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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杀你要用枕边刀

    片刻,他回身去做事。

    桑矜不知他去干什么,便伸着脖子瞧。只见男人打开门吩咐了几声,又返回坐在一旁小几边,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果子。

    顾决点了火,把果子放在平时煮茶的挂网上,慢慢烘烤。

    桑矜喊了声,“你在干什么?”

    “不是说肚子疼,给你烤点热的。”

    难得顾决为她做事。她哦了一声,再次回躺床上,望着帐顶。

    不知这样骗过他了没有。顾决来之前她照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定袖芜摁出的痕迹同吻痕几乎一样才让人走的,刚才顾决眼睛落在那上面看了很久,他的心思又不是谁都能猜透。

    不过若是他真怀疑,也就没有现在一切。

    不多时外面佩儿端了碗热糖水进来,交给顾决。

    男人的果子也烤好了。

    他将这两样放在床边,手一勾她,让她靠在怀中,“喝了它。”

    “兄长怎么今日如此体贴?”她带着笑容,乖巧地喝糖水,又望了望他烤好的果子。

    “你的事我会同孙先生再说一说,你身子弱,是该好好调调。”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腹上:“调好了,好受孕。”

    桑矜低声答应,“我会喝完。”

    “嗯,喝完了再将这个吃了。”

    顾决凝着她,掀了被子便要碰她。

    桑矜忽然一躲,“兄长,我恐怕今晚无法与你同房,你就放过我——”

    “你再想什么?”顾决冷嗤一声:“我何时说要碰你?”

    “那你这手……”

    “过来,给你温热。”

    男人一把拉过她。

    她讶了讶眼色,看顾决这只干燥的大手覆在她下腹处,渐渐地掌心有了热风。

    她仰头看他,似看怪物那般。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你身份尊贵,怎么能为我做这种事?”她握住他手,试图让他拿开。

    “别动。”

    顾决一如既往霸道,笑了笑:“今天哥哥心情好。”

    “……”口是心非的狗男人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桑矜窝在他怀里咬着果子。

    “与你说件趣事。”顾决道:“临安公府那位薛姨娘,被人发现她与翰林院那位唐统计私通,临安公大怒。”

    “啊?是上次她来府中闹时,她那个女儿口中说的唐伯伯吗?”

    “嗯。”

    顾决笑了笑,“临安公将她打的半死,随后又向皇上上了折子,告唐统计利用职务之便为往届参考春闱的人开便利。”

    “他这人本属京畿府,若不是翰林院这两年人手不够不会调派他去,可这人也是真有把柄,临安公稍稍一查,便露了。”

    “桑矜,你之前心念的那位温公子,许是前途无望了。”

    顾决兜兜转转说到她身上,桑矜气的扭头,“我都说了,我对他只不过是稍有好感,更多的是因为三姨娘……”

    “你就不要总抓这个不放。”

    “稍有好感?”顾决捏住她的脸:“你再说一次试试?”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好感,一点没有。”

    两人在床上亲昵。

    吃完的果子她将核交到顾决手中,眼中含媚:“能麻烦你…帮我扔了吗?”

    顾决顿了顿神色。

    “不可以?”桑矜问。

    顾决没回话,而是径直起身,将她吃剩的果核放入该放的地方。

    桑矜冷淡地盯着男人背影看,趁他看不见,拿了旁边干净布子擦被顾决碰过的地方。

    夜更深了些,顾决与她同躺在床上,一手搭着她,一手在拿书看。桑矜紧贴他,被子里的双脚凉,她就两只脚都搭在他腿上。

    顾决只看了她一眼。

    桑矜拿捏的小性子,她冲他笑,“兄长没意见吧?”

    “给你的胆子大。”

    男人说她,也没再说什么。

    他与她盖着被子纯聊天,这也是挺奇怪的,顾决的心如止水,连桑矜都有点受宠若惊。

    男人终放下帷帐,拍了拍她,让她快睡。

    桑矜嗯了声。

    室内的火烛被吹熄,他从后抱住她,就在她眼皮快撑不住的时候,顾决的话忽然响在后面,让她清醒。

    “下次让袖芜摁穴这种事不要再有,那个婢子之前都在父亲那边的暗卫营训练,手劲大的很,她弄一次下去或许有效果,但这身遗留的痕迹,瞧着像你与别人偷情那般。”

    “桑矜,你确定不会离开哥哥对吗?”

    “……”

    桑矜手紧握被角,背对的身没回应。

    过了半晌,顾决起身看她。

    原来是睡着了。

    男人再次为她盖好被,黑沉的眸望着枕边女子,唯有臂弯收紧。

    ……

    夜里有了几分稀稀疏疏的响声,顾决的枕边人,缓缓起身。

    对于顾决这种常年都警惕的人,他不会睡很踏实,稍微有点动静便会醒。

    他侧头,看向床里。

    桑矜垂着头,呼吸平稳,她侧了身不知在枕边摸什么,也不说话。

    顾决起了疑心,看她,本想叫她,可当他看见桑矜眼睛是闭的,他便心里明了。

    这是梦游了?

    这女人很少会这样,莫非是心里藏了很多事,发泄不出所以才会这样表现出来。

    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轻易叫她。

    顾决便静看她要做些什么。

    不想,桑矜竟然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

    她下床,光脚走在冰凉的地面,她拿着匕首,目标明确,向外走。

    顾决也掀被下床,紧跟着。

    这女人摸出匕首已很让他好奇,现在更让她好奇的是这么晚她拿匕首出去干什么。

    桑矜推开门,走下台阶,来到院中一处地方。

    那里有块景观源石,平时可以当凳子坐。桑矜也不怕扎脚,走向那石前,弯身将手中的匕首贴着源石打磨起来。

    这是…在磨刃?

    顾决低声笑,对她的兴趣有提了几分。想不到这女人梦游起来如此好笑,拿着匕首去外面磨刃,难不成她要当杀手不成?

    顾决怕她摔了,特意将她返回路上的石子都踢到一边。

    半晌,桑矜打磨好回去。

    慢慢地,顾决察觉了不对——

    桑矜握紧匕首的模样像在含着隐隐仇恨,她一步步向屋内走,越走,越靠近两人睡觉的床。

    顾决倏然顿了脚步。

    他看到,磨好剑刃的女子忽然手高高举起匕首,对着原本他睡觉的地方,猛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