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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酿心中波澜,很赞同顾决这个说法。

    顾决冷冷地向薛姨娘看了眼。

    刚才他小声同梅酿说话,薛姨娘便试图伸长脖子听,他故意不让她听见,现在她心里必然着急死了。

    梅林的死是个开始,想是往后临安公府,会好看多了。

    梅林的尸身被下了棺,梅酿身穿丧衣,在府中替她弟弟办了一场小法事。

    而后又过几日,上京那边她父亲的信来了,信中悲痛不已,却叮嘱她万不可再出差错,一定要为了临安公府好好攀住顾决。

    梅酿的母亲也来了封信,问她薛姨娘在这边表现,可有异心?

    梅酿觉得薛姨娘很好,便如实回信。

    然而她不知道,薛姨娘在见了温令后早心里生出了其他想法,又因梅林身死,更是躁动。

    这妇人聪明的很,知道现阶段她最该讨好的是谁,便如曾经那样连续给梅酿她娘写了好几封信,声泪俱下,说梅林死的多惨。

    她还主动替她出主意,让她在府中要小心三房和四房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万一她们往临安公面前献殷勤……

    这么多年,她能成为主母最信的过的人,是有她的能力。

    主母回信,让她好好在阆州,帮助梅酿稳住地位。

    然而,风波又起。

    这次是侯府那边,顾决母亲平氏派人来问,为何梅酿和顾决已在阆州待了一段时日,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

    问她到底有没有在意。

    梅酿被问的很难堪,差点哭出来。平氏是真急了,不是写封信过来,而是直接派专人来,当面问她。

    梅酿无法回答,她只说她同顾决房事正常,至于为何一直没怀上,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那人是平氏身边较为得意的人,听梅酿的回答很不满意,面无表情说:“夫人,如果一直没怀上,那便是你或者世子谁身体有问题,这要系统的调理,这样,从今日起奴才便不走了,由奴才负责夫人一日三餐,生活起居,直到将夫人您身体调好为止。”

    梅酿诧异,求助薛姨娘。

    薛姨娘也不好说什么,梅酿肚子一直没动静是事实,现在她婆母那边都派人来了,想是襄阳侯府也是着急。

    薛姨娘让梅酿不要担心。

    有她在,不会让平氏的人欺负了她。

    ……

    面对府中的好戏,桑矜这几日有些隐身。

    她与温令的事暂缓,温令这几日都在同家里对着干,桑矜时常收到他的手书,字里行间都是怂恿她和他私奔。

    可笑。

    桑矜将信纸一张张烧掉,她眼皮轻抬,心想只有那种愚蠢的恋爱脑才会不顾名节同男人私奔,这种事如果碰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还行,但如果遇到一个像顾决那种的狗男人,真是纯纯被坑死。

    毕竟私奔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多少身世清白的姑娘却因做了这个决定,被世人唾弃。

    桑矜越来越对温令厌烦,只觉这男人思想完全不成熟,想什么是什么。

    信纸烧完,房中烟雾未散。

    外面来了人,是偷偷跑来的林寒,他又带着要送给她的东西,推门进去。

    桑矜见林寒,脸上笑意便起了。

    上前抱住他,让他坐下。

    林寒身上有干燥的香气,她觉得比顾决好闻多了,不禁问他:“你总这样偷跑来,小心被兄长发现。”

    “表姑娘,送你的。”

    林寒拿出他买的簪子,递给桑矜。桑矜发觉这年轻人还真是可爱,原来他喜欢人的表现就是不停送东西,之前她也收到好多,可今天这个……

    她当他面戴在头上:“好看吗?”

    “嗯。”林寒点头,看到桌上残留的信纸灰烬,问:“是温令给你写的?”

    “嗯,他近来总是这样,让我很难办。”桑矜绞了绞发丝,忽然同林寒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桑矜眼珠明亮:“温令的父母本之前对我很满意,但不知听谁说了我过去的事,这才不同意,不过,我有个好奇事,一直没想明白。”

    “我想,如果你能去上京帮我查一查,或许能有收获。”

    她说完望林寒:“你,方便吗?”

    林寒垂眸想了想:“你想查谁?”

    “临安公府的薛姨娘。”

    桑矜话落,又见林寒沉默。

    “好,我可以去办。”不多时林寒答应她,“正好世子也让我去摸一摸临安公府那几个庶子的底细,我可以一并帮你办了。”

    然林寒的话很好给桑矜透露了底细。

    她很感兴趣问:“兄长让你去查那几个庶子?莫不是他想对临安公府的爵位……”

    林寒摇头:“世子并未多说,不过,许是侯爷那边有吩咐。”

    桑矜沉下心,想事情了。

    等林寒一走,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又一条线,是顾决接下来要做事的线。

    这次,桑矜不想让他再入东宫,成为太子。所以顾决要做的事,她都要认真思考。

    她已从中阻止了几个事,梅林没了,襄阳侯府原本想卖给临安公府的人情也断了。

    另外,还有顾决在阆州插手的生意,她也成功进入了两商会。

    如果林寒说的话是真,那么接下来顾决是想…另与临安公府那几个庶子结盟,他是要摸透他们底细,好从中选一个将他扶上爵位。

    桑矜想了很久,忽然有了主意。

    这日午后,她去找梅酿,还未进屋子,便听里面有争吵。

    一道冷冷声音说:“奴才奉主母命,夫人您就不要这么多事,快些喝了吧。”

    白芷在旁嚷:“我们夫人都喝了几天了?您瞧她都呕吐不止,就不能让她缓一日吗?”

    “不行。”

    桑矜悄然进去。

    看梅酿好惨,被摁在小榻上,手边是一碗喝了一半的黑色药汁。

    梅酿脸色发白,侧身呕吐,白芷端着唾壶,心疼的看。

    桑矜看了都觉得苦。

    终于要尝到属于她的苦楚了,她迟迟不怀孕,平氏那边着急,派了人过来治她。

    顾决身体定然是没有毛病,所以身为媳妇,不孕的事就落在梅酿身上。

    七出之中,不孕是最重要的。

    桑矜静静看她,煞风景地喊了声:“嫂嫂,我来看你。”

    平氏派来的那人打量了眼她,忽地眉头紧拧,嘲讽地说:“真是甩不掉的膏药,表姑娘,想不到你跟着过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识趣的走了,赖在这府里,是真将自己当成我们世子的亲妹妹了?”

    “正巧,奴才训夫人一人也是训,训两人也是训,表姑娘,你也过来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