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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酿神色惊恐的看他。

    只觉她被一只毒蛇缠上,方远刚才笑时让梅酿周身起了森寒的冷意。

    是,他说的没错。

    这事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梅酿撑着虚浮的身子从床上下来,她强装镇定,道:“那我的事你该为我办了。”

    “是,小的正要同你说,小的有一良计。”

    梅酿附耳过去。

    桑矜又将那绣娘叫入房中,从柜中拿了一些首饰递给她。

    绣娘不解,问桑矜这是何意,桑矜神色匆匆地说:“这是我仅有值钱的东西,姐姐,你还是走吧,将我给你的这些当了,换了银钱便离开阆州吧。”

    绣娘:“姑娘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要说这种话?”

    桑矜垂头叹气:“实在是我不忍心,才想提前与你知会一声。我嫂嫂她,还是不容你在府中,近来可能要用手段对付你了,你就听我一句劝,你和我兄长的事还是断了吧,不要让嫂嫂抓住你把柄。”

    桑矜好意劝,可听在绣娘耳中却是挑火一般。这绣娘本就憋着一股火,从第一次被梅酿拿烙铁对待就感到委屈,而今一听桑矜这样说更是觉得梅酿逼人太甚。

    绣娘没要她的首饰,反而激动地说:“姑娘!奴婢已经很守礼,为何夫人就是不放过奴婢!她还要奴婢怎么样,难道非要逼死奴婢吗?”

    “奴婢不想忍了,夫人自己收不住世子的心,总是要责怪到我们这些下人头上,这样哪里是一个世家长女该有的气度?”

    绣娘说的脸涨红,桑矜瞧她,惊道:“快别说这样的话!嫂嫂是善妒了些,但她本质没有坏心思。”

    “姑娘!奴婢不信了,这事没人会管。”

    绣娘气呼呼地走了,瞧着要去找什么人撑腰。而稳坐在房中的桑矜冷漠看她离去的背影,勾了一抹说不上来的假笑。

    女子嫁人,讲究七出,若日后夫君要休妻,也要谨遵七出。

    而她想要的,便是梅酿犯尽七出之罪,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

    又过了两日。

    方远在外替梅酿办事,已和那绣娘的继母商谈好了,正要发力,谁知府宅这边,绣娘却找到顾决面前。

    年轻绣娘无所畏惧,她鼓足勇气往顾决面前一跪,哭诉梅酿要对她动手,求顾决帮她做主。

    男人周身冷寒坐着。

    听绣娘一字一句说梅酿不是,顾决越听眉心皱的越高。

    抬手,打断她的话。

    “你一个下人妄议主子,谁给你的胆子?”

    顾决问,绣娘哭的梨花带雨,揪住顾决袍角:“世子,不是奴婢要这样啊,而是夫人始终不放过奴婢,奴婢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让夫人放下戒备,不再怀疑奴婢。”

    “世子,如果奴婢真的心存不轨,那奴婢愿意认。可奴婢并没有,也从没有勾引过世子您。”

    顾决听她述说。

    她的确没有勾引过他,而他也对她不感兴趣。

    但顾决又知道,这绣娘的作用是掩盖桑矜与他,所以她就算再委屈也该受着。

    梅酿这几日在方府作为,顾决全都知道了。

    他不插手管,是他觉得不伤害他利益,和不在乎。

    是。

    不在乎。

    顾决心中没什么在乎的人或事。在他看来一切都可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男人低头整理袖笼:“你说的事我会提醒夫人,你先下去。”

    “世子!难道真要等奴婢出事你才重视?奴婢不想再被夫人这样怀疑下去!”绣娘不依不饶,让顾决开始烦躁。

    见她攥紧自己袍角,顾决厉声道:“放开。”

    绣娘被人带下去。

    花厅外面,桑矜躲在一片树丛中偷看。她想看看绣娘鲁莽告状的结果,是不是同她想的一样。

    果然。

    桑矜没兴趣了,扭头要走,不想被顾决安放在外的侍卫发现,将她揪了出来。

    桑矜:“别动我,我自己会走。”

    她的娇嗔正好和顾决犀利的眼神撞在一起。

    男人抬头。

    桑矜喏着樱唇,低头向里走。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兄长……”

    “偷听?”顾决问。

    桑矜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正好要来找兄长您。”

    顾决:“你认为我会信?”

    桑矜再次低头。

    这次比刚才还乖。

    她双手绞动着衣裙裙摆,十分有自己主见的说:“我就是听了一半,听到那绣娘说嫂嫂善妒……”

    “以后这个词不可用在她身上。”顾决明显是要保梅酿声誉。

    桑矜吐了吐舌。

    “可是兄长,其实那绣娘说的不无道理,嫂嫂之前就因莫须有的罪差点拿烙铁烫了她,而现在又想要对她家中人下手,我要是她,我也会来求助兄长。”

    顾决厉喝了她。

    他深拧眉,看桑矜站的笔直的双腿,眼前浮现了什么,使顾决手随心动,倏地将她拉到怀中——

    “呀。”桑矜吓的喊叫。

    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她蓦然闯入他怀里,脸皮发烫的变红。

    顾决用手指勾了她的鼻尖,又描绘了她娇嫩的唇瓣。

    “不正是你害的?她是做了你的替身,怎么,还想为她打抱不平?”

    顾决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

    桑矜只觉手指酥麻,被他碰的地方都是一片燎原。她垂头不说话,乖乖巧巧地,不忍让人凶她。

    顾决:“如果你想为她出头,那我就和她直讲了,说和我一直缠绵不清的人是你,嗯?”

    桑矜听后猛地摇头。

    “不要,兄长!”

    她咬紧唇瓣,眼中全是请求:“不要,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她堪堪道。

    顾决最喜欢看她这乖巧的样子,勾了笑意,放肆大胆的与她在府中随意勾缠。

    总归梅酿不在。

    对男人来说桑矜更合他胃口,也更让他有控制欲。

    他挑起她下颔,俯身贴着她的唇,描绘着,辗转不断。

    桑矜的眼雾又起,水蒙蒙地,顾决看了半晌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其他的,少管。”

    “嗯。”

    她点了头,勾了他的肩膀。

    紧紧攀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