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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省级私家医院——川平医院。

    正在值夜班,刚刚才躺下,准备眯一会的院长张川平被助理的敲门声惊醒。

    “不好意思张院长,有一位姓贺的先生,很着急的给您打电话,说是您的手提电话没有办法接通,所以打到医院里来了。”助理护士拿着手提电话从外面小跑进来,她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半夜时分收到患者,或是患者家属打过来的电话,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很揪心的事情。

    “你好,我这边是川平医院的院长张川平。请问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您?”张川平也是第一时间接过了电话,并没有细问助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选择跟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直接对接。

    贺景初听到了院长张川平的声音之后,一直悬着的心,立马就安定了下来。

    “张院长你好,我是贺景初,我在县城医院这边发生了点状况,我的大舅哥经历了一次严重的车祸,现在需要转院,但是转院的过程之中很有可能会发生,所以我们没有办法预测的状况,所以我想请问一下,有没有办法可以将川平医院那边的设备仪器,还有医生都调配到县医院这边里来?”

    贺景初并没有给张川平缓和的机会,他听到了张川平接通的电话之后,开始一顿输出。

    张川平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已经答应了。

    贺景初的家族在川平医院投资了不少,年近五十,头发花白的张川平,曾经也是被贺景初的爷爷资助出去国外读书学成归来的。

    在贺景初需要有人帮忙,而自己又可以帮得上忙的情况下,张川平是绝对不会拒绝。

    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多少还是有点困难。

    要开车,让那些比较有名的医生过去那边接手季淮远的治疗,倒也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医学上要用到的仪器。

    有些仪器需要搬运前停机两到三天,搬运到地方之后也必须得放个两三天才能继续再开机使用,不然的话仪器得出来的数据很有可能就会不准确。

    在医学界来说,精准的数据对于医生来说很重要的,数据不准确就会影响到他们给患者开药,用药也会直接影响到患者的身体。

    “关于仪器那一方面的事情,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帮你解决,要么这样,我先过去看看患者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等到我有了手头上一些关于伤者的情况数据之后,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张川平的眉头紧皱,他是一个保险的人,也正如贺景初所说,现在患者的情况他并不知道,怕就怕患者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让他命丧黄泉,那就实在是不值当。

    这边的张川平想着怎么样才能保守一点去帮助治疗,可是县医院那边的医生早就已经等不了了。

    贺景初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医生的声音,张川平也听了个真切。

    “贺先生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没有办法转院的话,我们现在要继续治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都不敢保证,这个责任我们更加是没有办法去承担的。所以麻烦贺先生,请立刻联系季先生的家属过来签字吧。”

    听到了县医生说的话之后,张川平的眉头紧皱。

    “这样吧,贺总。我调派几个比较厉害的医生全程护送,将季先生送到我们这边医院,过来再接受全面的检查和治疗,中间我们可能会需要用到肾上腺素等一些药物,以便用来维持季先生的心率。”张川平没有办法再等待,他现在着急的,想要把人救回来。

    一听到那人姓季,张川平大概就已经知道到底是谁了。

    贺景初听着张川平的话,两边都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了,他也只能相信一把张川平。

    “行,那张院长,就按照你安排的去做吧。”贺景初说。

    张川平得到了贺景初的同意之后,他开始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

    “放心吧,贺总,我会跟着医疗团队一块过去的。”说完了这一句之后,张川平就把电话放下了。

    郁川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放下了电话,他小跑到了贺景初的旁边,轻声的嘀咕了两句。

    “我已经给队长那边打过了电话,但是他说季小姐现在还在关押室里面,不可以跟外界有任何的联系,所以没有办法联系到季小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贺景初有点震惊地看着郁川,郁川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额头上早就已经渗出了细汗。

    一个身穿防护服的护士从急诊里面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份带血的协议书,跑到了贺景初的面前:“贺先生,季先生的身体不能再拖了。请问一下,联系到了季先生的家人了吗?”

    看着那个护士和身边站着一群医生,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贺景初直到现在不是自己退缩的时候,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才问:“季先生早就已经无父无母了,他唯一的妹妹现在我也联系不上,我是他的妹夫,可不可以替他签字?”

    “贺先生,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我们这里也不是法院,我们都不是法官,只要有人肯站出来给季先生签离院同意书,有人肯负这个责任,我们医院肯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季淮远的身体马上就要到达极限了,县医院里面最好的医生都已经全部被院长请了出来,院长也有亲自操刀关于季淮远的任何一场大大小小的手术。

    这句话正是院长亲口说的,只有他才敢担起这样子的责任,去跟贺景初说这样子的话。

    贺景初自然明白院长的意思,他能安排的都全部安排好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他不知道这条路到底对于季淮远来说是不是正确的,但也只能是他现在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了。

    贺景初什么都不求,他只希望无论结果怎么样,季冉都不要记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