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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东海修士

    分家一事,已成定局。

    令狐长平年轻有为、前途远大,更是背靠纯阳宫,自吸引不少人投靠。

    不过,

    他终究底蕴太浅,尤其是在生意上,也让一些掌柜不敢放心依附。

    若是晚个两三年,等他修为增加、名气稳固,到时令狐名泉根本不堪一击。

    可惜,

    他太心急了。

    又在方府受到打击,作风转为保守,看情况只能分出一部分家产。

    尤其是令狐名泉手上还有一些掌柜的把柄,以此要挟他们也不敢背叛。

    ‘话虽如此,令狐名泉毕竟老了,坚持不了几年,家产都会是年轻人的。’

    ‘看在秋蝉的份上,关键时候搭把手救一救大舅哥这一脉,就已足够。’

    ‘方某,终究是外人!’

    “唰!”

    念头转动,方正的身形则已化作虚影,沿街角、小巷朝着府城边郊而去。

    安府!

    夜幕降临。

    偌大安府灯光稀疏,一片死寂。

    方正的身影出现安府大门外,眉头紧皱,目泛灵光朝着安府内院看去。

    好浓的血气!

    血气凝儿不散,正自缓缓收缩,逐渐不可辨。

    “奇怪?”

    方正摸了摸下巴,面露疑惑。

    据他所知,这等情况只会出现在一些邪道修士身上,安府有人修行邪法?

    想了想,他并未选择敲门而入,而是身形一闪,无声无息潜入安府。

    后院。

    几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浸入地面。

    “啧……”

    一位貌美妇人伸出舌头轻舔嘴角血迹,美眸泛着红芒,娇笑开口:

    “陆地上的人果然与我们那边的不一样,血液更加鲜美,没有那股鱼腥味。”

    “是啊。”在她身旁,一位十岁出头的女娃附和点头:

    “味道真好,就像甜点似的。”

    “这还只是普通人,如果是武师、法师,气血经过淬炼,味道肯定更好。”

    说到这里,她一脸的兴奋,似乎真的打算去找几个武师品尝一下。

    “两位。”

    安焘面露苦笑,拱手开口:

    “这里不是东海,就算是丫鬟仆人也不得擅杀,万一被人看到就遭了。”

    “安兄。”场中一人手持玉箫,面露不悦道:

    “你不是说自己在这里地位不低吗?只是杀几个丫鬟,就如此害怕?”

    “几位有所不知。”安焘摇头:

    “安某虽然有些地位,却也不能随意取人性命,这点与东海不同。”

    “若是被人发现,轻则训斥,重则可能有牢狱之灾。”

    “嗯?”

    场中几人面露惊讶,小女孩更是道:

    “你一个无漏武师,会因为几个不曾习武的丫鬟之死,受牢狱之灾?”

    这显然与她们的常识相悖。

    在东海。

    强者为尊!

    无漏武师可以成为一岛之主,岛上所有人的生死,都由岛主一人说了算。

    别人无权理会。

    至于说杀几个普通人,更是常事,最多赔些钱,根本用不着坐牢。

    也无人有权让一位岛主坐牢。

    “是。”

    安焘点头:

    “三位初来乍到,对陆地上的情况还不了解,这几日不妨先适应一二。”

    “这里虽不能随意杀人,但也有许多有趣的东西。”

    “嗯。”

    小女孩点头:

    “集市上的东西很丰富,糖人、面点都很好吃,衣服也比岛上的好。”

    “我越来越喜欢你们这里了。”

    “师姐,要不然我们搬到大陆上来如何,岛上荒无人烟哪有这边热闹。”

    “小骨。”妇人笑道:

    “咱们在这里可不受欢迎,当年白骨宗在陆地朝廷眼中甚至比魔天六道还要让人厌恶。”

    “哼!”小女孩目泛杀机:

    “把他们都杀了就是了,我看陆地上也没多少高手,到时谁敢不服?”

    “哈哈……”

    貌美妇人、手持玉箫的年轻人齐齐大笑。

    他们不像小女孩那般幼稚,若真有这等本事,前辈们当年也不会被赶出这富饶之地。

    甚至,

    苟延残喘千百年,依旧不敢大张旗鼓的回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察觉醉意上头的安焘摇晃起身,拱手告辞。

    出了偏院,冷风迎面一吹,也让他精神一震,定了定神走向书房。

    “嘎吱……”

    推开房门,正欲迈步入内之际,安焘心中陡升警兆,身体下意识后退。

    “别动!”

    一股冰冷杀机如有实质顶在咽喉,杀机之凌厉,让安涛背生冷汗。

    “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动一下试试。”

    “咕噜……”安焘咽喉滚动,身为无漏武师,他竟然真的不敢动:

    “朋友,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方正双目泛起幽幽灵光:

    “问几个问题。”

    “摄魂术?”安焘眼神显出一丝迷茫,随即就被强大的意志力压下,面露不屑:

    “以摄魂术操控一位无漏武师,阁下……”

    “嗯?”

