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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点都不大想掺和皇宫里那点明争暗斗的破事了!

    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害你的,整天都想着如何算计别人,太累人了!

    她有那个劲还不如多在陈元新身上呢!

    想明白后,沈引菂一觉睡到了傍晚日落,又见天黑——

    睡醒过后,脑子清醒些了,又没法摆烂真不管,去聚元楼跟林延和小三杞还有渡秋姑娘说了些这两日的安排后,并使了些银两,让人稍信给七皇子,请聚元楼来-

    齐泓维一坐下,便要点聚元楼最贵的酒和菜!

    沈引菂挥手直接让林延跟小三杞出去了,自个齐泓维倒了杯茶水:

    “酒菜没有,这茶挺好,七殿下多喝两杯!”

    齐泓维皱眉不悦,说起:“小气,上次你在常仙楼打包,可知了我两百多两黄金!我这会吃你些酒菜就不行?”

    “还是你把我约来这聚元楼的,怎么只让喝水不给饭菜?有你这么请的吗?!”

    沈引菂连忙哄道:“这不是没钱了嘛,去别的小店怕你不来”

    齐泓维打住:“合着你是存心诓我是吧?!”

    沈引菂嬉皮笑脸:“不能,我确实囊中羞涩,七殿下体谅包涵——”

    齐泓维紧接试探:“你钱都哪去了?”

    他不知道她家底到底如何,但能豪掷五千两黄金的人,怎么可能穷差一顿饭钱!

    沈引菂随口敷衍:“药品药具器材,哪一样不费钱?但凡我现在身上能有个百两银子,我都不会跟你说扯这么些了!”

    说罢,沈引菂捂住肚子:“我昨儿出宫到家已是后半夜,一晚上没睡,这会睡醒,饭也没吃,还饿着呢!”

    齐泓维顿默半晌,高声叫人——

    屋外等着的林延听声进门来,齐泓维大气发言:

    “把菜单拿来,随便点,一桌菜而已,你家殿下我还是请得起的!”

    沈引菂咧嘴高兴,连声道谢,随即招呼林延过来——

    林延看这个七殿下的背影十分不悦,但还是把单子递了过去。

    沈引菂能把那些菜名认个大概,但还是认不太全。

    她翻看两眼后把菜单还给了林延:“你问厨子做两道拿手菜就好,再上两碗,不,上四碗米饭吧!”

    齐泓维:“我用过膳了。”

    说让她请酒菜,也不过是闹她一下。

    沈引菂:“我知道宫里用膳早,我没点你的饭,我自个吃的!”

    齐泓维呆住,随即发出一声嗤笑:“大多闺阁千金食不过半碗,宫里的娘娘公主,米饭点不过三筷我倒是

    “嗯。”余之卿有些伤感泪意:“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当我醒来时,身边躺着死去的你,那种心情有多崩溃吗?”

    说时,余之卿抬手,指背轻抚了一下白染细腻的脸颊。

    白染:“那你怎么不等我醒来?”

    余之卿低头笑出了声:“我等了你一百四十年,没想到会被一群盗墓贼找到,弄丢了你。”

    白染:“……”

    “所以,为什么你一靠近我的心脏就会疼,是因为出现了感应相斥反应?”

    “嗯。”余之卿应声:“我找了一百多年,每每有点你的踪迹,你都会藏起来……”

    俩个人就像是捉迷藏似的,硬是以整个地球为范,你找我藏,找了一百多年才终于找到。

    白染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傻?把消息散出去,让我去找你不就成了。”

    余之卿没说话解释。

    他不会告诉白染,在这俩百多年间,他长生不老,几次被这世俗不容接待,曾经也一度像是过街老鼠似的,以躲藏度日。

    更甚至,一百多年前落地骇州之前,还曾经被德国军方抓起来圈禁过一段时间……

    “现在,你还要杀我吗?”余之卿满眼宠溺,直直看着白染。

    白染笑了一下:“我的遇君,活着便好。”

