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贴近周暮言，转过头去看身后的路灯点点。
一闪而逝的风景，让她有种时间骤停的感觉。
原来，那个女主当时是这样想的吗？安琪也是这般想得吧。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三三两两的车相向而过，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周暮言。
周暮言微微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唇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二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程暖望了望周围，路灯明亮，树影斑驳，依稀能听到三三两两的说话声，还有人在。
停下来的时候，周暮言站在一旁朝程暖伸出手。
程暖垂着眼睛，把手搭了上去，然后被支撑着下了机车。
见她站稳好，周暮言才收回手，垂着眼睛看着他，“我行吗？”
程暖刚想问什么意思，就听到对方含笑着补了句，“看我开车，觉得我还行吗？”
程暖蓦地抬头。
周暮言唇角微扬，黑眸中有些意味不明。
程暖：“……”
她突然想起在家中的时候，她对他的质疑。
她原本很愉悦痛快的心情瞬间有些微妙起来，原本有些迟钝的脑子，被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
她再次抬眼看向他。
周暮言见对方脸色有些古怪，唇角的笑稍稍收敛，“怎么……”
“行！你很行！”
周暮言：“……”
她的语气，很是古怪。
停顿了几秒，程暖的声音再次响起，“坐机车好玩，很开心，周暮言，你很厉害！”
周暮言笑，“就开个机车，这就很厉害了？”
“当然，我就不行，我连自行车都骑不好……”
她说得格外真诚，说话的时候，眼底波光流转，看得周暮言很想亲近她一些。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眼睛，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好像只有他，只剩下他。
呼吸短暂地凝滞了几秒，周暮言就听到自己说，“你开心就好。”
这样的时刻以前从未有过，他也没去想要拥有这些。
后来得知原来他错失了，得知她想要一直很简单，而自己也很容易就能给到她。于是想着逐一弥补回来，在给出去时，他发现，这种满足感也是自己想要的。
他分外珍惜。
程暖再次弯起唇角，捋了捋被风扬起的头发，看着他，眼里尽是熠熠辉光，粉嫩的唇瓣自然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月光下，像个撩人的仙子。
多看一眼都能让人沉溺其中。
周暮言闭上眼睛，薄唇轻抿起来。
想结婚，想要更多……
等再次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
趁着周暮言去洗漱的时间，程暖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前几天注册的小号，一登录就刷到很多回帖。
程暖没管，她噼里啪啦地写今天的小作文，几百字把刚才开机车兜风和吃烧烤的事描述了一遍。
事无大小，没错过一点小细节。
写完之后她才去看前几天发的帖子，那天射箭回来车上写的，当时还写得有些惊心。写完之后也没在管，倒是刚刚才想起来。
小群已不能满足她的求知欲，而且很多私密的话也不适合在好友面前提起。她要面子的好吗！
于是想起大学时玩得那个贴吧，她便转移了阵地，寻求军师。
果然，在不认识的人世界里，她可以畅所欲言。
军师们都很给力，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次发帖的回复，这次的回复倒不停地涌现。
【终于等到姐妹你啦，以为你匿了不再出现了！】
【哇塞，等了几天终于有下文了？我必须要好好看看！】
【？？我说姐妹，对方都这样了，这不是喜欢你？】
【好浪漫，因为一场电影就带你去兜风，还说那么明骚的话，你确定对方不是在撩你？】
【他绝对特喜欢你！姐妹，上！快上！！】
【不对！对方撩你却没表白？姐妹不能上！撩回去就行，坚决不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同意！我是跟帖来的！带你射箭，明着黑红榜！这样的男人不要太爱！只是在没有正式告白前，姐妹不能主动！目前这情况挺好，相互撩拨，开心就好，等姐妹更多的互撩分享！！】
……
正式告白？这还真没有！
周暮言时不时骚一句，但这不算表白吧？
她没什么恋爱经验。
之前跟周暮言在一起，他那个……算是告白吗？
于是程暖在跟帖里问了句：【什么样的才算是正式告白？】
很快，就收到大家的回复。
多条评论里，她一眼就看到一个马甲名很长的军师的回复，原因无他，只因字数最多。
【在特定时间地点，拿着鲜花或礼物，有人在场最好，没人也没关系。但场合一定要正式，对方很正式地跟你说表白的话，请求你跟他在一起。】
程暖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个……怎么很像是写文里的求婚？
一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人群中求婚经历，程暖抚摸了下手臂。
那场景，实在没法看！
感觉有些不靠谱，或者说对收到的回复不满意。
于是她打开小群，搜索出五一当天与田程她们分享的信息截图，还有周暮言平日里给她发的一些消息截图，打码，发了出去。
并附言问道，【这样的情况……算不算表白？】
刚发出去不久，军事都涌了上来，感觉好像很激动？
各种叹号不要钱地随处发……
【！！！】
【他真的这么说？姐妹居然还岔开话题？姐妹不中用啊！！！】
【我建议姐妹上吧！赶紧上！！这男人已多次开口，根据你的描述，他是个领导，有才又有颜，多次表白遭拒容易心灰意冷，为了有下文，建议姐妹大胆地上！！！！】
【擦！蹲下来给你揉小腿，昏黄的影音室还跟你说“是因为你啊”，我这老年人的心都被撩得砰砰狂跳。这不很明显在表白？妹妹上啊，别错过这么个肯为你屈尊的男人！！！】
……
程暖一路刷下来，全都在让她快上。
这一点，跟田程她们倒没啥区别。
她默了默，忍着羞意又发了条评论：【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