    “你做了什么?”

    他音带惊讶,看向自己手臂上插着的一根针管,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这是什么东西?”

    “特制的镇定剂,加了些麻药成分。”看着他的变化,方正慢声开口:

    “看来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强,无漏武师的武道意志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

    他出现在安焘面前,目泛幽幽灵光,问道:

    “令狐安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安焘面泛狰狞,表情来回变换,终究渐渐呆滞,缓缓点头:

    “是。”

    方正眼神一黯,他对此早有预料,只不过得到确认后心情难免不畅。

    熟悉的人,又走了一位。

    “呼……”

    轻吐浊气,他探手抓住对方衣领:

    “先离开这里再说。”

    事情具体如何,还需慢慢拷问,这里人多眼杂,显然不是合适的地方。

    “离开?”就在他准备带人跃上屋脊之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想带安兄去哪儿?”

    话音未落,院内已然出现三人。

    一男两女。

    男子手持玉箫,身着长衫,看上去文质彬彬,只不过表情略显阴翳。

    两女一位是打扮大胆的貌美妇人,一位是看上去娇俏可爱的小女孩。

    三人的气质颇为古怪。

    有些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向他人的眼神,透着股对生命的漠视。

    但与李应玄不同。

    李应玄身为郡主,看人淡漠,待人接物却十分客气,不会表现出来。

    这三人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似乎人与人本就不一样,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

    其他人……

    跟他们不是同类!

    服饰打扮也很古怪,明明身着锦衣华服,却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他们,

    以前没穿过这种衣服?

    方正心头一动,道:

    “你们是东海来的人?”

    这种特殊的气质,像是未曾开化的野人,与他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十有八九来自远离陆地的东海。

    据说,

    那里的人习惯了弱肉强食的野蛮规则,加之物质匮乏,有此表现也很正常。

    “不错。”

    手持玉箫的男子点头:

    “把人放下,自断一臂,我可以让你离开。”

    “不行。”小女孩急忙道:

    “把他拿下,我想尝尝他的血是什么味道,无漏武师……我还没尝过哪。”

    说着又看向方正,大眼睛眨动:

    “你刚才问令狐安?”

    “是跟安焘一起去东海的人之一吗?我师姐杀了两个,说是味道好极了。”

    “小骨。”妇人皱眉:

    “不要乱说话。”

    “本来就是。”小骨噘嘴:

    “你们都尝过,就我没有尝过,再说有苗大哥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

    “令狐安……”方正声音缓慢:

    “是你们杀的?”

    他话音不大,却像是一股寒风,无声无息席卷全场,也让三人面色一变。

    高手!

    苗大哥眼神跳动,手中玉箫轻颤,无形音波浮现,把三人笼罩在内。

    “有趣!”

    妇人更是舔了舔嘴角,美眸燃起一份火热:

    “好强的气血,陆地上也有专门淬炼肉身的武者吗?可是少见的很。”

    “唔……”

    方正踏步,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鼻尖轻嗅:

    “毒?”

    “不错。”苗大哥轻拍玉箫,淡然道:

    “在下出身五毒教,这安府早已遍布毒气,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

    “不过……”

    “你没事?”

    他所布之毒,可以不伤人分毫,也可以腐蚀肉身,尤其是现身之际,更是暗中加大了毒性,按理来说就算是无漏武师,也会受到影响。

    结果,

    对方一直表现如常。

    “让阁下失望了。”方正冷笑:

    “方某似乎不怕毒。”

    他肉身强悍,更是服用过‘蛇神’内胆,说是百毒不侵也不为过。

    有毒?

    难怪对方愿意东扯西扯,当是想拖延时间,让毒性入体,不战而胜。

    “五毒教……”转首看向两女,方正眼神闪动:

    “你们是白骨宗的弟子吧?”

    “哦!”

    妇人挑眉:

    “难得,还有人知道白骨……”

    “呼!”

    她话音未落,呼吸陡然一滞,感知中一个硕大拳头裹挟天地之威悍然袭来。

    威势之恐怖,让她双目圆睁、心头狂跳。

    危险!

    “唰!”

    眼前一黑,苗大哥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手中玉箫迎着来袭拳锋点出。

    威势,竟是丝毫不弱。

    “彭!”

    “咔嚓!”

    拳锋下,玉箫从中折断,论及修为、底蕴,终究是方正更强一筹。

    下一瞬。

    “嗡……”

    无数细密飞虫从断裂的玉箫中飞出,朝着方正扑去。

    飞虫极小,常人需眯眼定睛细看才能察觉,来势汹汹,附于罡气之上。

    “咔嚓!”

