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王妃,都准备好了。”
“好。我们走吧。”
天纪一年,前太子之子李铮即位。
摄政王薨。
同年五月,摄政王府突起大火,摄政王妃消失。
李铮站在油纸伞下面,看着已成灰烬的摄政王府,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他以为自己成了皇帝就会开心,可成为皇帝之后才知道,开心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奢侈。
“朕以后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举伞的太监不敢回话,只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废墟,又快速地缩回了视线。
他是新皇亲政之后才入宫的,宫里的老人几乎被换了遍。
在宫里没人会提起以前的人或事。
他以前或许还好奇过,但是当有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被打死。
你就知道,在宫里,好奇心是不该有的。
每年这一天,皇帝就会来这里。
这已经是他陪着的第三年了。
第一年,他还看过皇上微红的眼底。
第二年,他已经收起了所有悲伤。
第三年,他好像终于是接受了。
“李小丞,你再不下来,信不信老娘打的你屁股开花。”
雪清站在一旁,笑看着抓狂的女子。
李小丞抱着树枝,慢慢挪动了一下屁股,然后朝虞曦吐舌头,“不,不。”
虞曦瞬间被气得头顶冒烟。
你能想象,一个不到三岁的娃,爬树比她这个二十来岁的人还溜吗?
只要一不注意,就铁定上了这棵银杏树。
好在这棵树枝繁叶茂,倒没有摔过。
“雪清,把他捉下来。”
“不,雪姨不要。”
虞曦一记河东狮子吼,“快点。”
雪清对着李小丞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一瞬就把他抱了下来。
虞曦阴恻恻地看着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每次答应的好好的,说再也不爬树了。
转头就爬。
她这次再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啥了。
“哇……”李小丞见自己被娘亲抱在了怀里,扯起嗓子就开始先哭,边哭还用脸蹭。
虞曦见他哭的实在是凄惨,刚刚升起的豪言壮语,一下就蔫了。
虞曦声音轻柔了下来,“那你答应娘,以后不能再爬了知道吗?”
李小丞连连点头。
雪清在旁捂嘴笑,她就知道最后是这个情况。
突然,后面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低低的,磁性动听。
唤她,“娘子。”
虞曦呆呆地转身。
突然,秋风忽至,满树的银杏叶随风飘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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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今天小公子生辰,我们可不能迟到。”
官道上,一架马车正在疾驰,车厢里的女子正焦急地催促。
一位年长的妇人笑着安慰,“放心,我们定能赶上的。”
赶车的男人这时扭头看向车内,“是啊小莲,娘说的对,我们定能赶上的。”
小莲撩开车帘看向前面绵延不绝的山脉,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浓浓的思念。
也不知道小公子长高了没有?
雪清姐姐和赵五分出胜负了吗?
还有,那人醒了吗?
小姐有没有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