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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决气场强大,一来便吸引所有目光。张雪燃回身看了他,身子更摇摇欲坠了。

    梅酿看她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笑着,笑的极温和:“夫君今日挺早回来。”

    顾决:“她本病着,抄写经书这种事就不要做了,没任何意义。”

    梅酿怔住:“夫君,我也本没想让她做,只是张妹妹她自己要求。”

    顾决:“我已罚她在院中自省,她苏醒后便立刻过来已是不容易,你身为主母,要有大量之心。”

    字字都在偏袒。

    梅酿紧紧咬住唇瓣,脸上表情如哭了那般。她只好回道:“是,我怎会为难她。”

    “白芷,快扶张娘子起来。”

    白芷不情愿,冷脸去扶她,张雪燃似故意那般,看顾决站在她身边,她的身快要倒在他身上。

    顾决接住,不用白芷,他自己来扶。

    梅酿眼底起了一层雾水。

    薛姨娘也很看不惯,心想顾决连装都不装,肯定是那日他和苍姑姑查出什么。

    越这样想,薛姨娘越好奇,到底被他们发现什么把柄?

    “你过来。”

    顾决忽然点了桑矜名。

    桑矜抬头,一脸懵懂。顾决声音冷淡道:“带小公子回房。”

    桑矜回过味来。

    原来顾决这么着急过来瞧着是他对张雪燃很宠,但实际,他是来带张暨走。

    说到底,他还是最在乎孩子。

    可是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她梦中看到的事出了差错,张暨分明是容暄的孩子,顾决这么在乎,太反常。

    这里面到底隐藏什么……

    桑矜顺从地来到梅酿身边,向张暨伸了手。

    梅酿不想放,也没办法。手一松,张暨便如受惊的小动物,惊恐地从梅酿身怀下来。

    桑矜面色温柔地说:“小公子,您请同奴婢走吧。”

    张暨点了点头。

    张雪燃对顾决投了感激之情,心想只要张暨不在梅酿身边,她就放心。

    桑矜走时,从顾决身边擦肩而过。

    她目视前方,握着张暨小小的手掌,心中思绪万千。

    忽地,桑矜趁没人注意,将张暨拉到一方角落,她蹲身,看着孩子:“小公子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张暨缓了缓神,点头。

    “那小公子想吃糖吗?”

    她本长得妩媚漂亮,笑起来让人心情放松。张暨明亮的眸子看她,缓缓问:“你,有吗?”

    “自是有,小公子你瞧,我这里的糖块不止一种,有很多口味。”

    “甜橘、荔枝、黄桃…你想吃哪种?”

    张暨光是听她说,口水便流出来。

    小孩子低头,看桑矜变戏法一般,掌心一摊,好多糖块在其中。

    如何最快速讨好一个孩子的心,这个方法很管用。桑矜笑意阑珊地看张暨,示意他可以随意挑选。

    张暨从当中拿了一块,拨开糖纸放在口中。

    桑矜问:“小公子是不是很不想待在夫人身边,想回到你亲生娘亲身边?”

    张暨听后先是使劲点了点头,随后又似想到什么,摇头否定。

    “我不能说这样的话,会被夫人训斥,暨儿一点都不想回到娘亲身边。”

    桑矜笑:“小公子,我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会将你的想法告诉夫人,所以你可以同我无话不谈,你瞧,我这些糖都是要送你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她在诱惑一个尚几岁的孩子,让他向自己敞开心扉。

    张暨低头看看糖块,又看了看她。

    “我娘亲曾说过你,她说你长的好看,对她有威胁。”

    桑矜挑动眉毛,“是吗?那小公子你觉得,我是像你娘亲说的那种人吗?”

    张暨摇摇头。

    桑矜勾住他手:“小公子,相貌是天生,若是你娘亲就因外在来判断一个人,那其实是因为她对我并不了解,我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就像现在,你同我相处后,你是不是看到我很多好的一面?”

    张暨再次点头。

    桑矜:“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回到你娘亲身边?”

    “是。”

    “那同姐姐拉个勾,姐姐帮你好吗?”

    张暨睁大眼眸:“你真能帮我?”

    “当然。”

    桑矜伸出小指,“往后我们就是朋友,姐姐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我就帮你。”

    张暨:“你想问什么?”

    “你的父亲,是叫容暄吗?”

    桑矜话落,张暨明显知道什么。他捂了桑矜的嘴,很小心翼翼地说:“娘亲不让说,说了,暨儿要被娘亲训的。”

    而这也侧面印证,她梦中的事是对的。

    那更令她好奇,顾决这样做的原因。

    ……

    桑矜将张暨送到住处,又似奶娘那般将他哄睡着。

    一出来,温竹竟在外候着。

    桑矜挑眉看他,想起顾决说罚他的事,不由带着奚落:“温侍卫,你被兄长罚的好多了?能下地走动了?”

    温竹面色青紫交加:“世子命属下来接姑娘过去。”

    “书房吗?还是,府中任何地方?”

    于她来说,顾决只要想要,无论在何处,都是他的兴致。

    温竹漠然:“是扶柳庭。”

    瞧,猜对了。

    只是,桑矜没想到顾决这人如此恶劣,是不是避着人,就是能引起他的乐趣?

    她怀着冷嘲热讽的心,来到扶柳庭。

    张雪燃房中燃着淡淡长香,桑矜走入看到顾决站在窗边,张雪燃躺在床上,瞧着刚被哄睡着。

    桑矜还没开始讲话,顾决忽然凛身道:“桌子边有小刀,拿好,划在皮肤上。”

    听他这话,她惊了。

    惊恐的眸子抬起,她迟迟不动,顾决冷睨她一眼,“没听懂?”

    “兄长!”

    她心提到嗓间:“兄长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要我这样?是我做了什么让兄长不喜?”

    “兄长,你说出,我改好吗?”

    “不需要,你只需乖乖听我话。”

    顾决话落,目光再次看向桌边。

    桑矜颤了颤身,大脑在迅速运转,她被顾决的操作弄懵了,不知为何他要提出这种要求。

    用刀划腕,难道他要自己的血吗?

    她不敢想,跪步上前,手拿起桌上的小刀,看的眼睛发直。

    顾决似没有了耐心。

    男人一步过来,瞬间捏住她腕子七寸,夺过小刀,猛地一划,很快一道血痕便出现在腕间。

    她低低吟声。

    顾决从旁拿过一个瓷杯,接了几滴。

    男人几乎是强硬地在挤血,桑矜皱起的小脸写满痛苦,片刻后,顾决抬眼看她,开始为她包扎伤口。

    大掌一捞,将她拽入怀间。

    “好了,兄长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需要你的血做点事情。”

    他轻轻哄她,毫不避讳地搂紧她的腰。

    桑矜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雪燃。

    抹了抹眼泪:“可是兄长你要做什么这样对我?难不成,同床上的张娘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