢清黎伸出手,探上老夫人的脉搏。

    脉细微,汗出不止,渐觉虚赢。

    是伤害。

    心中有了数,谢清黎松开手,帮老夫人把被子掖好。

    “白茯苓一两,去芦头的人参一两,白术三分,摆芍药三分,麻黄根一两,五味子半两,烧为粉的牡蛎一两,用酒浸过一宿,焙干的肉苁蓉一两。上为散,每服五钱,用一大盏水煎至五分,去滓温服。”

    朱嬷嬷记在心中,匆匆出门去医馆抓药。

    静立在一旁的陆若檀,眼睛一动,闪过一抹冷芒。

    兴许是因为谢清黎态度好,老夫人的语气软了些。

    “你们搬出去住,我有个伤痛的,也不能及时医治。还是搬回来,左右方便些。”

    萧珩不为所动,“清黎为人看诊,极少受人冷遇。还是去太医署,请太医看诊更方便些。”

    老夫人也知道,是自己理亏。

    霎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谢清黎忍住笑,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自从搬出去以后,她好像真的没有,再被老夫人羞辱过了。

    有人为她,把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愿意在心寒之后,还和老夫人维持表面的体面。

    那些冷言冷语,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两炷香的功夫过后,朱嬷嬷回来了。

    陆若檀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出了门。

    她和门外的丫鬟,低声说了句什么。

    丫鬟会意,不动声色地去了后厨。

    药煎好后送来主院。

    老夫人难受得紧,也不啰嗦,一口饮尽。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

    老夫人突然脸色一白,浑身出冷汗。

    腹痛如绞,几乎背过气去。

    萧珩和谢清黎正在西院用饭,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朱嬷嬷脸色不善,闪身过来,就要攥谢清黎的衣领。

    萧珩眸光一寒,全身内力涌动,一掌轰出。

    震得朱嬷嬷后退十几步,撞上了屋内的桌子。

    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内力,冷声道:“少夫人谋害老夫人,珩少爷这是要大逆不道,弑杀祖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