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果然见多识广……”郭震明不得不佩服，“总能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质。”
“我也只是猜测。”刘队长想起不久前刚和郭甄霓说过做警察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来着，转眼……
“言犹在耳却斯人已逝。”刘队长唏嘘不已，“真是世事无常啊！”
“师父。”小江提醒道：“别感慨了，说重点吧。”
“好。郭先生请。”刘队长抬手，要郭震明道明原委。
“那个……在说之前，我要先申明。”郭震明正襟危坐，“即便我做的事可能有违一些伦理道德，可我不曾犯罪。”
“犯没犯罪不由你来定。”小江不客气，“你只需要老实交代，其他的我们会判断。开始吧。”
“那好吧。事情要从霓霓被抱养到我家说起……”
“太长了，说近期的。”小江做主审，喜欢单刀直入，“你们不是亲兄妹啊？”
“不是。霓霓是从福利院抱养来的，父母是谁不清楚。但我们全家都很宠爱她。”
“是又宠又爱吧？”小江意有所指，“你对她的感情应该超越了兄妹之情。”
“没错。”郭震明承认，“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有感情很正常。许多收养家庭也都会等孩子长大再亲上加亲。”
“照计划是挺不错。可惜后来发生了变故。”小江替郭震明把剧情说了出来，“她爱上了凯文，而只把你当做哥哥，你爱而不得，所以杀了她。”
“小江。”刘队长喊停，“郭甄霓是跳楼死亡的，和秦卫东一起，你忘了？”
“哦，对对对。”小江“入戏”太深搞忘了，“对不起，你继续。”
郭震明深呼吸口气，半晌才说：“霓霓是因为那个外国佬才死的。”
看得出来他极力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你意思是郭甄霓为了凯文殉情？”
“不，霓霓压根就不想死。她去跳楼只是为了吓唬凯文，没想到一脚踩空了……”
“你怎么确定她不是真的想自杀？”
“因为……因为前一晚她还和我说有办法让凯文回心转意！”郭震明双手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道：“她当时那么高兴！兴高采烈的！还说要退学结婚，还定了去海岛的机票！请问这样的人会自杀吗，警察同志！？”
郭震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怒吼，脖子、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感觉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嚷嚷什么嚷嚷？！”小江可不惯着他，“不会好好说话？给我坐好！”
刘队长见状递给郭震明一杯温水，说：“缓缓、缓缓，不急。慢慢说。”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放松。
“你没想到她说的办法是去威胁凯文要跳楼……傻丫头啊。”刘队长扼腕。
“我要是知道……”郭震明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前的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我一定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去。她不去犯傻也就不会出事。不出事也就没有后来的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去偷尸体？好好安葬不行吗？”
“不行。”郭震明一脸偏执，“我不能让亲朋好友知道霓霓出事了。”
“事情闹得那么大，有新闻报道，有视频，还有照片，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作为家属，我可以要求网站删除，不再传播。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吧，但也无关紧要。霓霓不是名人，不到一个礼拜这个新闻就被人遗忘了。至于亲朋好友……只要霓霓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还能怀疑什么？”
“站在他们面前？什么意思？”
这下连刘队长都猜不到郭震明的脑回路了。
“难道她还能复活不成？”
“复活？也算吧。”郭震明咧嘴一笑，像极了邪恶小丑，眼中全是疯狂，“我不允许她离开我，所以用她的尸体做了那件事。”
“那件事？”越问下去刘队长越觉得瘆得慌，“哪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