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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是人人喊打的扫把星

    “我没有!”郑星瑶愣了一下,急声否定。

    “我家和陆川家的田是在一起的,昨天那块地,就只看到你过去了。现在我家的茼蒿全被踩烂了,不是你是谁?”

    “哥儿,你信我,我真的没有!”郑星瑶急了,这要是脏水落实了,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放心,我不信。”陆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对着常楚说:“带我去田里看看。”

    “去什么去,那些菜全部踩烂了,我都弄起来丢掉了。一片空菜地,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还得回到昨天把人当场逮住?”常楚指着陆川的胸口道。

    “我真没有!”郑星瑶焦急地看着陆川。

    “先看看再说!”陆川拿起锄头,漫不经心地说:“不管谁对谁错,有纠纷都得叫里长来判,你再在我的院子里唧唧歪歪,我完全可以把你当成上门的匪贼当场砍死你!”

    在这个朝代,入室盗窃,主人家是有权利动手的。

    常楚看他拿着锄头往这边走,想起前几天的事,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逃到了门外。

    “我这就去找里长,你们休想赖账!”

    常楚跑了。

    “哥儿,我真的是清白的。”郑星瑶已经缓过劲来,嘴唇颤抖:“但我是人人喊打的扫把星,村民肯定不会信我。”

    郑星瑶知道,村民们巴不得赶她走。

    “我真的没做过,我准备杀了常楚,然后自杀明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累了你的。”

    陆川听得目瞪口呆。

    村民们对郑星瑶确实不友好,众说纷纭下,很可能会给郑星瑶套上罪名。

    破坏他人财物,以“盗”罪论。

    根据大贞皇朝律法,诸窃盗,不得财笞五十;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十五匹加役流。

    意思是,盗窃没有得到财富,鞭挞五十下。

    如果是相当于一尺布的财富,那就是杖刑六十下,盗窃相当于一匹布的价值,就罪加一等。

    郑星瑶被坐实罪名的话,会挨五十下,在卫生条件落后的古代,死亡的可能不是没有。

    但她的杀性也太大了吧?

    很快,里长带着一大群村民,领着陆川和郑星瑶,来到了常楚的菜地。

    大概有两亩的菜地空荡荡的,泥土还有翻开的痕迹,地上还有不少破烂菜叶。

    常楚道:“大家给我说个公道,地上的菜全部被踩烂不能用了,我都把茼蒿清理干净了。昨天二狗亲眼看到,郑星瑶在这里忙了一天,绝对是她踩烂了我的菜。”

    说着,常楚吐了口口水涂在眼睛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可怜啊,我就这么点菜地,她还要糟蹋,这么多菜毁了,我下一季连田赋都交不起,我该怎么办啊!

    这个扫把星不当人,乡亲们帮忙评评理,她要是去踩你们家的菜地,大家都要倒霉啊!”

    村民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听到最后一句话,全都白了脸色。

    “郑大丫那个灾星,我就说她不是好人!”

    “我也看到她在这边,常楚没说谎。”

    “她一定是报复常楚言语轻薄她的事。”

    郑星瑶身上有鬼蒙眼的谣言,大家更相信她不是个好人,才会被鬼怪附身,破坏菜地也不意外。

    里长犹豫了半晌,看着向郑星瑶:“来人,把郑大丫扭送衙门!”

    几个壮汉凶恶地走向郑星瑶,准备拿人。

    郑星瑶完全不意外村民的反应。

    她脸色苍白地后退,捏紧拳头,憎恨地看着常楚。

    “等一下!”

    陆川黑着脸走到人群中:“首先,她不叫大丫,她有了正儿八经的名字,叫郑星瑶。

    其次,你们有脑子吗,常楚说什么你们都信?”

    “他自己家的菜地都坏了,这总不是假的。”一名农妇喊道。

    郑星瑶目光凶狠地看过去,吓得这农妇后退了两步。

    “好了,看在大家都是同乡的份上,我也不追究到底,私了吧!”常楚挥了挥手。

    私了就是索要赔偿。

    “哦?你想要要多少钱?”陆川眯起了眼睛。

    常楚眼睛一转,道:“三百文!”

    陆川反应过来,是他刚刚换了三百文钱,被常楚这无赖给盯上了。

    “三百文,你真的敢想啊,两亩地茼蒿卖掉,顶天了就是三十文。”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菜,菜叶很难卖掉,一文钱能买一大捆。

    但农村的痞子恶霸,没多少脑子,但贪婪是毋庸置疑的。

    常楚嘿嘿一笑,接着说:“不止,还要让郑大丫,陪我睡一晚上!”

    陆川倏地一下冷了脸。

    他怎么就没把锄头带出来。

    “常楚,你再说一遍?”陆川向前一步,逼近常楚。

    常楚不甘示弱,顶着胸膛想要撞陆川。

    郑星瑶慌乱地拽住陆川:“哥儿,别为我生气,不值得,私斗要挨板子的!”

    常楚听了这话,更加有恃无恐道:“要不然,我们就衙门见!”

    到了衙门,五十鞭子下去,弄死这个不识趣的娘们,还能杀一杀陆川的气焰。

    陆川的手按在郑星瑶的手上,轻轻地移开,平静地问。

    “我问你,这两亩地的菜,你都丢哪里去了?”

    “都踩烂了,卖都卖不掉,当然是丢河里去了。菜地不空出来,难道要坐着等死吗?”常楚骂骂咧咧道。

    死无对证,他怕什么?

    附近不知真相的村民纷纷点头,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陆川却笑了,一字一句地说:

    “常楚你可得搞清楚了,根据大贞皇朝律法,诬蔑罪根据亲疏远近论罚。关系越疏远,惩罚越重,你和郑星瑶不止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还在村口有过口舌之争,如果查清之后,必然罪加一等。鞭挞五十,将会升为杖刑五十!”

    常楚被陆川的话吓了一跳,眼神闪烁。

    陆川更可以判断,他心里有鬼。

    但除非避无可避,陆川不想去官府。

    古代判决,得看官府老爷到底是什么水平。

    如果遇到包拯、宋慈那种,他完全不怕,但是要遇到那种非常唯心,听风就是雨的,郑星瑶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郑星瑶拉住陆川衣角,伤心道:“哥儿,我一条贱命,你别为我出头了。让我去受罚吧,或许运气好,我死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