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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强取豪夺,点痣专家20

    明月高悬在空中,东风吹散千树繁花,街上皆挂满了花灯,四处回荡着悠扬的乐声。

    “若若,这身衣服真别扭,头上的簪子也重,感觉比五花大绑都难受,你就让我回去换了吧!”孟竹知转身想跑。

    古意连忙拉住她,道:“别走别走!小竹子,你要是真回去了,孟爹爹才会把你五花大绑呢!”

    “你把阿爹的茶树一刀全削干净了,孟爹爹本来想罚你闭门思过,怎么可能放你出来玩?我好说歹说,向孟爹爹保证一定带你好好相看恒京的少年郎,他才肯放人的!”

    孟竹知说:“不还有个树墩吗?说不定还能长呢!”

    古意眼含笑意,嘴上却吓唬她:“你说得倒容易,等回府后我就告诉阿爹,将你留在府里,帮阿爹浇树墩!”

    “我还宁愿浇树墩呢!咱们回去,快快快!”

    孟竹知拿捏主动权,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回走。

    哎呀,不能回府,孟爹爹还在花灯集那里等着她们过去呢!他说要为小竹子的婚事把关,便提前去花灯集观察到场的青年才俊了。

    古意哄她:“小竹子,我们去花灯集嘛,那里在选灯魁,太子殿下会亲临选灯,你还没见过恒国太子呢,我带你去瞧瞧,好不好?”

    孟竹知不上当:“太子有什么好瞧的!能比猴子耍花枪好看啊?不去不去!咱们快回江府,你看这周围的人,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你不瘆得慌啊?”

    “后面的护卫穿着绣了江府标识的衣服,我戴着面纱,又不常出门,他们只是好奇我长什么样子而已。”

    古意还欲再说,一位布衫路人突然朝她撞来。

    她还未反应,身子已经被孟竹知护在怀里,转到一边。

    布衫路人立马撒腿就跑,手里还捏着鼓鼓囊囊的物事。

    面纱掉落,被风吹远,不见踪迹。

    腰间重量一轻,古意急道:“他抢了你送我的荷包!”

    孟竹知怒目:“好你个小贼!居然敢偷到姑奶奶头上!看我不抓了你报官!”她拔腿去追,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

    古意追了一会儿,速度实在是赶不上,转头吩咐后面的护卫:“你们两个快去跟着她!”

    护卫甲、护卫乙:“是!”他们飞身去追。剩下的护卫继续跟着古意。

    等她找到孟竹知时,布衫小贼已经被五花大绑,背扒着花灯湖边的柳树,连连求饶。

    在湖边放水灯的小娘子躲在一旁,指着孟竹知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的小姐?模样不错,怎么性子那么凶!”

    “她手里的刀看着真吓人,她不怕伤到自己吗?”

    “真是女中豪杰!那大刀,耍得比我哥强多了!”

    孟竹知用刀身侧面拍了拍布衫小贼的脸。

    “说!把荷包藏哪儿了!”

    布衫小贼吓得脸都白了,急忙道:“女侠!我被你追着打,哪里还记得拿什么荷包啊!跑着跑着就掉了!”

    “还敢撒谎?!”她将刀身一转,刀腹对准他的脑袋。

    布衫小贼抬着眼珠子去瞧,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银光,脑袋一凉,一缕头发飘了下来。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倏地跪地:“女侠!姑奶奶!我真不知道掉哪儿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身怀重病,命不久矣,你千万不要抓我去见官啊!”

    “嘴皮子这么利索,这套话术没少说吧?”古意道。

    布衣小贼见来了一个白衣小姐,长得柳眉弯弯,朱唇皓齿,以为是性子软好拿捏的,急忙拜她:“小姐!这个母夜叉污蔑我偷了她的荷包,一直揪着我不放!您发发慈悲,救救小人吧!”

    白衣女子对他扬起微笑,布衣小贼觉得有戏,却听女子开口道:“记性真差。”

    “来人,抓他去官府!让官府老爷好好地查查他是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身怀重病,命不久矣!”

    孟竹知往他的脑壳上就是一锤:“还敢叫我母夜叉?!”

    布衣小贼眼冒金星,护卫甲扛起他,往官府的方向走去。

    孟竹知说:“气死我了!那可是我绣了好几天的荷包,都送给你多少年了,居然被他偷丢了!”

    古意心里也觉得可惜,安慰道:“我已经叫人去路上找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呢?”

    护卫乙从小贩那里买了几盏莲花灯,古意取来一盏,放到孟竹知手中,笑道:“来都来了,恒京的人都说在花灯湖许愿最是灵验,我们一起放水灯祈愿吧!”

    她将点燃的莲花灯轻轻放在水面上,用手一拨,莲花灯缓缓飘远。她站起身,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许愿。

    孟竹知学着她的样子,也放了一盏莲花灯,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又睁开眼睛偷偷瞧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继续许愿。

    湖对岸,玄衣男子孤身而立,手里握着一个荷包。

    荷包上绣着青竹,隐约可见“阿若”二字。

    白衣女子立在远处,微风吹拂,裙裾飞扬。

    月光之下,她的脸庞白皙,眉目如画,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似是月中天女。

    柳枝在风中轻轻摇摆,女子睁开眼睛,波光流转,与旁人相视一笑,眼底泛着温柔明净之色。

    他与她仅隔着一湖之水,却已是千山重重。

    一盏莲花灯缓缓飘到他面前,他伸手触碰,莲花灯却似受惊一般,飘向了别处。

    他看着逐渐飘远的莲花灯,心中祈愿。

    如果他与她的相识并非这般狼狈不堪……

    女子衣袂轻扬,牵着一人的手转身离开。

    一抹白衣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