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有茧,手掌有伤,还沾染鸡血鸡油,但是他的手指指骨节分明,指骨优美。
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她正失神,云似锦却打破了安静,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嗯?”池夏骤然回神,然后点头,“算是。”
谁让他是男主的人,那不是凶手也得是帮凶。
云似锦的情绪眼见的低落了下去。
【……她果然生气了。也对,上次赶她走的时候我说话那个冷酷,是谁都会生气。】
池夏:?
两人的距离越近,那心声听的就越清晰。
【不过,那会部队的人快回来了,如果不快点赶她走,被发现了会很麻烦的……唉,不能暴露部队的情况……】
池夏:??
什么部队?
她的眼神骤亮,难道是指这个世界的军队?
池夏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云似锦都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池夏一秒收起情绪,摇头,“没什么。”
脑袋里却在想,看来她不用舍近求远等城里的警察了。
直接等云似锦进山她就偷偷跟在身后,到时候遇到军队好好展示自己的能力,说不定就能当军人了。
见她的态度这么冷淡,云似锦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心情更加低落了。
他是真的很珍惜池夏这个朋友,嗯,还是救命恩人。
毕竟她是第一个看穿他的伪装,却又不在意他的伪装的人。
越想云似锦心里就越难过,抬手把鸡烤好塞到池夏的手里,语气也紧了好几分,“烤好了,你拿走吧。
还有,下次想吃的话可以直接找我,不要再去爬墙偷东西了,如果被发现是要被抓起来的,到时候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池夏手拿着烤鸡,一脸莫名其妙:他生气了?
不是,他生什么气?
池夏这会又感应不到云似锦点心声了,脑袋又开始万马奔腾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是不高兴她叫他烤鸡?可不是他自己自愿给她烤的吗?
哦他刚才说她偷东西?
她那算偷东西吗?
池夏更疑惑了,可是她以前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啊,而且她来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那只鸟身上也没有写着他的名字。
池夏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想要义正严辞地给自己解释,但云似锦已经走了,弄得她明明得到了一只很香的烤鸡,心里却不免有些不舒服。
哼,她凭什么去给云似锦解释!
拿着烤鸡池夏利索翻出墙,走了两步没由来地回头看了一眼知青院,心里隐隐有些不确定:
她刚才是偷东西了吗?
偷东西是不好的吗?
抱着这样的心理回到田里,看到林寡妇开心的笑,池夏都有些高兴不起来。
回到房间的云似锦也很不高兴,双手抱胸躺靠在床上生闷气,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还是被肚子饿的感觉弄醒的,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傅清风他们还没有回来。
“扑棱扑棱——”
这时,一只鸟趁着夜色飞到他的窗前停下,云似锦连忙起身抓住鸟向窗外看去,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把窗关上。
等回到床铺坐下,他熟练的解下鸟脚下的纸条:
【注意!黑影已逃脱。】
时间是半个月前。
云似锦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随即嘴角勾起冷笑:帝城的那些人,好的很。
知青那块田池夏跟林寡妇两天就割完了,趁着下午能早点下工,她带上工具又上了山检查陷阱,只等着收货了。
而池夏发现感应不到云似锦之后,也自然而然把那天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一天下午,池夏在外边晒谷子,林寡妇则去跟大队长说分工的事情。
林寡妇走出院子的时候,眉头都要拧死一只苍蝇。
“怎么了?”池夏问道。
林寡妇把事情三言两语说完,“大队长让我们去和知青一块割稻谷。”
这两天两人的关系又回暖了,林寡妇早就忘记了冷战这回事,和她说话语气都放松了不少。
“这林江国到底要干嘛?”
他们都知道,这大队长安排的任务,背后肯定有村长的意思。
“那群知青眼高手低,连村子里那些个人都瞧不上,更看不上我这种身份的人,平日里当没看见也就罢了,这会我还凑上去!唉。”
林寡妇就开始担心起往后几日了,在她印象中,知青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池夏倒是随性,“妈妈不用怕,不是有我吗?再说了,他们干活我们也是干活,大家各干各的,没必要硬和对方相处就是了。”
林寡妇点了点头,但脸上的忧愁却不见少。
然而,池夏也没想到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今年知青的运气算是不错,被安排到了村口的大平原上。
这里的稻田宽阔,但任务也重,一群知青干了两天,连五百斤都没打到。
池夏和林寡妇赶到的时候,入眼的,是知青们分散开来一个一个角落,割的稻谷零零散散地放着,露出的土面也和癞子头一样,坑坑洼洼。
果然是城里人,下乡都好几年了还没学会干活。
林寡妇心疼那些谷子。
她们一靠近,知青们刷的就看了过来,眼神里倒是一致的戒备。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池夏和林寡妇手里拿着镰刀,一名知青忍不住呵住了她们。
这两天虽然累,但他们从来没有割过这么好的稻谷,每一株水稻上的谷子都沉甸甸的,谷粒饱满,金灿灿的。
这样的谷子煮成米饭,得有多香啊。
而且这样工作相同的时间,打出的稻谷就会比以前多上几倍,那么他们的工分自然也会多。
这会见池夏母女来了,自然就把他们当成了入侵者,要和他们抢夺工分的。
表情抗拒,语气自然也算不上好,“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片地是分给我们知青的。”
“村长早就给每家每户安排了任务,你们凭什么到我们的地盘里来?”
知青们一个个手拿镰刀,大有一副动手的模样。
池夏不由挑眉,这才明白村长的用意。
他不乐意村子里的人和她产生冲突,那就把对象换成知青。
这样不管谁胜谁负,他都不吃亏。
这是要一石二鸟啊。
“你们误会了,是大队长安排我们来的。”林寡妇和气地解释道,并不想和知青起冲突,发生不快。
知青却不听,“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随口说的?我们只知道在秋收大会上村长已经分配完任务了,你们凭什么来我们的地分工分?”
他们从没割过这么富裕的谷子,自然拼命维护。
“诶?做什么?想以多欺少?”
池夏连忙走到林寡妇前面,将人挡在身后。
这些个知青在廊头村呆的最长的有五六年,呆的最短的也有两三年,她虽然很少见,原主的记忆里却有不少回忆。
她笑道:“村子里的地都是公家的,你们怎么好意思一口一个你们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