    余之卿满是动容,“阿染你放心,我已经尽全力在研究药剂了,一定能抑制这种排斥反应……”

    此刻的白染,全然像是一个长姐,亦或是长辈一样看待仍旧还保持十七八少年时的余之卿:

    “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那就足够了。

    至于能不能再一起,也不是多重要了,现在不是有视讯,想见面随时都可以,或者过年过节,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提前把药剂寄给我,我们吃顿饭也很绰余……”

    余之卿皱眉,“阿染……”

    他当然不能满足只是视讯,或者只这短短的三十分钟面对面相处。

    他想要全天,想要时时刻刻,永永远远地把阿染留在身边。

    “对了。”白染突然想起,有些不太明白:“你我的因果,是因为我换给了你我的心脏,那我跟郁启曳又是怎么回事?”

    提及到郁启曳这三个字,余之卿的脸色倏然变化:

    “跟他怎么了?”

    白染眨了眨眼眸,很是纳闷:“跟他在一起,我的五感,身体机能,都好像变弱,变得跟常人无异,还恢复了痛觉……”

    余之卿不知道还有这事,

    “他是不是也是百年前的人?”

    白染摇了摇头:“我心脏只换给你一人,而且郁启曳也算是我看着出生的,就是个凡胎肉体,除了长得帅之外,没什么特别,不会是百年前的人。”

    余之卿眉间的折痕顿时加深:“他帅还是我帅?”

    这话整的白染紧张纳闷的心情一下散了,不免失笑:“你这也算是个俩百多岁的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余之卿:“……”

    他最讨厌白染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将他当做孩子看待。

    “我很认真,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余之卿强调。

    他又怎会不了解白染是个颜控。

    “当然是他好看啊!”白染脱口而出。

    余之卿眸色顿敛,暗晦了下来,其中蕴藏着几丝掩藏不住的杀意锋芒。

    这戾意,白染自然也看到了。

    她有些错愕,抿了抿唇才把后话补上:“你现在满脸是血的样子,能好看到哪去!”

    余之卿这才反应回想过来,“洗手间在哪?”

    白染偏头看向一侧。

    余之卿:“阿染,你等我一下。”

    一声招呼,余之卿便立马抬步往洗手间去了。

    白染眼见着那门关上,心绪复杂地很。

    当年她舍命也要救遇君,可见她对他看得有多重。

    如今再见到养了十来年的小崽子,欢喜是真的。

    可——

    是二三百年不见的缘故吗?

    为何,现在的余之卿,总让她有种陌生的距离感。

    总觉着,除了那脸,那身,那温柔黏人之外,多了很多变故,让她完全看不清楚如今的余之卿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到底是离她,独自经历了俩百多年的人生历经。

    这就好比小时候养的崽子,突然被人拐了去,十多年后又寻了回来。

    她相信,这种陌生和疏离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找回当初了。

    可惜,如今俩颗心脏各自排斥……

    白染正出神念想时,手机传来振动,是桑犹的视讯通话。

    白染挽唇,因为时差,这会的北国大概是深夜,这么晚不睡,就这么想她?

    她回坐在沙发上,视讯接通后,便见着桑犹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打着哈欠的嘴脸,声音却是郁启曳的:

    “醒了?”

    “嗯。”白染应一声后,见着屏幕里桑犹耷拉着困意的眼皮,不免好笑:

    “看把我家小桑困的哟,好心疼,没什么事就挂了,让小桑睡觉去吧!”

    话音一落,桑犹打了个激灵,瞬间精神,都不用郁启曳眼神警告,自己特乖巧,连忙作声:

    “没有没有,白小姐,我不困,我本来就是夜猫子,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完干脆用手盖住后置摄像头,专心当起工具人。

    “你大概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叫单庭去接你。”郁启曳佯装无意自然,再次提起白染回国的时间。

    白染也不拆穿,只是略作为难:

    “哎呀,我这得守灵啊,又是祷告有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要快的话,一个星期,要不行的话,我守孝一年三年的,也有可能……”

    郁启曳冷着声:“把地址发过来,我让桑犹去把你太奶奶的坟迁过来,我看庄园后院的风水就不错。”

    桑犹:……

    牛批,为了早点见到人白小姐,挖老人坟的事你都能干出来。

    还好太奶奶是他编的,要不然,后院单庭喜爱的那些绣球,岂不是全遭殃了。

    “噗!”白染也是不禁失笑,刚想答话,余之卿突然开了卫生间门,提了声喊着:

    “阿染,我洗个澡,你给我拿套换洗的衣物吧!”