    “咔嚓嚓……”

    护身罡劲,竟是难敌飞虫的啃噬。

    方正面色微变,身形瞬间倒转,同时无数道细微电流自体内迸发。

    “噼啪……”

    “轰!”

    瞬间。

    飞虫在电光劈砍下灰飞烟灭,那丝丝电光竟是精准无误的落在每一只飞虫上。

    能把罡气操控的如此精细,绝不多见。

    “好!”

    苗大哥忍不住口发低喝:

    “能这么快破开噬元飞虫的,你还是

    “接我一招!”

    水幕天华!

    “哗……”

    他屈指一点,身周凭空出现一股水流,水流逆势上冲,汇成水幕朝方正当头罩落。

    这一招看似简单,却让他额头冒汗、身体颤抖,显然是极为吃力。

    方正也感觉到一股压力。

    那薄薄的一层水幕,细看却是由一滴滴飞速流动的水滴汇聚而成。

    每一滴水,都带有沛然巨力。

    重於千斤!

    这么一方水幕砸落,就算是山石、钢铁、堡垒,也能给生生拍扁。

    这人什么来头?

    实力竟然如此了得!

    念头转动,方正的动作却丝毫未缓,身体一晃,体外罡气幻化成型。

    心意——熊式!

    以气化形!

    “彭!”

    巨手轰破水幕,悍然砸落。

    “怎么会?”苗大哥双目圆睁,抖手放出一物,化作盾牌护在身前。

    “彭!”

    撞击声响起。

    盾牌巨颤,苗大哥连连倒退,口中更是大喝:

    “小心!”

    以他的修为、手段,寻常无漏根本不是对手,就算是大法师也能轻胜。

    而今。

    只是刚交手,就已险象环生,足可见来人的实力了得。

    “一起上!”

    妇人面色阴沉,飞身扑上,小骨从身上摸出一面镜子,高高抛起。

    面对迎来的一男一女,方正身在半空双臂伸展。

    心意——龙蛇合击!

    足有六尺之厚的罡气,化作恐怖龙蛇,当空一绞,就把两人震飞出去。

    “六尺!”

    妇人惊恐大叫:

    “怎么可能!”

    无漏武师的护身罡劲,一尺一个门槛,三尺罡劲已是无漏中的强者。

    四尺,

    在东海已是佼佼之辈。

    五尺,

    极其稀有。

    六尺……

    闻所未闻!

    一尺和六尺的差距,这不是家犬与猎豹的区别,而是猫与虎的天堑。

    “嗡……”

    小骨放出的镜子照射出玄关,落在方正身上。

    瞬间。

    方正的身形就是一滞。

    法器——定身镜!

    此物能定他人精血、元气、神魂,凡被其所照射活物,皆会被定住。

    修为越高,定住的时间越短。

    机会!

    两人双眼一亮。

    苗大哥大口张开,朝外猛吐,无数飞虫自他口中飞出,冲向方正。

    妇人则是屈指一点,一根白骨鞭自衣袖飞出,当空一绕抽了出去。

    “彭!”

    飞虫、白骨鞭落在方正身上,当即把肉身撞散。

    不对!

    是分身幻术!

    苗大哥猛然回头,就见方正的身影出现在小骨身边,探手抓了过去。

    “小心!”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小骨的头颅在方正的手下扭曲、碎裂、爆开。

    无头尸体摇摇晃晃,栽倒在地。

    即使是一个孩子,他依旧未曾手下留情,把握住机会,一击毙命。

    “唰!”

    心意——鹤形!

    乾坤无定!

    杀死一人后,方正面色不变,身法施展,化作道道残影朝着两人攻去。

    同时祭出捆金绳,与悲吼连连的妇人所操控的白骨鞭斗在一起。

    “可恶!”

    苗大哥钢牙紧咬,轻拍腰间布袋,数张符纸接连浮现,各自绽放灵光。

    “轰!”

    一团团恐怖的气息接连爆开。

    混乱中。

    一道人影电闪掠过,凝如实质的刀意一闪而逝,同时斩掉一人脑袋。

    七杀咒!

    一字明心斩!

    两大秘技加持,方正的爆发力足足提升了一倍,几乎达到武宗程度。

    突然之间的爆发,超乎两人的意料之外。

    “阿苗!”

    妇人辈吼,疯狂冲上,却被一脚重重踹飞出去。

    方正落在尸体一旁,探手取下对方腰间的储物袋,在手里掂了掂。

    眉头随即一皱。

    他抬头看向远方,眼神来回变换数次。

    最后略有不甘的看了眼场中妇人,身形当空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就在他的身影刚刚离开不足十个呼吸的功夫,一道人影凭空出现。

    “师叔!”

    妇人悲叫,扑倒在地:

    “小骨死了!阿苗也死了!”

    “……”来人长发蓬松、胡须凌乱,身着兽皮,就如一位深山野人。

    他目视地上的尸体,眼神中狠厉之色跳动:

    “好!”

