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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林寒内敛,桑矜反倒坦荡极了。

    她把视线从外面的顾决身上移开,落在林寒身上,半刻声音极低的说:“林大哥…我的手疼。”

    她还带着伤呢。

    林寒一怔,关切地拖了她手肘:“我压到你了?”

    桑矜摇头。

    “是…因为紧张的而感觉缝的线隐隐扯着皮肉,林大哥,我还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你说我会不会落下伤疤?”

    “不会。”

    林寒笃定看她:“只要你好好上药,是绝不会留下什么。”

    “你说嫂嫂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人告诉她的?”

    桑矜又问,林寒心中似早有答案,没吭声。

    他的呼吸很淡,浮在她脖间无法忽视。桑矜下意识挪了脑袋,不让他与自己靠的这么近,可是她不知道,她一动,年轻属下更是难耐。

    暗中蹭到什么。

    林寒隐忍,桑矜不明,睁着双瞳问:“兄长和嫂嫂走了,我们是否可以出来?”

    “世子将你交给我便是不让夫人发现,在等一会,我们再出去。”

    桑矜低声回应。

    她娇俏的臀部向后一退,似乎想和他说什么话,背脊贴靠了他的胸膛。

    林寒暗中闭了眼,隐忍的脖间青筋跳动。

    桑矜忽地回头说:“林大哥,你能帮我托着手吗?”

    林寒在后听她话,环抱似地帮她托着绷带绑着的手臂。

    桑矜背对着他的,这时彻底靠紧他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忽地说:“你的胸膛真暖和,像火炉一样。”

    林寒:“……”

    外面,顾决带梅酿离开。

    梅酿一直在惊吓中,想起刚才那个被剜眼割舌的女人她就冒冷汗。想男人凡是成大事的都要心狠手辣,她的夫君如此矜贵,往后岂能仅仅是个小小的阆州知府。

    可是她瞧顾决没有想同她一起回去的意思,揪了他衣角,“夫君,我怕……”

    顾决拿来披风给她披上。

    低声温语:“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这边事情还未处理完,走不开。”

    “可是……”

    “酿儿,等明日回府我再好好陪你。”

    顾决心里一直想着桑矜,他迫切想知道桑矜走了没有,对梅酿没有耐性的温润。

    梅酿见他不回,也不知怎么,她今晚就是害怕的不想自己回府,她想到她在来时还被那方远胁迫,便心头委屈。

    她挺想让顾决安慰。

    对他的依依不舍全化为她的行动,她不甘愿的抱住他,“夫君…你不回去,那将我留下好吗?”

    “我不想和你分开。”

    顾决眼中没了耐性。

    手臂一拢,道:“好,我随你回府。”说罢,便不顾她大步向庄子外走。

    梅酿跟着。

    回头望了眼那房间,如果方远说的是对,今晚她成功让顾决离开那个女人,是不是算一个反击?

    可笑的是,桑矜巴不得。

    她和林寒等了好一会,确定顾决不会回来两人才出来。林寒面色有异,脸颊红扑扑的,与他平时冷峻完全不同。

    桑矜舒了口气,站在月色下,回身笑。

    “林大哥,我们——”

    她的声音小了,看到他的异常。

    林寒沉默的转身,抬起一只手臂掩盖自己的脸色。

    桑矜怔了怔,立刻想明白了。

    她绕到他身前,盯着他脸看了好一会问:“你脸红了?”

    “因为我吗?”

    林寒:“表姑娘…你不要——”

    “林大哥,你这里不平啊。”她忽地指了他衣袍下摆,男人暗中藏势的东西,被她刚才弄的乱了。

    桑矜婉然地勾起他一根手指,靠近他问:“想要我吗?”

    林寒:“……”

    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身子又向他靠近几许:“你心悦我吗?”

    林寒走了。

    被她说走的,年轻属下从未被一个女子这么撩拨过,再继续待下去,他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桑矜看着他的背影又是恢复清醒的怅惘。

    这样纯澈的人,心思干净,便是对她这样的人,也从不带着轻蔑。

    “真是个傻子。”

    桑矜再次评判。

    顾决陪梅酿回府,简单洗漱上床后,梅酿主动来靠他。

    手去解他衣扣,梅酿的主动,令顾决冷冷的看着,随后握住她的手。

    梅酿不解看他。

    顾决道:“先熄灯吧。”梅酿轻舒口气,以为他又没兴致呢。

    顾决下去熄灯,梅酿坐在床内等他,内心挺忐忑的,她想熄灯也好,这样顾决便看不见她身上被方远弄出的痕迹。

    她的不安在于,她和方远一次,如果不从顾决身上找回,那万一以后怀孕了,就不好说了。

    她得装着没事人一样。

    屋内大暗。

    梅酿等候顾决回来,心想他不是已经熄灯了吗,怎么还迟迟不上床?

    “夫君?”

    她喊了声,而后片刻有顾决的声音,“我在。”

    “你在哪儿?”

    梅酿在黑暗中找了找。

    顾决的声音听着不太近,“先擦擦身,否则太脏。”

    他是为她考虑的。

    怕他身上脏碰她,会让她嫌弃。

    可梅酿觉得顾决身姿端方,矜贵高决,怎样看都是完美的,怎会嫌弃呢。

    没过一会,一男人靠近床榻。

    梅酿猛地起身抱住他。

    男人不推开她,同时手掌在她后背磋磨,梅酿正感叹一句顾决终于主动了,便任他予取予求。

    床帐放下,慢慢地,内里春色一片。

    房间一侧,一高大身影冷冷倚身看着室内一切。

    女子低低的欢.愉和男人的动静,让他不为所动。

    顾决像个局外人冷漠看着。

    轻声出了房,他此刻穿戴整齐站在院内,仰头望月,竟从月影的斑驳里看出月宫里有女人起舞的身影。

    顾决想到桑矜给他跳的舞。

    倏地,他抬了步子。

    林寒竟然就这样丢下她不管,桑矜有些气恼,一个人守在那庄子,打算继续睡觉。

    可是手臂不方便,她不能侧躺,平躺也很疼。

    翻来覆去,她也睡不着。

    顾决又返回,看桑矜折腾半天还醒着,拧眉上前,带着训斥:“怎么还不休息?”

    “兄长!你怎么回来了?”

    她惊诧,鼻子一抽,扑进他怀里,同他告林寒的状:“你那个侍卫也不管我就跑了,兄长,你一定要扣他月俸,一分也不给他留!”

    顾决听到这儿,低声笑了。

    他抬臂抚着她头,“快睡吧,明日我给你找个宅子。”

    桑矜眨了眨眼,“宅子?难道你想”

    “嗯,”顾决应声说,随了她心愿:“在你伤好之前不用回府,有个宅子,方便行事。”

    “顺便,将你藏起来。”

    桑矜的眼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