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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脸都不要了

    鉴于宇文青吃了大亏,第二场武斗,宇文家再不敢派出自家的子弟。

    这一轮他们派出的人叫“赵破军”,此人是宇文氏附属家族的人,在西南益州府任先锋官。

    为了这场比试,特意将其调了回来。

    他原本名叫“赵获隽”,后来随军入伍,期待自己能建功立业,才给自己改了名字叫“破军”。

    赵破军一上场,立刻展现出了不一般的气势。

    他的身材高大,更兼声音粗犷,对着陆川出言不逊:“陆家主,春节虽过了,但我也想要添些吉庆。你若是上台,我便弄些鲜红色的东西给在场所有人助兴,你看好不好啊?”

    此人身长已经过了九尺,更兼四肢粗壮,浑身肌肉线条异常分明,围观百姓都道:“莫不是巨灵神下凡来了?”

    陆川不禁有些心里没底,他回头看了看白劭,问:“老大,你有信心能战胜此人吗?”

    白劭答:“此人只是看似雄壮,实则不足为虑。看似威猛强壮,实则步伐轻佻浮躁,必是头重脚轻、内里空虚,属于外强中干之辈,不足为虑。”

    陆川点头:“好,那此人便交给你了。”

    白劭答应一声,直接跳上擂台应战:“你这厮无礼,看我不给你点教训!”

    赵破军哈哈一笑:“你能有多大本事,敢替陆川出头?这样吧,赤手空拳打得没意思,可敢比比兵刃吗?”

    白劭哪会怕这些?于是说一声:“随你用什么兵器,只管拿来,我接着便是!”

    赵破军的武器是一杆枪,只见他擎枪在手,身姿傲然挺立,红缨随风飘摆,竟然有十二分威武。

    与之相对的,白劭拿着方天画戟,气势上倒还显得稍稍逊色了一头。

    场边看热闹的观众也都是支持赵破军的多,看好白劭的人则几乎没有。

    比斗开始,赵破军挺枪上前抢攻,白劭持方天画戟应对。

    二人打了三个来回,赵破军的力气渐渐不济,剩下的力气最多只能再打两个会合。

    可是看对面的白劭,气息均匀,步法轻松,似乎游刃有余。

    实际上,白劭此刻还在观察对方的武功路数,根本没出全力。

    赵破军等不及了,他咬牙发狠,将枪杆贴在腰间,丹田较劲,全身的力气使在一处。

    将枪杆全力一抖,三朵枪花直取白劭的咽喉和乳中三穴,这是他的绝招:暴雨梨花枪。

    枪花笼罩之下,任凭你功夫精深,也难逃被刺杀的命运。

    就是靠着这一招,他横扫西南诸多部族,将各部首领一一挑落马下。

    可谁知白劭见了这招根本不慌,他以一招“四平势”直取中路,只是将手腕一转,戟锋便指向了赵破军的左手。

    白劭分毫未伤,可赵破军的左手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输赢已经判断。

    宇文家的人都大惊失色,谁也不敢相信赵破军居然就这么输了,更不敢相信陆川身边竟然有这等聚来这等高手。

    直到枪杆落地,赵破军还不敢信:“你,你怎能破解我的绝技?”

    白劭答曰:“中四平势真稀奇,变化多般不易知,左右捉拿随手转,诸势推尊断不移。你想参悟此招,还是回去多练几年吧。”

    赵破军败得这么快,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但事实就是白劭赢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根本不容辩驳。

    目前双方战绩持平,于是,第三场文斗便开始了。

    这一轮,宇文家派出了一个的是孩子,名叫宇文子瑜,年仅十三岁,论辈分还是宇文博文的重孙。

    这位宇文子瑜从小就有急智,所以颇得长辈喜爱,尤其被宇文家主重视,当作重点培养。

    由于宇文子瑜生来脸长,在他十岁那年,过年期间有人牵来了一头驴,驴脸上贴了一个纸条,上书:宇文子瑜四字。

    众人知道是嘲笑子瑜脸长,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更有甚者拍案叫绝。

    宇文子瑜知道众人嘲笑自己,倒也不恼,他只是又取来了笔墨,在“宇文子瑜”的下面又添了两个字,改作成“宇文子瑜之驴”。

    众人无不惊讶,更叹子瑜机智过人。

    宇文博文大笑,随即命人将此驴赠与宇文子瑜,并赏赐金万钱、书百卷,勉励其用功读书。

    陆川看了看身边,这才发觉无人可派,惋惜地说:“若是杨素还在,他倒是能替我出战这一局。”

    陈雪薇说:“杨素在杨家地位不低,你若是让他去对阵宇文子瑜,恐怕杨家会不高兴。”

    阴双承说:“家主,我上吧。“

    陆川摇摇头:“你可是阴家嫡子,怎可与这种小辈对垒?罢了,还是我自己上吧。”

    宇文博文出言讥讽:“陆家主不愿意和宇文青对战,怎么倒来和我们家一个小辈斗诗?“

    李月柔插了一嘴:“陆家主堂堂正正上台比试,哪像你这老乌龟只会躲在小辈后面?“

    周围人哄堂大笑,宇文博文平白挨了一顿骂,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话可说。

    第三场文斗仍以“春”为题,引得台下看客一阵唏嘘。

    一个人对一个题材做一首诗已经有难度,如果让一个人对一个题材做两首诗,这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陆川身上,看他如何破解此局。

    可陆川仍旧不惧,只是稍微沉思片刻,就已经想好了句子。

    为了防止被裁判在字体上做文章,陆川直接吟诵出了诗句。

    他抄用了前世唐朝诗人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文曰: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而宇文子瑜也很快给出了自己的诗句,文曰:东风呼唤归南燕,雨蛰时节唤农人。红日初起我亦起,立命安身只由勤。

    雨露未干踏新土,林间新嫩才知春。刨笋烹食休言早,待成老竹怎沾唇?

    念完了诗句,宇文子瑜给自己的诗题名为:《春早入林》

    并且给众人解释:“我将‘人勤春早’四个字通过藏尾的方式融入诗中,借此勉励众自己和学子要趁着年少勤恳读书,不可荒废学业。”

    若论文法、章句、韵律,各方面肯定是陆川完全碾压宇文子瑜。

    相比之下,宇文子瑜这首诗更像是打油诗,除了这“人勤春早”的含义以外,几乎一钱不值。

    更何况,就算是这四个字的藏尾也都藏得不工整,完全不是老成之作。

    可就是这番解释,也给了担任裁判的三位耆老一个完美的理由:“这孩子尚且有鼓励劝学之意,而陆川身为皇帝陛下亲口御封的‘童蒙师表’,竟然在文中没有半点勤勉之辞,实在是大不应该。”

    “所以,哪怕陆川的文笔更好,也只能将宇文子瑜的诗判定为胜者。“

    虽然对于这个结果,围观众人多有不服,可陆川是早有所预料的。

    宇文家竟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还是出乎所有人想象的下限。

    文斗的三场,由于这三位耆老的拉偏架,陆川竟然全败,还是让所有人感到愤慨。

    一个叫范智毅的中年私塾先生更是直言:“宇文家族这样做事,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