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
姜末睨过周晴儿，没有说下去了。
在他看来，这个地方不是职场，不是文艺圈，不是流水线上，更不是学业上的挣扎。
如果努力有用的话，世界上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小金人。
两人一路往上游走。
有手电扫过河面，很多地方瞥过就行。
对于这样的方法，姜末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有可能出现手电筒刚刚扫过的地方，那女诡又出现了。
但出现的场面，多半是半颗头浮出水面，露出黑洞洞的眼睛，或者伸出半只惨白的手。
就类似于……山村老尸里的楚人美……
姜末想到这儿，问道：“你看过山村老尸吗？”
周晴儿一怔，抓着姜末胳膊处的衣服，点点头：“小时候跟哥哥一起看过。”
“哦。”姜末情绪平淡地点头。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周晴儿忽然仔细一想，望着这黑幽幽的河面，悚然道：“难道我们会遇见那样的事？”
时隔太久，她已经记不清楚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好像所有人都死了。
尽管已经过去十几年，可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脖子一阵发凉，简直是童年阴影。
那袭蓝色的长袍还是长裙什么的，记忆犹新。
“应该不会，也说不准。”姜末沉吟，回答得无比认真，道：“要是真遇见，搞不好我们谁也逃不掉。”
按照楚人美那些手段，起码也是黑衣级诡异。
在这个没有提示的副本里遇见黑衣级诡异，简直是死路一条。
回想起上个副本的诡童，不也差点把人全部弄死？
一路走，根本看不见尽头。
姜末突然住脚，看着前方蜿蜒的长河，又回头看了看村子，虽然还摆在远处，但更小了。
“总感觉阴森森的。”周晴儿不自觉地靠近姜末。
这是为数不多的安全感来源，也是周晴儿愿意去相信的人。
她抿着发白的嘴，看着远处的不死鸟和苏秦背影，也是极小。
周晴儿问道：“我们要回去吗？”
姜末眉头紧皱。
他忽然发现，四周的情况变得似乎有些奇怪。
仔细端详来时的路，足足十秒后他才点头，道：“回去吧，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周晴儿悚然，更靠近了一点。
对于挤过来的周晴儿，姜末无奈叹气，用手电左右晃了晃，没有发现看不见的诡异。
可就在两人转身回去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的不远处，一袭红袍，正面全是长发的诡影钉在那里，露出森然可怖的狰狞笑容。
绿森森的眼睛藏在浓厚的黑长发深处，带着深深的怨毒和刺骨的恶意。
“唰”
姜末扭头望去，什么都没有，到处都空荡荡的。
而一旁的周晴儿已经浑身止不住地抖，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抿着嘴，道：“我刚才好像感觉……”
“嘘。”姜末做出噤声的手势。
接着，他取出灵衣，同时环顾左右，说道：“你先把这穿上。”
“这是什么？”周晴儿问道。
黑衣的灵衣看起来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像是一层薄薄的油光纸，黑亮发光，可摸上去却是布衣材质。
姜末解释，道：“穿上它可以镇住一些小诡。”
他皱着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才那个瞬间，周晴儿的感知没有错，背后的确有东西。
不过这个时候点明，对于周晴儿来说无疑是增加心理负担，完全没必要。
穿上后，周晴儿像是穿着一件罩衣的胖子，身材有些圆鼓鼓的，和姜末此前的贴身截然不同。
不过，姜末和周晴儿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为了安全，这点形象算什么？
果然……
周晴儿感觉自己穿上后，那种从背后袭来的阴毒和注视感全都消失了。
她一脸惊喜。
而另一边，姜末也使用了【神察】技能。
随着面板被他划走，原本晦暗，有些黑蒙蒙的四周环境呈现出一片金色。
姜末镇定如常，左右环顾。
而就当他扭头的刹那，一张可怖的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身边。
“唰”
它出现的很突然，扑出淤泥的恶臭味道，穿着妖异刺目的血红衣裙，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眼珠子不翼而飞。
“桀桀……”
尖锐的笑声，可怖狰狞的笑容，近在咫尺且浑身湿透的诡，任谁看见都会当场吓晕。
只是刹那，姜末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浮起来了，浑身激灵，产生剧烈的生理反应。
可姜末的内心却镇定无比，让诡异心里发毛……
此时，他睨过旁边的周晴儿。
显然，她没有注意到，紧紧环抱双臂，感觉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不少。
姜末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直直地从诡异的身体里穿过。
两人继续前进。
在姜末的背后，红衣诡异就这样跟着，相隔仅有3米。
“它就是那只诡，规则里说的那东西？”姜末深思迅速。
现在已经看见，但诡异没有出手，这让姜末意识到，自己没有触发到诡异杀人的条件。
不死鸟说的没错，这只诡杀人的条件是恐惧。
而姜末天生就没有恐惧，自然不能触发。
它没有被周晴儿发现，是因为现在处于白天，它不能出现。
也许出现后会被某种东西抹杀，或者是其他条件……
但毫无疑问，现在的诡，只是个摆设。
“怎么感觉越来越冷。”周晴儿疑惑，又道：“是不是衣服的关系？”
她扥了扥灵衣。
“和衣服没关系，不过的确变冷了。”姜末意味深长地说道。
红诡在姜末面前不断做出各种各样的恐怖，要激起他的恐惧，可最终都无济于事。
姜末冷笑，道：“小丑。”
突然，红诡愣在原地，那双黑洞洞的眼眶望着姜末，竟表现出普通人才有的茫然。
而就当红诡愣住的时候，姜末却微微斜眼，讥讽一笑。
这个笑容无比刺目。
红诡从他旁边掠过，停在姜末的前面，做出各种各样诡异的事，但姜末始终不为所动。
“你……”红诡看着路过自己身边的姜末，声音嘶哑。
姜末睨过去，上下打量，问道：“还有个诡，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