    白染应声看了一眼旁边,见卫生间门口敞着沾血衬衫的余之卿,连忙应声:

    “你先洗,我一会给你拿。”

    “好的。”余之卿乖巧,深深看了一眼白染手里的手机,只是一眼,便收回转身,再次关上了房门。

    等白染低头看向手机屏幕时,通讯突然挂断了。

    欸?

    信号不好吗?

    怎么突然中断了?

    另一边,北国,自来山庄。

    视讯挂断后,场面异常沉寂,空气中尽是诡异且沉重的气息,压得桑犹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桑犹到底作声,替白染解释:

    “额,那个,也许是白小姐的表弟,表哥什么的呢?”

    郁启曳:“他叫她阿染!!!”

    谁家亲戚会叫这么亲昵亲热,还洗澡?

    俩人这是住一块了是吧!

    真好。

    果然他现在瘫了,立马就换别的小白脸了。

    呵呵!

    桑犹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七爷解释了。

    要是换做以前,那他指定是跟主子一起站队。

    但自从见着白染那血淋只剩下一条手骨的手臂时,别说白染跟男人同屋他不信有什么,就算是同床了,他也能原谅……

    “您先别急,白小姐是个挺坦荡实诚的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做出……”桑犹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虚了。

    坦荡是因为狂妄,但下流好色,这也是真的。

    “滚出去!”

    “……”

    这事吧,桑犹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好再发言,只好先离开,让七爷自个消化消化。

    不过半个小时,隔壁的桑犹接到按铃呼叫,刚合上有睡下的眼不得不再次睁开,一口重叹。

    他这个保镖当的,不但要保护周全,伺候日常起居,连情感也得跟着一块折腾。

    病床上的郁启曳阴沉着脸:“她有联系,解释什么吗?”

    桑犹连忙看了一眼手机,没说话了。

    郁启曳明白过来,情绪再次陷入气愤之中,挪过视线,呼吸粗重。

    桑犹:“……”

    凌晨三点多,桑犹再次被叫醒。

    “单庭医术不靠谱,安排一下,我要立马转去国外治疗。”郁启曳冷沉吩咐。

    桑犹:“……”

    人家把您从病危通知的医院里接出来,极尽所能的保您一口气,为了找借口去国外,哪也不能诋毁人家单庭呀!

    几番被这么折腾,桑犹有小脾气了,他拿出手机,站在床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白染。

    “白小姐,俩个小时前在你家洗澡的男人是谁?”电话一接通,桑犹怀揣着不善,直接脱口质问。

    话音一落,郁启曳眸子一瞪,却碍于正在通话中,不好作声。

    桑犹只是瞥了一眼,随即侧过身去,索性不去看这位矫情的爷儿。

    瘫沙发上吃薯片看综艺的白染忍不住笑出了声,没着急回答,只是调侃:

    “比我预计的,还要沉不住气!”

    电话开着免提,白染这话,自然落了旁边郁启曳的耳里。

    他现在都快要气炸了,她没半点焦急想要解释,居然还有心调侃取笑他?

    “白小姐!”桑犹满是无奈,这俩就跟小孩子似的,你俩玩你们的嘛,为什么要遭殃他呢!

    白染不闹了,想了想,“那孩子是一位故人的儿子,如今那故人去了,便托我多照顾着他些。”

    桑犹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病床上的郁启曳,刻意强调:

    “是好朋友的儿子啊,那你照顾着点也在情理当中。”

    郁启曳脸色缓和了大半,僵硬地别过脸去,不想让桑犹看了自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