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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身穿龙袍跪下求她的顾决

    夜色下,桑矜同她行礼,唤了声:“母亲。”

    “表姑娘,我来解答你的困惑。”

    二姨娘冲她浅浅笑,侧头看袖芜,“你在外面守着,什么人都不能靠近。”

    “是夫人。”

    袖芜冷清清瞥了眼佩儿,小奴婢瞬间懂了,连忙提裙下了台阶,傻白甜地同袖芜笑:“姐姐不要凶,奴婢这就离开!”

    袖芜将身一立,像个女将军。

    二姨娘很放心拉桑矜进屋。

    房门关上,屋内点了火烛。两人脸容被光亮照着都呈现一种别致的美。二姨娘拨动佛珠,念了声阿咪佛陀。

    她身姿静雅的坐在椅上。

    “表姑娘,你也看见了,我这些年都是住在佛寺,很少回来。”

    二姨娘抬脸看她:“在寺院待久了,自然也会看些机缘。我曾随一位大师禅修两年,那位大师教了我很多东西,而其中有一项,不知姑娘你有听过吗?”

    桑矜:“什么?”

    “大师说,入了佛缘的人,有时会得佛祖指示,会梦过一些,或冥想过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如果有,不要惊慌,要将其当成佛祖的馈赠,还要按照其所看见的东西,想避祸的法子。”

    二姨娘的声音变得清冷了些,偏头问桑矜:“表姑娘有过这种经历吗?”

    桑矜瞬间全身冰冷。

    她能听懂二姨娘说的每一个字,可又对她的每一个字产生怀疑。

    难道…她也同她一样,都做了预知梦?!

    可二姨娘梦见的又是什么!

    南蘅芜似乎并不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她笑了笑继续说:“知道我为何这些年会选择避祸去了佛寺,侯府的一切我都不会参与,侯爷想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干涉吗?”

    “那是因为,在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在很多年以前,我曾因短暂患病,做了连续很久的梦。”

    “表姑娘,我看到梦里的侯府最后衰败,走向灭亡,侯爷死了,主母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我还看见,如今的决哥,他成了太子,可他却像疯了一般乞求一个人,乞求她,不要走。”

    “我还看见,决哥受了很重的伤,双眼通红地,屠了很多人,他身穿龙袍跪在那人面前,问她,你有一刻爱过我吗…….”

    二姨娘越说,桑矜身子越凉。

    倏地,二姨娘话音一顿,看向她,“表姑娘,我梦里的那个人,是你。”

    “这个秘密我隐瞒了很多年,直到今日见了你方才醒悟,原来我这么多年避祸,所为的便是再见你!”

    桑矜这刻听到了心的声音。

    是那种铁器掉落于地发出的叮当声。

    她装不下去了。

    她纵然在想将内心隐藏,也在这刻,失去了表情管理。

    半晌她扯出一丝苦笑:“姨娘…您在说笑呢对吗?”

    二姨娘:“表姑娘,我有没有说笑你最清楚,难道你此刻心里最想做的事情不是报仇吗?”

    !!!!

    桑矜无法言语。

    她怔忪地看对面的人。

    二姨娘用娟帕擦着手指:“你放心,侯府的事我并不在乎,于我而言,我早在入住佛寺那刻便是出家人,只是,我只求一个庇护,如今我可为表姑娘撑伞挡雨,他日,你要念着我的情,放过我允儿一家。”

    桑矜再次震惊。

    原来,整个侯府藏的最深的人不是平氏,而是她。

    这妇人说的每句话都让她心神无法平息。

    桑矜恢复本来模样。

    她低声问:“姨娘,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日后会报仇成功?”这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二姨娘抬头,笑容一如寺里的菩萨那般:“你的身上有那么一股劲,可以让自己摒除所有也要达到目的的劲…表姑娘,决哥那样心思深沉的人,也就只有你方可收服。”

    “你与他的恩怨情仇,我不感兴趣。不过,我有自己判断。”

    “想必表姑娘这样的人,去了佛寺曾被寺里的高僧指点过吧?”

    桑矜偏头想,还真是。

    她在阆州被那个神秘僧人说过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忘。

    “好。”桑矜同她笑:“便如姨娘所说,我不会对大公子下手。”

    “这便好啊。”二姨娘倏然拉了她手:“往后你叫我一声母亲,有我在侯府一天便会护你一天,矜儿,允儿是这府上的大公子,同时也是你大哥,你如果有什么困难的事需要他,只需知会他一声。”

    二姨娘可以说是对她投诚。

    想她从原本的孤身一人,到如今拥有了不少可靠的人,再加上二姨娘一房,往后她要办事便方便多了。

    桑矜也不矫情,弯身同二姨娘示好,头靠在她怀中:“那往后便要母亲照拂了。”

    ……

    她与二姨娘谈了半个时辰方结束,袖芜目视前方,等二姨娘从屋里出来,桑矜与她,已好的像一家人。

    二姨娘意味深长说:“刚搬到这里,今晚便早些睡,等明日娘还要同你嫂子出府,带上你一起去。”

    “好,多谢娘。”

    二姨娘看了眼袖芜,袖芜方解除警惕。桑矜瞧这丫鬟一举一动都颇熟悉,多嘴问一句:“不知娘身边这位,是哪里出身?”

    “她吗?她是侯爷送我的,在这之前好像同府中那些暗卫一个地方出来,袖芜,你之前不是说这府里有你熟悉的人吗?”

    袖芜:“回夫人,是林寒和温竹。”

    桑矜听后恍然。

    下一刻又为林寒担心,有这丫头在,她得找个机会告诉他,不要再找她了。

    这晚,桑矜心绪澎湃,迟迟没有入睡。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二姨娘说的话,她说的梦境同她的又不一样,若说她梦的是她前世,那二姨娘梦的便是她的现世。

    也就是说,她日后报仇成功了?

    而她话里的顾决那般模样,又让她浑身血液沸腾。

    顾决竟然还有那样一天?!说的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快些看到!

    桑矜辗转反复,直到四更天才睡去。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晚在城中另一处,还发生了一件事。

    林寒夜踏于此,在一个类似义庄的地方停下。

    他为了给桑矜弄到那颗药,要过来走一趟。

    林寒昨夜为何那样说,便是他知道顾决一旦做了决定,便会彻底查桑矜。现在市面所有避子药,只要服用便会被资历高深的大夫查出,而顾决为何在阆州便有那么多独特的药丸,要归功于他有一位药师在。

    之前给桑矜用的化骨水,失忆药,都是出自那人的手。

    而最近林寒得到消息,那人回京了,那么过段时间顾决一定会请他为桑矜调理。

    林寒要偷的这颗药,便是那人唯一验不出的药。

    年轻男子坚定了心,趁着夜色走入义庄。他知道里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不后悔。

    只要是为了桑矜,他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