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演得，连个新人演员都不如，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在这儿站着！”
段泽冉越骂越来气，尤其是一想到先前洛泽谦拿上映问题威胁他，心里就更气了。
就这样的货色，演技甚至还不如费科班出身，头一回演戏的程梓航，他是怎么好意思又是花钱又是威胁的把他妹妹给塞进来的？
还真把他这儿当成个托儿所了不成？！
“化妆人呢？过来补妆！”
段泽冉骂累了，转身坐回到监视器后，叫化妆师过来给人补妆。
当着片场那么多工作人员被骂成这样，洛凌璐面上实在过不去，光是站在那儿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丢人的厉害。
可偏偏这会儿导演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真的任性走人，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接受所有人的打量和议论。
化妆师走过来给洛凌璐补妆。可她前脚才给人补好妆，洛凌璐那眼泪后脚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把妆都给农化了。
化妆师来回补了好几次都没用，那脸上的粉混着眼泪，都快和泥了。
“够了，”段泽冉实在看不下去，又站起身来冲着洛凌璐训斥道，“你要哭到一边哭去，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再拍！别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片场！”
洛凌璐本来就是强忍着情绪，这会儿又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当即便捂着脸跑开了。
她没回休息室，只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站在那儿。
程子煜刚要追过去红，就瞧见程梓航跟在洛凌璐身后追了过去。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程子煜忽然放缓了脚步，悄悄跟过去，躲在个不起眼的地方，看程梓航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个，你别哭了，导演他就是性子太急了，没有恶意，也不是故意要和你过不去的，”程梓航站在洛凌璐身后，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包餐巾纸递过去，“导演应该就是觉得你演得太夸张了，你一会儿收着点演应该就好了。毕竟、毕竟你魅力那么大，如果不收敛一点，路鸣怎么可能会拒绝沈阮？那剧情逻辑就不成立了。”
洛凌璐接过纸巾擦了下眼角，已经花掉的妆沾了些在纸巾上，她完全不敢转过身让程梓航看到自己脸上的妆，不过唇角却向上扯了扯，显然是被程梓航那番笨拙的花言巧语讨好到。
两个人站得角落极隐秘，从程子煜的角度上完全看不到洛凌璐的表情，却将程梓航那些哄人的情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咬牙切齿的站在一旁听着，简直恨不得冲上去跟程梓航打上一架才好。
“你、你别哄我了，”洛凌璐背对着程梓航轻声说着，吸吸鼻子，声音听起来甜的发软，“是我演得不好，我知道的。那个，谢谢你来安慰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大家都在一起拍摄，互相照顾是应当的，”程梓航笑了两声，末了抬手摸摸洛凌璐的脑袋，“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导演该骂人了。”
洛凌璐向来宝贝她的头发。平日里就算是洛泽谦和程子煜都是不允许摸的，这会儿被个才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摸了脑袋倒是没什么反应。
一旁的程子煜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妒火烧得他脑袋一涨一涨的发疼。
程梓航眼睁睁看着洛凌璐和程梓航并肩往片场走。
一路上两个人小动作不少，手背碰到一起，小拇指若即若离的互相碰触，像是试探。
【喵喵：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喵喵：你刚不是说洛凌璐和程梓航当着程子煜的面亲亲来着么？】
【喵喵：怎么忽然不说话了？现在怎么样了？他俩没打起来吗？】
洛凌瑜手机一连响了几声，片场一群等着开工的工作人员全都下意识朝她看了过去。
抬眼对上几个工作人员看过来的目光，洛凌瑜讪讪笑了两声，默默把手机开了静音。
【小鱼：行了，别吵了。】
【小鱼：人被导演给训哭了，跑走了。】
【小鱼：……emmm，她是和程梓航一块回来的。】
【小鱼：感觉好像……她俩应该发生了点什么。】
【喵喵：？！】
【喵喵：细说！】
洛凌璐去化妆间卸了妆重新化了一遍，整个人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只是眼睛看上去还肿的厉害。
“各部门员工准备，”段导又换了个新喇叭，冲着片场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action！”
周围灯光亮起，洛凌璐很快就进入到状态里。
她攀上路鸣的肩膀，整个身子贴在人身上，慢慢抬起眼睛看向男人。
身体和身体交缠厮磨，室内的空气逐渐趋于浓稠。
路鸣鬓间沁出汗来，顺着脸颊侧边滴落下来。
滴落的喊住被摄像捕捉下来，像是意有所指。
两个的气息很快就杂乱起来，呼吸交斥着打在彼此的脖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穿透那层界限。
下一刻，路鸣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自己贴着墙壁站着，身体的温度慢慢回落下来。
他义正言辞的要求沈阮态度端正一些，却被沈阮反唇相讥，两个人因此争吵起来。
镜头被一再拉进，按照剧本的节奏，洛凌璐应该立马过去将路鸣按在墙上，贴过去强吻他。
可就在这个时候，洛凌璐却犹豫了。
她盯着程梓航的唇瓣有些发愣，脸颊仍旧涨得通红，也不知道究竟是热的还是羞的。
“卡！”
段泽冉没再让洛凌璐继续往下演，三两步走到洛凌璐跟前，“你又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全剧组这么多人陪你在这儿过家家是吗？”
“不、不好意思导演，”洛凌璐脸红了一下，急忙跟人道歉，“我就是有点走神，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一遍！”
段泽冉实在懒得再跟她多说，当即便转身回到监视器后头，“要是再演不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旁人只以为是洛凌璐不在状态，可一旁的程子煜却没又错过洛凌璐涨红的耳根。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分明就是对程梓航有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