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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矜领他来到埋尸的地方。

    指了指地下:“就在这下面。”她不隐瞒,瑟瑟发抖地说:“我…我太害怕了,将他埋在这里后又怕尸臭的味道会传出来,便问温竹侍卫…问他要了瓶化骨水。”

    听闻这儿顾决使劲摁了摁眉心。

    面色深沉地已不知说什么,气地抬手想打她。

    桑矜缩了脖子,顾决到底没下手。

    男人沉思,看向四周,桑矜不敢吭声,任他想办法。

    顾决道:“也好,化了也好,这样便永远都找不到他尸首,我命人城中寻一遍,做做样子。”

    桑矜:“兄长你愿意帮我了?”她很欣喜,攥紧他的衣袖问,顾决猛然甩开,此时不想看见她。

    声音沉沉:“那个方远本也不老实,他做的事你不收拾他,我日后也要收拾他。”

    顾决有考量,“这件事你不准同任何人透露出去,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桑矜猛地摇头,她哪里敢说,便是多说一句她都觉得晦气。

    杀方远,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比之前计划提前很多。若不是方远上赶着找死,她也不会这么狠心。

    不过,顾决的处置方法很令她惊讶,桑矜心想,顾决刚入仕途,竟然会帮她包庇她杀人的事,这可是把双刃剑,日后如果她倒戈,这便是顾决仕途上的污点。

    前有他替临安公府包庇梅林,后有帮她,桑矜眼底狠辣,在他身边便是好,慢慢收集有关他的罪行。

    日后……

    桑矜冷冷笑。

    顾决忽然将她拉到怀里。

    桑矜惊慌的眸子对上他,男人钳住她的下颔说:“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做这些给我添乱的事,我便将你关入大牢去,让你也感受一下牢中的滋味。”

    明显吓她。

    桑矜使劲摇头:“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去吧,这里我命人处理。”

    顾决拍了拍她娇臀。

    桑矜一听放她走,便如兔子一般跑的飞快,一刻也不停留,好笑的背影惹顾决勾唇。

    回到府衙,顾决命人全城搜捕,在街头巷尾张贴了很多方远画像,寻找他下落。

    而这张贴的画像被梅酿丫头看到,吓的带回府中。

    给梅酿看了,梅酿整个人魂都飞了,仔细询问白芷:“你说,他失踪了?”

    “是,方府的人都找到府衙去了,世子派人出去找了很多也没有什么线索。”

    白芷眼有喜色:“夫人,您说他是不是跑了?那这样夫人往后便高枕无忧了。”

    的确。

    梅酿和方远有那两次床笫之欢让她提心吊胆的夜不能寐,如果他真的消失了,那往后她再也不怕他会威胁她,拿这些来说事。

    而她又同顾决感情增进,往后属于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梅酿按捺心中高兴,“你再出去好好打听一番,有什么消息来告诉我。”

    白芷哎了一声。

    跑走了。

    梅酿舒缓心口,站在原地忽地笑出声来。

    太好了,她心头这个硬刺终于拔了。

    孰料,方家人报官的第三天,事情突然发生逆转。也不知方家人从哪里听来的,说方远进来同梅酿关系很近,之前还曾来府里找过她。

    方家老太太亲自找上门来,跪在梅酿面前求她,求她告诉她方远到底去了何处。

    梅酿吓的冷汗涔涔。

    在方远失踪这个特殊关口她若是同方远牵扯上关系,那她想脱身都难。

    梅酿摇头,一脸为难:“你们求我没用,我并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大姑娘,您就看在往日我在公府尽心伺候的份上帮帮我吧,顾大人已派人去找了好几日,可都不见远儿消息,你说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去哪里?”

    老太太磕头作揖,梅酿心烦,站在那里不说话。

    突然,方府方远的亲妹妹指着她道:“大姑娘,你在我府上住时我哥哥便总是往你那院跑,瞧着哥哥是格外喜欢你的,你是真不知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放肆!”白芷怒道:“我们夫人清清白白,有什么事不能说。”

    梅酿脸色苍白。

    “怎么了?”

    顾决声音忽然出现,刚回府的他一入花厅便看到争吵,面色阴沉的问。

    梅酿心中哽咽,不知他听见刚才的对话了吗。

    方府的人见他回来收敛不少,方远的妹妹退回去,不再口出狂言。

    顾决淡淡扫了眼:“方老夫人,令孙儿的事本府一直上心,这几日也在不断人找,你们如今趁我不在上府中为难我夫人,这是什么道理?”

    方老夫人忙说:“顾大人,我们只是想来求求大姑娘……”

    “不用了,我夫人深居简出,很少会管这些事,我夫人在方府是的确受方远照顾,但也仅限于此。”

    顾决冷言:“送客。”

    赶走了方家的人,梅酿一言不发跟着他回房。

    哪知顾决突然转身看她,似将她看透,冷声问:“你与那个方远,真如他府上人说的那样来往密切?”

    梅酿怔然。

    顾决:“上次你突然去庄子寻我,也是听了他的话?他那晚来府上找过你?”

    “夫君……”

    梅酿心绪紧张,欲解释。

    顾决打断她。

    男人心思叵测,明明知道方远在哪里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在这里诈梅酿。

    其实她与方远的关系他很早就想问了,只是碍于没有事端来让他发作。

    如今好了,天然的事供他发挥。

    顾决逮着不放,压迫感十足:“现在他突然失踪,莫不是你派人做的?便像派人对付城西那府上那人一样,夫人,你如实告诉我,否则,我身为阆州知府,是不能徇私。”

    梅酿眼皮一跳,“夫君的意思,是怀疑我?”

    顾决未答话。

    梅酿又问:“夫君,你还在说城西的事,我到底是把那人怎么了,不过昏迷而已,就让夫君这般紧张?既然如此,夫君为何还不去温府看她?”

    她满心的醋意,对顾决说话的声音大了。

    下一瞬,她便被顾决甩了巴掌。

    梅酿震惊的捂着脸,回看他。

    顾决:“说到我与那人关系,夫人不解释解释你同方远?那晚去庄子寻我之前,府里的下人说看到他进了你房间,做了什么,还不说?”

    “梅酿,不要以为你是临安公府的姑娘我便不敢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