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玥比安盛稍微矮一些,接过伞,高举着。
然后就看着安盛微微蹲了下身子,自己腿下一软,又被安盛抱在怀里。
唐小玥坐在安盛右胳膊上,身子被他左手扶着;唐小玥右手打伞,左手扶着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
唐小玥:“……”
这咋还抱上瘾了?
好大的力气,气都不喘一下就把她托了起来。
远处还有路人,被看见了,多不好。
唐小玥嘟着嘴,有点不高兴。
心里蹦出一个想法,等她腿脚好了,也要把她未来老公这样抱着。
小心扶着安盛肩膀,凑近耳边,“安盛,快放我下来,我腿脚没问题,能自己走。”
“你发烧了,你是病人。”
“我鞋底有污水,都蹭你衣服上了。”
“没事。”
直到唐小玥看见停着一辆出租车,才被安盛放下来,两人上了车。
外面下着雨,安盛没有开窗,靠着后背半眯着眼,身子刚坐正就感觉旁边巨力袭来。
然后他就直挺挺的躺在唐小玥大腿上,肩膀被她按着,安盛起不来。
唐小玥抿着唇,那幽怨的眼神好似在说:‘谁叫你一直抱着我不放的,我要抱回来。’
雨天气温低,车里没有特别让人难受的汽油味,安盛闭眼就睡。
出租车师傅,后视镜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半天遇不到一个,好不容易跑一趟,还要被撒狗粮。
到达目的地,付钱,两人下车撑起伞。
安盛不自觉的往旁边多瞟了几眼,进入医院,挂号取票。
按照票上的地方,来到相应楼层,找到科室。再三确认后,让医生开了入院登记。
来到护士站填写基本信息,预交了住院费,发了个腕带,算是弄好了住院的基本手续。
安盛跟着唐小玥跑来跑去,满脸无奈,发烧打个吊针都要住院?不是两三天就能好的吗?他不理解。
唐小玥倒是觉得没什么,以前因为感冒发烧也被吕缜带来住院打吊针。
来到住院部,在护士站对接,带着被褥床单,找到相应病房。
三个床位带着独立卫生间,进去后,看了眼腕带上的号,她的床位正好在窗边。
上面却已经熟睡着一个人了,头上绑着绷带,看起来受着很重的伤,安盛看着这人还有点眼熟。
真是冤家路窄!
这不就是被他昨晚弄脱臼的小混混头头吗,她来住院了,竟然还在一个病房。
上去拍了拍她的胳膊,看着那人那人转醒,笑道:“麻烦让一下。”
这小混混揉着眼睛,不耐烦道:“谁他爸的……”
“咕咚——”
在看清了安盛这面容后,咽了口口水,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忍着关节疼痛,一骨碌跳下床,抱起自己的被褥放在靠墙的那一边。
还抽几张纸仔细擦拭着刚刚弄脏的地方。
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躺在相应的床铺上,像只小猫一样窝在那边。
骨科那边床位满了,她才被临时安排到这一层,明天找护士给她换个病房。
中间床边边坐着打吊针小妹不明所以,给俩人竖了个大拇指。
至于为什么说坐着,当然是因为她男朋友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铺好床,躺上去。
一会,一个男护士拿着点滴药瓶和输液管走了进来。
反复确认了是患者本人后,唐小玥撸起袖子,绑上皮筋。
在头顶挂了吊瓶,弄掉多余气泡:待血管明显一些后,拿起针头,戳进肉里。再粘上胶带解开皮筋。
叮嘱了一些事项,惊奇的看了眼中间床位,出了病房。
唐小玥翻开心里那个小本本,记上“怕打针”几个字。
在快要扎针的时候,唐小玥明显注意到安盛故意躲开了目光,看这样子,她很确定,安盛怕打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个小时过去了,在一个药瓶完了之后换上另一个。看这速度,等所有的输完还得三小时。
中间床位坐着的小妹羡慕的看着安盛和唐小玥。又漂亮又温柔又体贴的男孩子,她怎么就遇不到呢?
明明是她来输液的,他男朋友倒是病床上睡得很香。不过还好,她男朋友至少来陪她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旁边这两情侣不来,她应该挺开心的吧。
闷闷不乐的数着头上的点滴瓶子,一滴两滴三滴……
……
“咕~~~”
安静的病房,唐小玥肚子抗 议声尤为明显。
听在耳中,安盛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小玥对于生病住院这么高兴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早上就不该喂她吃饭的,应该让她自己吃的……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安盛拿了雨伞下楼。
来到医院旁边一家面馆,里面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医院里病人的家属。
叫了两份看不见一片牛肉的牛肉面,一份打包,一份现吃。
……
吃饱后,提着饭盒出了门。
此时,一辆私家车进入医院,停在大楼门口。
车上下来一对年轻夫妇,被几个中年人扶了进去,看样子,应该是年轻夫妻的长辈。
被扶进去的妇人肚子明显隆起,应该是快要分娩了。
“妻子要分娩的时候,丈夫也被扶着进医院,真是不幸。”
若是在原世界,安盛肯定会这么想。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刚刚和唐小玥进医院的时候,他就看到这样的情况。
女的要分娩了,男的也被扶进去???
安盛敏锐的察觉到此事不同寻常,来到住院部,去了妇产科那一楼层。
穿过走廊,路过每个病房的时候,从门上窗口看了一眼。
基本上每个窗口都撇了一眼,让他更疑惑了。
“这里面的人怎么都是男的躺在病床上???”小声自语,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了。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回去就找唐小玥问问。
提着饭盒来到病房,推门进去。
靠窗位置的唐小玥放下手机,望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
中间床位坐着的小妹又酸了,看了眼熟睡中的男朋友,还是没有叫醒,抬头数着点滴。
靠墙的小混混看着来人,闭眼假寐,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
昨天那场面,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身体各关节到现在还肿痛着,还好他没下死手。
到现在,她连报警都不敢。
真要被问起来,她感觉自己要完。
脑子里已经有了被带进审讯室的画面。
警问:“你们几个被谁打的?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她答:“喝了点酒,路上遇见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想非礼他,他不肯,所以被他打成这样。”
警:“……”
要是这样的话,她坚信自己一帮人会端几年铁饭碗,而安盛,不仅屁事没有,还有可能受到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