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屋子里,陈东升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直到被自己的同伴小心的安放在床上,他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开过脑了?不可能啊!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疼啊!他根本就啥也不知道啊!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被剃了头,因为还没闭眼的时候,有几根掉落的发丝飘下他看到了。
除此之外,他便啥也不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把事情不断地往坏处想,认为冯先生是个骗子,根本不是给他治病,而是对他有所图谋,不可告人的那种,总之就是不安好心,或者想要谋害他的性命。
此刻,虽然他睁不开眼睛,但周围的声音真真的,带着兴奋异常的情绪,那是他在谍影门的同伴,还有元宝。
大体的意思就是:冯先生已经给他开过脑了,开脑很顺利,把他脑子里的病治好了,虽然还需要休养,但很快就会好的,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够站起来了。
他们是真的替他高兴。
他们知道他能听得到,所以才对他说。
此刻,陈东升才相信了,冯先生已经给他开了脑,治好了他的病,并且他完全没有一点感觉?
一瞬间,陈东升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他错怪冯先生了,冯先生治好了他,救了他的命,恩同再造,他却如此卑鄙的揣度他,真不是人!
他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当面跟冯先生道一声谢谢,并且告诉他,今后凡有用得着他陈东升的地方,尽管告诉他,上刀山下油锅,只要是冯先生的事,他绝不皱一下眉。
只是冯先生还没来,不过他相信冯先生一定会来的,他只要耐心等着便是。
酥麻的感觉还未完全退去,精神一放松,陈东升这次才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确切的说,是疼醒的。
睡着睡着,他的头似乎渐渐疼了起来,到现在,几乎头痛欲裂。
这时,他便看见,冯先生来了,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冯、冯先生……真的很、很……。”简单的几个字,直说的陈东升满头大汗,他的头实在太痛了,痛的他想杀人。
“谢、谢谢、你。”尽管疼,他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吐出来了。
凤星舞忙示意他不要说话,她从怀中摸出止痛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确认伤口没有出血,她才轻声道:“现在麻醉药药劲过了,伤口会有些疼,我会定时给你服用止痛丸,你别说话,说话伤口会疼。”
“另外,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起床,不能动,特别是头部,尽量不要动。”
作为她碰到的第一个有勇气接受开颅的人,凤星舞对陈东升有些莫名的好感,她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头,柔声道:“你要听话好好休养,我晚些再来看你。”
手指柔软的触感,像羽毛划过,感觉很是舒服,令陈东升一阵晃神。
13
随即他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冯先生是个男人,他怎么就心猿意马了。
没等笑完,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只见坐在轮椅上的都尉大人,正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蓦地便想起了之前,冯先生也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都尉大人似乎也是这般的不高兴。
都尉大人这是怎么了?陈东升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他现在能动,一定忍不住摸摸头,他到底哪里惹着都尉大人了。
好在冯先生一走,都尉大人也一起离开,否则陈东升真觉得,快要被都尉大人的目光给冻成冰块了。
看过陈东升的情况,凤星舞回到房间,发现君临若还跟着自己。
“都尉大人是不是太闲了?”凤星舞似笑非笑,对这个威逼胁迫自己进京,并且曾经闯进房间看过自己的男人,她总有点没好感。
“是。”君临若老老实实地同意,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看着她,还能再带给他什么惊奇。
没想到君临若居然这么老实,凤星舞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好吧,既然这么闲,那说明她使唤的他还不够。
挥笔写了密密麻麻整整一张纸,凤星舞才揉捏着累的有些酸疼的手腕,把纸递给君临若。
“既然王爷有时间,那就给我准备些药材吧,大人也知道,我准备制作一种能够让你的手下免疫的新药,药材肯定需要不少。”
呃……免疫?又是个新词儿,不过君临若已经习惯了,若是从她的口中听不到什么新词儿,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而他,也正喜欢她的这种高深到谁都不懂的专业!
其实她写的纸上绝大部分药材,都是她想要搜罗却要不苦于没钱,要不苦于无处寻而得不到的,每一样都不是寻常的药材。
当然,里面也有用于疫苗研究的药材,却不占多数。
原因自然是,上一次给陈东升等人解噬脑蛊的时候,买的那一筐子药材便已经基本够用了。
她可是把药材当宝贝的人,能用少绝不用多,即便她有一筐!
可凤星舞毕竟是干活的,而且给君临若干活,给君临若的手下治病,当然要把他当肥羊宰。
晚饭后,那一满张纸的药材全部变成实物时,凤星舞再一次发出了有权有钱就是好的感叹。
君临若又一次非常速度的,把她想要的药材全部给她找到,同样,也有一部分干制的药材,不过她完全不介意,这样已经非常好了。
“你说的那种特制药品,什么时间能做出来?”
“后天应该可以。”她已经找到了噬脑蛊喜爱的气味,那么,相对的,这蛊虫讨厌的气味,也不会太难找。
何况她还有三条活蛊虫,研究就更加容易。
而这种疫苗的原理,无非就是制造一种气味,令噬脑蛊无法再呆在脑子里,或者,令噬脑蛊绝对不会进入人脑而已,非常简单。
第二天,凤星舞照例去看了一下陈东升的病情,检查了伤口的情况。
看到病情恢复情况良好,而且伤口即没有出血,也没有感染时,她才放心的离开,离开前又摸了摸陈东升的头。
陈东升几乎条件反射的,便看向自家都尉大人,果然见君临若的脸顿时黑了几分。
他立即身体一僵,有些讷讷的道:“冯先生,您那么忙,不用每天来看我。”
“没错,冯先生不放心的话,本王可以替你来看他。”君临若脸色一展,不失时机的接话。
“不行,王爷又不是大夫,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有什么用。”
陈东升:“……”。
竟然有人说他家都尉大人没用。
君临若:“……”。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