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照沈星彤的计划进行着,她也可以松懈松懈了。
露天的咖啡厅,她许久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喝咖啡了。
“嗨,我能坐下来吗?”
汤森·克里斯站定在沈星彤桌边笑问。
“我不是一个人。”
沈星彤摘下太阳眼镜,收回俯瞰市景的眼光,转而看向这名似乎是叶廷极重视的朋友。
“在你的男伴前来时,我会识相的走开。”
“OK,请坐。”
她白皙的纤手指向对面的位置。
“谢谢。”汤森不客气的坐下来。
他们所在的地点,位于富丽华酒店三十一楼着名的露天咖啡厅,正巧将整个城市美景尽收眼底。
原本与叶逸约了吃中饭,但此刻已是中午十二点过十分,想来那家伙又沉迷于创作中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订婚后,她才真正知晓看似温吞的叶逸在面对他喜欢狂热的事时可以不吃不喝到什么地步。
所以她也不愿亏待自己,早已点了份沙拉餐吃了起来。
不知叶逸在公元哪一年才会想起他们今天有约,一个人正落了个耳根清净。
只可惜身为美人,向来没有太多清静的时间。
当然她不能把眼前的情况归咎于美色,但偶尔幻想一下也不错啦,自娱嘛!
“我想,叶廷对你而言是不同的吧?”
点了一杯咖啡后,汤森直接了当的问。
这人真是不懂迂回为何物。
“任何人对我都是不同的。”她客气的打官腔。
汤森捋了下头发,浓密的金棕发化为数道华丽的波浪,可惜他的情绪略显浮躁。
“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你冷淡的虚应我也是我自找的,但请原谅我在我们两个人仍然陌生的情况下,去直问一些太过私人的事。
因为我希望叶廷能快乐,他一向是个太过忽视自己的人。”
“许多事并不是关心就有用,尤其旁人的一头发热反而显得多事。”她依然客气。
心下虽然肯定了这人对朋友的忠肝义胆,但这种事岂容得旁人插手?
“我只想知道你不会是伤害他的人之一。”他面孔涨红。
沈星彤突然感到好笑,不自觉的却又透露一丝忧郁。
“你又怎知受伤的不是我?”
“恕我直言,你看来春风得意得很,并且深为老狐......呃,叶老爷子所重用。”
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把她打入伤害叶廷的同伙人之中。
她笑得讥讽:
“据我所知,他不是玻璃做成的人,没那么脆弱。”
“是,他根本像是少生了根痛感神经,以致于即使被伤害得鲜血流满身,也不懂得叫痛,只懂得承受。”
“呵?那可得快些联系医院神经科的医生诊治才好。”她依然打着哈哈。
说真的,以这种态度面对有心诚恳谈话的人而言,对方要是能不气坏还真是则神话。
汤森·克里斯不是创造神话的人,所以他气得古铜面孔更加暗红,一口气几乎喷成火苗表演特技,不知该怎么与她谈下去才好。
谈了将近五分钟,他这个自诩看人眼光过人的商人,居然一点也评估不出这女人的性格与善恶,对叶廷是有利抑或有害。
只有心中不断响起的警钟告知他,这个女人不好惹,绝非如她外表所展示的那般纯真坦白。
“你并不想谈,对吧?”他无奈的叹口气。
“诚如你所见。”沈星彤抬眸,扬了扬眉。
谢天谢地!
这位以“好友”身份自居便以为有资格去为朋友出头的先生,终于认清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聊天聊到无话可说,情况也真是挺尴尬了。
向来八面玲珑、辩才滔滔的汤森居然发现自己挤不出更多的话去与这女子交谈,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在谈话中套出她的虚实。
与阿拉伯国王谈生意都没这么累!老天!
幸而他约的人适时来到,这几分钟的闲聊才得以画下不算太尴尬的句点。
见他与友人落座在别处,沈星彤才收回眼光,笑了笑,复又戴上墨镜转而看向窗外,紫溪湖那方的水光粼粼正耀眼。
只是她的一颗芳心啊!
为何无力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