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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宁已经和贺景彦定下了婚事,算是半个贺家人。”

    “她出事了,贺景彦不会放过这个借口。”

    贺景初定定的看着她。

    季冉一下明白了。

    夏以宁和贺景彦订了婚,相当于是贺景彦的人,而她又是贺景初的妻子,贺景彦刚好可以抓着这个由头对贺景初发难。

    而发难的尖芒,首先就对着她。

    所以祖宅这群人,是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饶是季冉也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她倒是不怕祖宅的人为难她,只是她投毒被祖宅的人找上门,和她对贺景彦的未婚妻投毒祖宅的人找上门,完全是两种概念。

    贺家分为三派,一派是站贺景初,一派站贺景彦,还有一派谁也不站。

    如果只是单纯的投毒,那么贺家为了脸面和稳定,不论是哪一派都一定会保下她。

    惩罚不过也就是被贺家的人当做祸害,在祖宅跪两天而已。

    可是要是夏以宁和贺景彦订婚了,那概念完全不一样。

    这相当于两个都是贺家人,就不存在一定要保谁的问题,只看祖宅的人偏向谁了。

    贺景初掌权这么多年做了不少损害某些人利益的事,这些人和贺景彦联合起来,就等着把贺景初弄下来。

    这回她作为贺景初的妻子公然对贺景彦的未婚妻下手,贺景彦要是真计较起来,完全有正当的理由向贺景初发难。

    会不会伤害到贺景初她倒不担心,贺景初可不是吃素的,就算真被那群人缠上了,只要和她离婚就可。

    反正现在她对他也没了任何利用价值。

    她真正担心的,是季氏。

    贺景初可以承担老宅的刁难,季氏不行。

    如今的季氏已经摇摇欲坠,要是贺景彦因为泄愤对季氏下手……

    季冉心里沉了沉。

    她只是因为担心季向南,落在贺景初眼里,却是害了怕。

    现在倒知道事情严重害怕了?

    之前他千说万说就是不听,非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要是不做,甚至早点把她的计划打算告诉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贺景初看着季冉,等她来求他。

    出乎意料的,季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很快又抬起头。

    旁边管家还在等一个答案,就看见季冉对着管家说:“您去回个话,就说我现在过去。”

    贺景初立刻截断,厉声道:“你要做什么?你没应付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可不是好说话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老宅那些人不好相处,只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事情总要处理的。

    季冉抬起头看他,“那你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她求人的态度?

    贺景初冷哼一声,讥讽道:“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现在知道要找我帮忙了?”

    那这就是没有办法的意思,没有办法何必浪费她唇舌。

    季冉应都没应,转头就准备走。

    贺景初看她一副求都不求就打算直接自己扛的模样,忍不住也有几分心急。

    “等一下。”

    季冉停住脚步。

    “我去。”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躲得了这次躲不了下次,事情总是要解决。

    她不求他,他也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去应付老宅的人。

    虽然说事情是因她而起,但那群人却是冲他来的,她也是被牵连的。

    他们是夫妻,本就该风雨同担。

    贺景初走在了季冉前面。

    季冉顿了顿。

    面前的人身影高大坚毅,是曾经她最爱的模样。

    只是如今,终究是物是人非。

    季冉一默,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贺景初看她跟上来,皱眉喝道:“你跟上来做什么,快回去!”

    这件事有他解决就够了,她应付不了。

    季冉倒是很平静,“事情的中心是我,你去了有什么用。”

    “这一次刁难不成,他们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也省的我总是被找麻烦。”

    贺景初原本还想说什么,看她一脸的平静,倒是说不出来什么了。

    他们两去了客厅。

    客厅里,贺景彦正坐在沙发上,随行的还有一些祖宅里旁系的贺家人。

    那些都是从老宅那样古板家规锻炼出来的人,一个个不苟言笑,又因为是来兴师问罪,又显得气势汹汹。

    两相交杂下,说不出的压迫。

    贺景初却像是没感觉到空气里暗流的涌动,不慌不忙的见礼,“各位长辈好。”

    季冉也跟着他和长辈打招呼。

    没有人应他们这声好。

    贺景彦率先发难,“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的未婚妻都敢动。”

    “贺景初,我知道你平时总是针对我,可你也不能对一个女人下手。”

    “以宁多无辜,就因为你看不惯我就对她下手,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

    贺景初面色都没变,“这两者有什么关系,贺氏向来是能者居之,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不配坐这个位置。”

    贺景彦被暗讽了一番没能力也不生气。

    他如今有贺景初的把柄在手,不愁弄不死他。

    所以他说:“就算是这样,那我未婚妻的事怎么算?”

    “我和以宁订婚的事可是告诉你来,以宁是我的未婚妻,你动她,相当于就是动我。”

    “兄弟残杀,犯了最大的家规,按照规矩,你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

    贺景初沉着声反驳,“以宁的事尚且在调查,如何就确定是我?”

    贺景彦得意洋洋,“事情还在调查中,所以这段时间你得暂时退位,由我来接替你。”

    “等到事情查清楚,要是我冤枉了你,那时候再让你回来也不迟。”

    贺家的规矩,要是家主犯了错,需把手里的权利让出来,让旁人暂代。

    贺景初要是真和以宁的事有关就好了,那他会直接被赶下家主的位置。

    就算不能,贺景初也会被暂时停职观察,这段时间贺氏由他管理。

    等他拿到了贺氏的权,就立刻换了贺氏的人。

    就算到时候真查出和贺景初无关,等贺景初回去,也只能面对一个只有他的人的贺氏。

    贺景初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

    他倒要看看,这样的情况,贺景初还能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