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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林侍卫的义无反顾

    桑矜故作惊讶,一脸迷惑。

    她这个反应在顾决看来很正常,男人便也继续说下去:“我留他,自是有别的用处。”

    “可是…可是他不是您的儿子,那又是谁的?还有当初那张娘子为何要找上您?”

    顾决勾唇笑了笑。

    目光变得深远几许,似在回忆往事:“她找上我,是因阆州疫情让她得知了我的名声,至于那个孩子,说他不是我儿子,也算是,毕竟我同他父亲私交甚好。”

    桑矜更是震惊。

    一脸仔细听的模样,她双腿蜷起,温柔小意地贴靠他身,“兄长方便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顾决垂眼。

    说起来桑矜有一点让他十分满意的地方,便是当她真诚的听别人讲话时,给人一种信服感。

    仿佛她真能将你的话每句都珍藏。

    顾决抬手揉了揉她发丝,“想听?”

    桑矜心想,巴不得呢。

    她就等顾决亲自告诉她,向她透露他自己的弱点。

    她点了点头。

    顾决再次拥了她,吻上她的眉梢,“可哥哥突然不想说了怎么办?”

    “兄长~”

    桑矜低吟。

    男人发出低低的笑音,顿了顿,说了一个人名:

    “容暄。”

    “张暨是容暄的种。”

    桑矜蓦然紧了手指!

    似乎这刻有什么要从胸膛飞出——

    她的眼前再次浮现那日见到宣王车驾的场景!

    “怎么?听傻了?”顾决感受到她突然不动了,低头询问,桑矜忙扯回情绪,摇摇头。

    “这位容公子…现在在何处,他为何不认自己儿子?”

    顾决此刻沉默。

    “他死了。”半晌后他脱口而出,摁了摁眉心,“他自幼身体病弱,几年前我同他在上京巡司当差时,为了追寻一桩案子,他失足掉入上京城的护城河里。”

    “就这样…淹死了?”桑矜十分不信,转念一想:“可是兄长,护城河的水并不深…这位容公子…难道一点水都不会?”

    顾决嗯了声。

    但显然他脸上神情告诉桑矜,这事并不简单。

    当年必然还有内幕!

    她懂分寸,不再追问,却小手纤柔地抚上他胸膛,“让你回忆了过去的伤心事,兄长,是我不好。”

    “那位容公子必然对你很重要,否则你刚才提起他,不会这么难受。”

    顾决忽然嘲讽的笑:“难受?我表现的很难受么?”

    桑矜手一触他嘴角:“您瞧,都不会笑了。”

    她适当的取悦,让顾决深深凝她。

    不禁握住她手:“没有人能让我难受,至于今日同你说的这个人,他或许,很快便会见到了。”

    桑矜不明白。

    可手被顾决握在掌心很烫,这男人自从回了上京,对她倒是颇有几分深情了。

    她压下心中情绪,轻轻将自己靠在他怀中……

    *

    顾决走后,她又坐在屋中沉静不说话。

    桑矜望着自己那只被顾决握紧的手,忽然低声笑了:“顾决…若这便是你的真心改变,那这还不够。”

    “我还想要更多。”

    “多到你满心付出彻底改变为止。”

    桑矜阴冷地从旁拿了块帕子,沾了清水,一点点将被他握住的地方全部擦拭。

    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她套出来,顾决要用那毒药毒害谁了。

    府中制衣的婆子将新做好的几件衣裙送了过来。桑矜每件都试了试,从中挑选了一件明日尚书府宴请来穿。

    这天夜里林寒偷偷跑来,桑矜确认四下无人,将他领到房中。

    她拿出明日要穿的衣裙穿给他看,问他如何,林寒却盯着她窈窕的身段看,看久了这男子双耳红到不行。

    桑矜笑他,问:“你怎么回事,怎么如今一见我不是脸红便是耳朵红,林侍卫,都让你亲了抱了,你怎么还……”这么纯情。

    后面四个字她没说出口。

    林寒不太好意思,低头道:“表姑娘,你就不要拿属下开玩笑。”

    “我来,是告诉你明日宁姑娘也去。”

    林寒同她分享信息,桑矜却眼眉淡淡地,只嘟囔一句:“她去不了。”

    “为何?”

    林寒不明白。

    桑矜攥着他手:“顾宁逃不过今晚,或许等一会你回去,她便开始闹了,你便等着看吧。”

    林寒信她的每一句话,又很担心她:“那表姑娘你做这些,好脱身吗?”

    桑矜狡黠一笑。

    “林侍卫,我没那么蠢笨,我呢主要是想让你主子不痛快,他亲自给的药,我也就稍微利用了些,顾宁到时想怪,也不敢怪。”

    “况且,依照顾宁那个智商,她想不到那么多,等她那边出事,你也不要在她那里干了,听我话,远离这里。”

    桑矜再次苦口婆心说。

    可林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她有万般怀疑的侍卫了,现在的他,早在了解她后,做出自己选择。

    林寒不会走。

    甚至…他日后还会义无反顾保护他。

    这些林寒不打算同她说了。

    年轻下属面色平淡,表面好像答应,可心却不是这样想。

    三更天。

    顾宁住的院子灯烛燃起,脚步声嘈杂纷乱,惹这边熟睡的佩儿也爬起来看。

    出了院子往那墙看,那边乱糟糟的,佩儿听屋内一声女音问:“出什么事了?”

    “姑娘,是隔壁宁姑娘那里。”

    佩儿点了灯笼,看桑矜这时将门打开,她问:“您要过去看看吗?”

    桑矜勾了唇角,“好,去瞧瞧。”

    她房中除了佩儿便没人伺候,主仆俩穿好衣,举着灯笼往隔壁走,还没走到,便听里面三姨娘慌张到极限的哭声:“宁儿!宁儿你怎么成这样!别动了,别,”

    桑矜凑了近处。

    顾宁房里全是伺候她的丫鬟,有人捧着水盆,有人拿着湿帕小心为她擦拭。可床上的人便像着了魔那般,十根手指不停抓挠自己的脸,一声喊着:“娘,好痒…我好痒,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文晓声音传来:“姑娘!府医请来了!府医来了!”丫鬟拽着府医的手往里走,可当府医看到这副情景也震惊:“宁小姐!小的不是告诫过你千万不要抓挠吗?!你在做什么,快停下!”

    桑矜静静看着。

    与房中所有哭喊声,闹声相比,桑矜便似个局外人,格外突兀,唯有她那颗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