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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受情伤

    那是一种比较之前更多一点的宠爱。

    桑矜跟随顾决回去,一路都安静极了,陷入一种沉思中,令顾决看了她好几眼。

    到了府宅,桑矜安静下马车,同顾决躬身一礼,一言不发便往回走。

    顾决拧紧眉头:“站住。”

    桑矜:“兄长还有什么吩咐?”

    她对他有疏离。

    顾决察觉到,问:“你还在闹脾气?”

    “兄长,既然我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会谨遵您的命令,您不是说接下来日子会很忙,无法再同我有所交集?我只是,提前习惯。”

    她说着卑躬的话,但话中意思却让顾决很不高兴。

    男人忽然心境乱了。

    他扯了她靠近,手钳住她下颔说:“仅仅是娶个女商者,你为何这么抵触?”

    桑矜很清明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兄长,我没有。”

    “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能跟在我身边的女人的确都是具有价值的,桑矜,你认为你的价值在哪里?我现在对你,已经很网开一面。”

    是啊。

    这就是顾决。

    即使到现在,他仍是能毫不留情说出这种话。

    桑矜:“所以我一直很感恩您,您能容忍这样的我在您身边这么久。”

    顾决猛然放开她。

    手拳捏紧,闭了闭眼眸:“明日,你继续来找我,该给张雪燃过血了!”

    “是。”

    桑矜的毫不反抗,便似一个加速剂,更加让顾决心境凌乱。

    看她不痛不痒捂着心口消失在府中,顾决面色阴沉如浓墨。

    又是一个睡的极踏实的夜晚。第二日桑矜自苏醒瞧着心情便不错,同佩儿说话更柔和。

    到了午时,她准时出现在顾决眼前,卑躬屈膝地主动举起腕子,让他取血。

    与她相比,男人心情不太好。

    尤其看到她这么听话,顾决一刀划了她腕子,见鲜血出来,他又突然拿了帕子包在她腕上。

    桑矜不解:“兄长,不取血了吗?”

    “滚回去。”

    顾决不看她一眼,说的话却很骇人。

    桑矜没动,继续跪着:“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不是说我同张娘子很相符?”

    “滚、回、去。”

    顾决又说一遍,一把拽起她身,“腕上的伤都多久了仍不见好,你这样,让我怎么取!”

    桑矜:“我又给兄长添麻烦了……”她表现的很自责,惹顾决瞥她一眼,而后更生气。

    将她拉到身怀,双手举着把她放在桌上——

    “将你养在外宅有什么不好?我再将张暨给你,他日你有孩子傍身,便连梅酿都没有这般待遇……”

    “可是,我想要名分。”

    桑矜忽然坚定看他,“兄长,养和名分,是一样的吗?”

    她歪头看他,用最轻柔的话试探他。

    在昨夜她意识到顾决对她情感变化后,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兴了一晚上。

    她啊,她要趁热打铁,试探了再试探。

    她作闹、她嫉妒不甘,如果这些情绪都在顾决面前可以随意使用,便对她以后要做的事有很大帮助。

    她倒要看看,顾决会不会因为她,而放弃选择女掌柜的机会。

    顾决寒眉并拢,手上用力,忽地掐住她脖子。狠狠用力,他这个样子似在跟自己较劲,高扬头看桑矜。

    “有什么区别,桑矜,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桑矜被他锁着喉,声音都颤抖:“可是,这对一个爱你的我来说,很重要。”

    顾决蓦然身子一抖。

    放开瞬间,他再一次说出:“滚。”

    桑矜揉着嗓间难受,落荒而逃。

    刚出房门,林寒站在外。

    她与林寒眼神对上,桑矜忽然冲林寒咧嘴一笑,惊了年轻属下的心。

    林寒再进书房,只见顾决仓惶地坐在椅上,盯着自己方才掐桑矜的手在看。

    午后,顾决忽然对府中下了一道令。

    大意是张暨就是他的儿子,但张雪燃出身低微,不配近在张暨身边抚养他长大。

    故而,他将张暨的抚养权彻底交给桑矜,她虽是未出阁的姑娘,但从今日起便可认张暨为干儿子,他日就算她要出嫁,襄阳侯府也会震慑到让别人不会拿张暨说事。

    这个命令一出,无异于在告诉府中所有人,包括梅酿、苍姑姑,谁也无法撼动张暨在桑矜这里的事情。

    听说,苍姑姑气的连写了好几封信要告诉平氏。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封禁在梅落庭里的梅酿,又收到一封匿名信。

    ——【姐姐,瞧你做了这么多,还是我赢了…顾郎真是体贴我啊,他一点委屈都不让我受。】

    梅酿看后心神大震。

    又是这种挑衅信!她之前收到过几封,可是她不是已经解决掉写信的人了吗?

    难道…那个藏着的人并没被她解决?

    反而一直都在?

    梅酿气的发疯。

    她在房中不停拍打房门,想要出去。可外面守着的人不敢放她,只好低声劝阻。

    让她别闹了。

    梅酿又喊白芷,喊白芷来,她要写信给她母亲,问薛姨娘怎么还不回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回了上京的薛姨娘,遇到的事比她还糟心。

    桑矜坐在房中,运筹帷幄地自己同自己下棋,双手互执黑白棋,好像此刻的顾府上下,身边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

    她下够了,同佩儿说,她想出去。

    她该去丰草堂,找她师父再次易容成女掌柜的样子,同顾决培养感情去了。

    毕竟堂堂顾大人,十分迫不及待地要迎娶她过府。

    与此同时的顾府外,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人身穿祥云纹深色官袍,手举明黄锦帛,快步上了台阶。

    “阆州知府顾决,出来接旨!”

    皇帝派遣的太监传旨到此,站在府门前高喊。

    没多时顾决同府中一干人便全都跪在地上,这一下,桑矜也没走成。

    她跪在顾决后面,静静听太监念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阆州知府顾决,上任期间办事牢靠,屡创佳绩,深得朕心,着顾决顾大人任期减免,一月后便可重返上京述职,朕会另做安排。”

    “臣,顾决领旨。”

    顾决屈膝上前,双手平举,接了太监手中的圣旨。

    一个圣旨,来的突然,同时也打乱了桑矜的计划。

    按日子来说,顾决要上任满半年才可更换,可如今皇帝特赦,他在阆州才待了不到四个月,就要回去。

    这样一来,她所有要做的事都要提前,要趁顾决在重返上京前,做个了断。

    而这第一,便是要让顾决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