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55章 我会报答

    楚左做好了打算,如果骑雕的姑娘是水灵,他让夏广杀了她的家人后,水灵一定会来找他算账。

    楚左把御林军大统领杨在义招到了宫里,他吩咐杨在义,在御林军里挑选臂力过人的士兵,勤练射箭。

    再贴出告示,民间擅长射箭的的人,也破格招收,待遇优渥。

    在皇宫里,四处都布下弓箭手,见到骑雕的姑娘,不用回禀,直接射下来。

    他还不信了,万箭齐发射不死一只金雕?金雕死了,金雕背上的姑娘,还能飞?

    她要是真能飞的话,就不用骑雕了。

    摔不死她才是怪事了。

    如果骑雕姑娘不是水灵,也射下来,从最近发生的事情看,那姑娘对他没有善意,甚至是恶意满满。

    楚左仔细思量过很多次,他不相信有人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起码他没亲眼看到过,都是听人说的。

    缩地成寸这种邪门功夫,都是传言,这么多年,没见谁真练成过。

    东西突然出现,他倒是见识过几次,关于这个,楚左也思考过,还请教过玄真道士等好几位能人异士。

    他们普遍认为,东西搬运,是一些异类使用的障眼法,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如那个奇大无比的金雕,会说话,可能也会一些搬运东西的障眼法。

    那天在皇宫里,给各国使臣饯行,有个东西在树梢间乱窜,怪腔怪调地嚷嚷北凉王,坏心肠——

    应该就是那只大金雕干的,它无非有了些道行,在它主人的指挥下,专门干吓唬人的勾当。

    真要是把那只大金雕给射下来,他一定亲手把它的羽毛都拔下来,一根不剩。

    楚左不知道,大金雕最爱惜羽毛,要是知道他要把它羽毛都拔掉,一定会雕眼圆睁,把他开膛破肚。

    楚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开始不怕水灵了,不怕她突然出现,因为没有人能突然出现。

    突然出现的,是障眼法。

    当然了,会使用障眼法的人,也算有些本事,但终究算不得正经本事。

    楚左也敢派夏广去杀死水灵的家人。他想让水灵痛苦,从新婚开始,一直痛苦下去。

    夏广是个执行力极强的人,当天晚上就离开京城,骑着快马昼夜兼程,四天半时间,就到了靠峰镇。

    先去找了诸葛旬,听夏广说,皇上要把水灵的家人都杀了,诸葛旬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他和夏广不同,当日,他是因为要保护水灵的家人,留在靠峰镇的。

    短短一年多时间,被保护的人成了被杀的目标,这变化让他有点不适应。

    真是造化弄人啊。

    诸葛旬向夏广介绍水灵家情况:“夏水灵家里有娘,有三个哥两个嫂子,一个侄子一个侄女,全家一共八口人。

    夏水灵三哥夏立文,好像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一个人住在靠峰村,似乎相当不被家人里待见。

    其他的人全住在靠峰镇,夏家大酒楼的后院。

    夏水灵的娘孙氏,开了一家医馆,白天孙氏去医馆,夏立文也时常去医馆,在那吃午饭,但从来不跟着孙氏回家。”

    诸葛旬看着夏广:“要先对哪个人动手?”

    夏广道:“夏立文独自住在靠峰村,要对他下手很容易。

    但问题是,杀一个不被家里人待见的人,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防范,属于打草惊蛇。

    皇上的意思,杀夏水灵家人,能让她痛苦的家人,那就先对孙氏下手,选择夏立文在那的时候,捎带着把他灭了。”

    夏广到靠峰镇的前三天,阿芝就到了,她遇到翠花的地方,离靠峰镇没有多远,阿芝雇了一个马车,一天半宿就到了。

    到靠峰镇的第二天,阿芝在镇子里转悠了一天,没碰见冯姑。她急得不行,只好回到客栈,等着明天再试试。

    又一个白天来临,阿芝继续转悠,她迫切地想遇到冯姑。翠花不是说冯姑他们还得在靠峰镇待几天吗?怎么就遇不到呢?

    怀着身孕的人,哪禁得住这么折腾,到了下午,阿芝感觉肚子疼,非常疼,额头都冒冷汗了。

    阿芝四下一瞧,瞧见不远处有一家医馆,她弯着腰挪进了医馆。

    孙氏和夏立文正在吃午饭,孙氏见阿芝手捂着肚子,急忙过去,把她扶坐在椅子上,轻声询问:“姑娘,你肚子不舒服吗?”

    阿芝点点头:“我怀着身孕,可能抻着了,肚子,疼得厉害。”

    孙氏让阿芝把手腕放在脉枕上,想帮她号脉。

    阿芝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去,她蹲在那,“大夫,我肚子疼不行了。”

    说完这句话,阿芝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地上一滩血。

    她惊得不行,大声喊:“大夫,我流血了,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大夫,我肚子疼不行了,你快救救我的孩子。”

    孙氏看着立文:“你回村里去吧。”

    立文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风似的走了。

    孙氏想把阿芝扶起来,但她的帷帽太碍事了,她也没多想,伸手帮阿芝把帷帽从头上摘下来。

    伸手去扶阿芝时,孙氏看清了阿芝的脸,饶是她见识的多,也吓得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么这一脸疤?

    阿芝疼得满头是汗,一只手拼命抠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肚子,孙氏都没来得及帮她号脉,她的孩子就掉了下来。

    阿芝知道完了,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这个孩子,虽然在她肚子里,却也跟着她颠沛流离,尝尽辛酸。

    他太小了,终于扛不住了,都没有机会来到人世间,就永远地离开了。

    孙氏急忙劝慰:“姑娘,你控制一下情绪,我这里有衣裳,你收拾一下,先换上。”

    阿芝的脸上,全是泪。

    她也知道,这里是医馆,不能在这里哭个没完没了。

    她换上衣裳,用孙氏给的东西把自己收拾干净,把那个孩子用她脱下来的衣裳包了,拿着要离开时,才发现帷帽被摘了下来。

    阿芝急忙拿起帷帽,戴在头上,低声道:“大夫,我穿了你的衣裳,也不能送回来了,算我买你的。”

    阿芝说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孙氏。

    孙氏道:“本来一件衣裳穿就穿了,不算啥,也没有收钱的道理。

    但你是小产,衣裳不能给你,有这个说法。不过,用不了这么一块银子,你象征性给我几文钱就行。”

    说完,真的只留下几分,把剩下的钱硬塞给阿芝。

    她看着阿芝道:“你别忙着走,我帮你把一下脉,给你开几副药,仔细做下病根。”

    阿芝面容凄惨:“不用了,我不怕做病根。”

    她看着孙氏:“大夫,你是个好心人,我会记住你赐衣的恩情,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拿着她的“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