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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年轻属下这样说,桑矜莫名有些甜蜜。

    尽管她在梦中被男人伤害,打心底不再相信任何人。

    林寒,似乎是个意外。

    桑矜想保留一份纯澈给他。

    攀着他脖子的手在捣乱,桑矜捻起他脖间的衣襟,轻轻问:“你还有什么心里话对我说的?”

    林寒一直看着她被吻的娇嫩的双唇。

    摇头,又不舍得放开她,“表姑娘,你就不要再戏弄属下。”

    “我哪里有?”桑矜娇语:“我只是想多了解你的心。”

    “那你了解够了吗?”林寒问,“我已将所有都呈给你看了。”

    “嗯,我明白。”

    她不再逗他,认真贴上他怀,“我会将我所有的真诚都给你。”

    两人亲昵,一时忘了时间。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林寒习武,耳力很好。

    他猛地推开她。

    桑矜诧异看他,年轻下属让她噤声,指了指外面。

    桑矜明白。

    林寒迅速看向房中。

    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她那张床下。

    林寒倏然钻进去,将身平躺,让她不要出声。

    而后,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

    桑矜缓了缓语气,问道。

    外面一道熟悉男音响起:“我。”

    是顾决。

    桑矜忽然紧张起来。

    她看向林寒藏身处,直到确定他不会被发现才去开门,许是因为晚了一会,顾决眸光打量她身上,带着寒芒。

    男人只觉她今日唇色格外好看,淡淡的嫣红,比外面娇花还艳。

    顾决双手负立:“在房中做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桑矜拢了拢鬓边发丝,“在耳房,没听见。”

    顾决带着探究,似将她看穿。

    桑矜没有立刻请他进去,反而双手搭在门边,做阻挡状。

    顾决问:“你房中藏了什么?”

    她娇嗔地瞪他:“兄长,我哪里能藏什么,我是怕你我这样被那个薛姨娘看见……”

    她提起薛姨娘时眉心浅皱,十分小心。

    顾决讽道:“都要嫁人了,还会怕?”

    “兄长放心,嫁不出去。”她耸了耸肩:“也不知是谁同温家老爷说了我过去的事,我这样的出身,那边已不会同意。”

    顾决:“还算有自知之明。”

    男人挡了门,强硬的进入。

    站在原地,先冷静地扫视四周。

    桑矜在后出了一手的汗。

    好在顾决没发现,他看了一会后回头,眼中不善。

    桑矜知他最近带着一股气,先扯了扯他衣角,“兄长,你好久没来了。”

    “想我?”

    顾决问,她静静道:“我听林侍卫说,你要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哼。”

    男人一掀袍角,坐在椅上。

    翻开一盏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杯子靠近唇边,顾决缓缓抬眼瞧她,“站好了。”

    桑矜不敢怠慢,照他吩咐做。

    顾决瞧着在喝水,实则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半晌,男人道:“你果然是那个有手段的,每个男人都能被你迷惑,那温令算什么,你若敢真对他动了什么心思,我才要惩罚你。”

    桑矜将头摇的同拨浪鼓那般:“不会,您忘了,我答应您的。”

    “嗯,那你便说说,你要嫁他,真正目的是什么?”

    桑矜天真的眨了眨眼,“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桑矜,不用同我撒谎,你该知道,你在我面前毫无保留,便如没穿衣服一样。”

    男人寒冷的说她。

    桑矜双手握紧,听他这话琢磨他此刻心思。

    他说的对。

    她的确在他面前赤果,但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让她说出她嫁给温令的理由?

    她想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回答。

    顾决见她沉默良久,喝完水的杯子猛地往桌上一磕发出声音,顾决道:“在给你一次机会——”

    “我,我说!”她害怕,赶忙解释。

    “是因为三姨娘!”她很急:“我….我想…报复三姨娘!”

    她手放在身前,互相绞着,“兄长,您也知道在侯府她待我怎样,我并不是一味忍让的软柿子,我,我也有脾气的!”

    她小心翼翼看顾决:“我记得三姨娘最疼爱温令,我便想若是因为温令而让三姨娘感到痛苦,那也算我的报复,我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

    她没讲完,看顾决。

    顾决静静听她说完。

    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点着,发出细微的声音,桑矜那张巴掌大的脸容有很多情绪,每一种都是对三姨娘的不满。

    顾决忽然想起,桑矜在侯府的那段岁月。

    她的确被欺负的挺惨,光他见到的几次里,她除了自己在府中偷偷哭,就是被三姨娘身边那个婢子指使的什么都要做。

    府中人谁会在乎她一个外人?不光如此三姨娘那个女儿,他名义上那个妹妹,也总是将她当狗一般逗弄。

    所以桑矜能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只是他一直以为她会这样忍下去,却是没想到,她会反抗。

    还是用这种迂回方法?

    顾决倏然觉得有趣。

    这女人给他惊喜太多,层出不穷,始终勾引他。

    顾决缓了声音:“受委屈了?报仇?”

    “你可真晚。”

    桑矜被他嘲笑,她不禁抬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兄长,你不要取笑我。”

    “好,不笑你便是。”顾决嘴上这样说,但却没忍住。

    单手撑头,他再次勾了勾手指,让她靠近。

    桑矜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宠物,根本没有人权。

    她的步子挪了挪。

    顾决缓缓说:“三姨娘不足为惧,她自己在侯府都自身难保,何况对你,你就算不同温令也能报复了她,何须这么麻烦?”

    桑矜却是懵懂问:“那还有什么办法?我脑子又想不出别的。”

    顾决弯起手指,敲了敲她脑门。

    “小笨蛋。”

    男人笑,手掌覆住她的手:“你面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求我,我尚可考虑。”

    桑矜睁大眼睛。

    顾决高高在上,等她取悦自己。

    然,她这次不行。

    若是过去,她定会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折手段,不过委身顾决而已,又算的了什么。

    但现在,林寒还在这屋中。

    她刚同林寒互通心意,现在若是不顾脸面的与顾决亲热,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是恶毒,是冷情,但她不是彻底的坏。

    犹豫了很久,她没动,只望着顾决发呆。

    男人眉心紧蹙,对她行为感到惊诧。

    这女人在想什么,她竟然当他面公然跑神?那还真是活腻了。

    顾决正要质问她,却见桑矜傲气的脸一扬,说不出的新奇,“不要,如果什么都靠兄长,那我岂不是一点报仇快感都没有?兄长,三姨娘的事我要亲自来,这样才能平息我在侯府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