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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桑矜的房中摸进一个人。

    顾决已好几天没来,突然出现,令她迷蒙地睁眼,躺在床上看他。

    房中的火烛没熄,烛台落了不少蜡液,干涸在蜡柱两旁。

    桑矜护着手,缓缓从床上起来。

    “兄长?”她不解看他,只觉顾决面色有些不对。

    她心里发毛。

    男人一见了她,便扯了衣领,松开身上束缚,坐在床边看她。

    而后,手箍了桑矜的后脑,亲了下去。

    桑矜被亲的迷糊糊,顾决的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试探,欲拒还迎。

    昏暗的光线更激了男人的欲,似乎他看桑矜的眉眼变得深邃,像头豹子般暗中观察她,在她渐渐沉沦时一击必中。

    她琢磨出来味了——顾决这是,被什么迷魂香伤到了。

    一瞬便想到她给梅酿的那两盒药。

    看来,今晚梅酿对他用了。

    心中漾着笑意,她怯懦地撒娇:“兄长…哪有一来就这么凶的亲人家?”

    “我这睡意都要被你弄没了。”

    “没了正好。”顾决道:“都不用睡,陪着。”

    桑矜埋怨他:“手还没好。”

    听她这样说,顾决的眼向她手臂看了眼,这才放低声音:“疼吗?”

    “不疼了,就是会痒,总是想抓。”

    “不准,忍着。”

    顾决的寒眉微拧,面色严厉的说。桑矜‘哦’了一声,乖乖听话。

    垂下眼,她俏皮地捏顾决衣角玩。

    男人静静看了她一瞬,想起他来之前温竹说的话。

    “你对我那个侍卫林寒,有意见?”

    桑矜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他问了。

    想起她做的那个梦境,她不由满脸厌烦:“上次在那山庄里兄长明明让他带我隐蔽,可他却对我不敬,将我一人丢下,那个仇我还记着呢,当然有意见,还有前几日,我让他帮我看窗子,他也不理我,兄长,你能不能把他调到别处?”

    顾决的双眼讳莫如深:“不喜欢他?”

    “当然,不仅如此,还很讨厌。”

    男人勾了唇角,“他听我吩咐,对你若是言听计从,我还要罚他。”

    桑矜:“那他总是冷冰冰地拿眼白看人是怎么回事?”

    顾决:“有吗?”

    桑矜气呼呼地扭头,不想再说了。

    顾决的手掌攀上她的腰身,隔着薄透的衣揉搓,女子腰上的软肉像一摊水。

    长久沉默,他把她摁回床里。

    压身在上,他望着桑矜这张艳绝无双的小脸道:“许是他觉得,像你这般轻易爬上别人床榻的女子,不值得被他尊重。”

    这话就是羞辱。

    听在桑矜耳中如芒在刺,偏她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爬床?那也得兄长肯才行。”

    “没有兄长您的疼爱,我也不能被您——”

    带尽勾引的话未说完,便再次被男人堵上嘴唇。

    这次,声音全都吞咽。

    ……

    说起来,顾决的次数很频。

    若不是桑矜早早便被喂了绝孕药,还真挺危险。

    他小心谨慎不会在这里过夜,从不留恋,向来睡完她便穿衣走人。

    暗中望着他穿衣服的背影,桑矜幽幽地道:“昨儿我那个小婢说府外总是见到有人在附近转,弄的我心里很不安,您说,会不会是那个人。”

    顾决停了动作,“谁?”

    “就是…方府的那位。”

    桑矜提起方远,倒提醒了顾决。男人暗中沉思几许,回头认真看她。

    桑矜的怕,不是装的。

    她怯怯揪住他衣角:“不若,你多派些人给我?”

    “不用。”男人拒绝,“这事我会查清。”安抚了她:“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有人伤害你。”

    有了他的承诺,她才松口气。

    然眼角流转的媚色,越发显了。

    看来,暂时顾决不会怀疑她和林寒的关系,她今晚说的话,他信了。

    顾决走后,桑矜也不在睡,早早起床在房中做事情。

    丰草堂要重新开张,在这之前她已做好铺垫,相信这几日就有效果。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打算重新为丰草堂换个牌匾。

    而这边,直到顾决回去,那名同他长相身形都很像的暗卫才从房中走出。

    暗卫面色深谙,可见药性还未消。

    顾决扫了眼他,问:“夫人有怀疑过?”

    暗卫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夫人她…一直将属下当成世子您,且,喊了世子您好多次。”

    顾决听到这儿冷然地笑。

    “好,下去吧。”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他望屋内的眼色更深沉。

    “世子,您让属下查的药香查到成分了。”温竹见他回了,忙说道,“这香里只有少量的助情药粉,更多的是麝香、红花等不孕药材。”

    听到这儿,顾决来了兴趣。

    他只觉自己听错。

    温竹道:“是这些,属下拿着香灰找大夫看过。”

    “有趣。”

    顾决忽地说,面容笑了:“如此成分的东西她也会用,是不知情还是…她为了我而不要身体?”

    “不孕?身为侯府正室会让自己不孕?”顾决心中疑惑起。

    男人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随后喃喃道:“莫非,这世上有比我还要憎恶她的人?”

    顾决不动声色,走入房中。

    装作同梅酿欢好的模样,解了衣衫,躺了下去。

    又一日,桑矜命丫鬟去温府送了封信。

    不是给温令,而是给他那个新来的堂姐。

    她在信上写了她是顾决的妹妹,听兄长提起过她,便想同她交好。

    桑矜写了她住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她。

    信送后,丫头回来说,“姑娘,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又来了,要奴婢去赶他走吗?”

    桑矜在插花,“不用,随他去吧。”反正,会有人收拾他。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那人便被顾决身边的温竹叫了,骗到一处隐蔽的暗巷。

    温竹将人收拾了一顿。

    让这人再也不敢往里面探看,灰溜溜跑回府宅,同梅酿汇报去了。

    梅酿沉浸在昨夜被顾决宠爱的神思中,心想这个丰草堂的药香真管用,夫君昨夜对她…让她难以启齿。

    梅酿开始期待,照这样下去想是她很快便会怀上侯府的骨肉。

    等到那时,她在侯府的地位便稳固的,再也没有人能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