    “好得很!”

    “老夫不过出去转转,自家后辈就被人所害,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陆地要比海上安全?”

    “嗯?”

    视线一转,野人看向场中悠悠醒转的安焘,手一伸直接把人摄入手中。

    “说!”

    “那人是谁?”

    “前辈。”安焘显然认得对方,迷迷糊糊的精神瞬间清醒,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

    “等等!”

    他双目一凝,慢声道:

    “刚才他好像问了我一个什么问题,是什么来着……我腰怎么这么痛?”

    还未想起被摄魂时说的什么,腰间的疼痛,就让安焘的表情扭曲。

    嗯?

    野人垂首,通透无暇的元神随即传来警兆。

    不对!

    “轰!”

    刺目亮光自安焘体内爆发,滚滚烈焰席卷八方,纯粹的毁灭了横扫小半庭院。

    一切。

    都被囊括在爆炸之中。

    高爆炸弹!

    用来摧毁坚固防御、足可轰踏大厦的炸药,在一瞬间被遥控引爆。

    突如其来的爆炸,冲击更是超过音速,就算是武宗真人也难以闪避。

    几乎在一瞬间。

    安焘的身体就在爆炸中气化,后方的妇人尖叫一声,皮肉当场剥离。

    白骨宗的法门,让妇人的骨骼晶莹如玉、洁白无瑕,皮肉却在爆炸中不堪一击。

    她终究没能炼成白骨身,没了外在皮肉,白骨摇摇晃晃随即被彻底吹散。

    死的不能再死。

    “啊!”

    烈焰之中,野人扬天怒吼。

    滚滚音浪甚至压下场中的烈焰,乃至传遍整个府城,不知震碎多少窗扇。

    “谁?”

    “好大的胆子,竟敢善闯府城!”

    “唰!”

    “唰唰!”

    足有三股恐怖气息自府城冒出,更有两道人影腾空飞起,朝安府扑去。

    与此同时。

    城主府法坛开启,一个笼罩全城的阵法开始运转,更有近万府兵闻声而动。

    …………

    “这样都不死?”

    方正的身影出现在武道馆附近,眯眼远眺安府所在,心中犹有后怕:

    “那人是武宗还是真人?”

    “近在咫尺的高爆炸弹也炸不死,难不成对付这等人必须用核弹?”

    “幸亏方某走得快,不然被抓到怕是难逃一劫!”

    “唔……”

    他摸了摸下巴,看向飞腾于空中的两道身影,面露惊疑:

    “兆南府府城竟然有三位武宗、真人坐镇,其中一位还是清源郡主。”

    “她什么时候突破的?”

    清源郡主已是真人,这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想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至少那位宋家的公子哥宋集,一直盼着抱得美人归,现今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那位应该是纯阳宫的紫阳真人了,据说已经两百多岁,果然了得。”

    “最后一位没有现身的,不知是哪位?”

    “轰!”

    “轰隆隆……”

    就在他沉吟之际,上方已是开始发生碰撞。

    来自五毒教的野人放出漫天飞虫、毒物,身体也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毒虫漫天飞舞,嘶吼咆哮不断。

    “轰!”

    一团团烈焰凭空浮现,好似天降陨星,把成群毒虫给轰的七零八散。

    更有道道霞光当空交错,拦截想要冲向府城的毒物。

    “炎阳符!”

    “炽火炎龙!”

    方正眯眼,若有所思:

    “紫阳真人的手段果真了得,堪称人形自走机关炮,操控的火龙更是无物不焚,简直是毒物克星。”

    “不愧是活了两百多岁的老前辈!”

    “嗯……”

    “比九元子,还是差了一点。”

    “清源郡主竟然这么强?”

    “不!”

    方正轻轻摇头:

    “应该是借助了某件法宝,她本身修为比那野人、紫阳真人要差很多。”

    “看来就算是成就了武宗、真人,好的外物依旧能大幅度拉近实力差距。”

    “散修,还是吃亏!”

    野人虽强,却未必强过紫阳真人,更何况场中还有清源郡主和一位没露面的高人。

    略作试探,就腾空远遁。

    再不走。

    等府城阵法启动,府兵结成阵势,他就算是真人爬也要饮恨当场。

    紫阳真人看样子并不打算如此轻易放过对方,身化一溜火线追了上去。

    倒是李应玄,当空显露身形,轻飘飘落下。

    “真人……”

    方正垂首,面色凝重:

    “就算已经杀人灭口,怕也未必能瞒不过他。”

    也许能。

    但他不敢肯定。

    抿了抿嘴,方正双目一狠,垂首看向腰间悬挂的袖珍佛龛,伸手拿起。

    “真人手段,方某也不是没有。”

    想了想,他取出月神圭,朝着在府城布置的静室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