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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他已经没有印象了。

    后来再也没见过以宁穿这样的衣服,他也慢慢就忘了。

    贺景初叹了一口气,拨通贺景彦的电话。

    不出意外,关机。

    他压着怒意,打电话给郁川,“给我查一下,贺景彦现在在哪。”

    郁川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后就查出了结果。

    只是他似乎在顾虑什么,语气犹豫,只吐出一句,

    “贺总,贺大少在……夜色。”

    夜色,南城最大的夜店。

    贺景初听到那两个字,彻底怒了。

    以宁和贺景彦在一起的消息,在圈子里早就传开了。

    贺景彦是贺家的大少爷,不会有人对他说什么,可是以宁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

    虽然夏伯伯中了彩票富裕起来,但在那些千金小姐的眼里,甚至给她们提鞋都不配。

    这样身份低微的人抢了贺大太太的位置,那些千金小姐怎么能忍。

    她们欺辱她,说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仆人家的女儿,也想麻雀变凤凰,简直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们针对她,会在贺家举办宴会来做客的时候,故意当众让以宁难堪。

    因为贺景彦,以宁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嘲笑。

    可就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和贺景彦抱怨一句,还在一直期待着贺景彦能回来。

    可是贺景彦呢?

    回国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以宁也就算了,他甚至回来了都不和以宁在一起,跑去夜店潇洒了!

    贺景初怒不可竭,直接打电话给郁川,

    “派人去请贺景彦到夏家,他要是不去,直接把人给我绑了,所有后果我来承担!”

    郁川的动作很快,应了一声是,那边很快就传来出发的马达声。

    贺景初冷着脸的挂了电话。

    出租车在别墅前停下,贺景初按了密码直接进去。

    夏以宁正在床上躺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捂着胃,小脸已经白成一片。

    看见他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

    “景初。”

    贺景初一看她这样就紧张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夏以宁制止了他,“我没事,让我躺一会儿就行了。”

    “对了景初,你看到景彦了吗?”

    贺景彦贺景彦,又是贺景彦!

    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个没把她放在心上的贺景彦。

    他根本就不爱她,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贺景初冷下了脸。

    夏以宁一看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怯怯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揪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带着撒娇的意味,

    “景初,我只是给景彦打电话,他一直关机,我有点担心,所以才让你帮我找一下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的手在被子里捂了许久,掌心带上潮湿的汗液,揪着贺景初袖子的时候打滑,把他整理好的袖子扯乱了一角。

    她注意到,“你别生气,你的衣服没了扣子,等我过两天再给你换一颗,帮你把扣子缝上去好不好?”

    贺景初下意识的说:

    “不用!”

    他的语气堪称抵触,夏以宁一愣,捏着他袖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不知所措,

    “景初……”

    贺景初也反应过来自己态度过激了。

    他默了一会儿,也没解释,只是说:

    “我不是生你找他的气,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惜自己,为了一个他,根本没有必要。”

    “算了,我已经找人去找他了,估计他过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倒杯水。”

    他替夏以宁掖了掖被角就离开了。

    夏以宁看着他的背影,因为胃痛皱起的眉渐渐舒开,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

    贺景初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冰凉的水顺着食道往下,刺激的人清醒不少。

    他捏着杯子,目光落在散乱的袖子上。

    那里没有了袖扣,空荡荡的。

    一如他的心。

    贺景初有些出神。

    他刚才……是凶了以宁吗?

    他怎么会凶以宁?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他懂事的很早,十几岁的时候就明白什么叫责任。

    以宁救过他,按常话来说,他要报恩。

    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护着以宁,甚至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就在刚才,他因为一个袖子,凶了以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听到以宁说要给他缝袖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拒绝。

    这不是一件多贵重的衣服。

    他有一家长期合作的高定店,定期会送一批衣服过来,放到他的衣柜里。

    刚才为了领证换衣服的时候,这件衣服的袖扣被光照射的反了光,刚好落到了他的眼里,就被他看到了。

    实话说,以他的审美而言,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

    他追求完美,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需要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更喜欢那种服帖合身,在任何场合都不会出错的西装,而不是这种极具个人色彩,异想天开的风格。

    若是以往,这样的衣服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衣柜里。

    可是这次他偏偏破了例。

    在看到这件衣服的第一眼,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感觉。

    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友,在某一天的午后,闲暇热闹的街上,不经意的转身。

    人群中,他们隔着喧嚣相望,一眼万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这件衣服。

    他这个人随心走,既然心帮他选择了这一套,那穿这一套就是了。

    他穿着这套衣服去见季冉,上车,往民政局去,直到袖扣被季冉扯下。

    很奇怪,那颗袖扣被丢出去的时候,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

    就好像被丢掉的不是袖扣,而是他的心。

    明明只是一颗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袖扣,不过就是阴差阳错进了他的衣柜,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牵动他的心。

    因为这个,他耿耿于怀到现在。

    甚至在以宁说,要再缝一个替代掉那颗纽扣的时候,下意识的凶了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什么咒术,给他下了咒?

    贺景初又灌了一杯冷水,企图清醒自己的大脑。

    事情纷杂错乱,袖扣的问题还萦绕在他心上,再加上刚刚凶了夏以宁,所有事情堆在一起,一团乱麻。

    贺景初扯开了领带,起身,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你松开劳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