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遏必隆像往常一样往宫外走去,只不过步子稍快了些,因为今日黛黛回门,他想早些回去。
“阿玛,阿玛,等等我。”
遏必隆一回头就看见他的蠢儿子富保在后面边追边喊,跑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的。
“你不在兵部排兵布阵,叫我干吗?”遏必隆十分不耐烦。
“今日黛黛回门我特意请了假,跟你一块回去。”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原来这就是富保将军说的急事啊。”
富保一惊猛地回头就看见了李光地戏谑的样子,“啊,这,”
富保心虚的接不上话,遏必隆一看他那个蠢样子就知道他又犯事了。
“李将军可是有事来找富保?”遏必隆跟李光地问好后问道。
李光地也回礼,“没事,刚才富保将军说自己有急事要走,我以为他遇到麻烦了,所以特意出来看看。没想到...”
富保逃避的往遏必隆身后躲了躲,结果遏必隆直接给了他一胳膊肘。
“快跟李将军说说你的急事是什么吧。”遏必隆把富保提溜出来。
富保理不直气也壮,“黛黛回门怎么不算是急事呢,不然阿玛怎么倒腾的那么快啊。”
“你,你诚心气我是不是。”遏必隆揪着他的耳朵,
“阿玛,快放手,痛痛痛。”富保求饶,
李光地见状,出声替富保说情,“定亲王,富保如此关爱家中小辈是好事才对。”
遏必隆冷哼一声,还是松开了他的耳朵,真是丢死人了。
“就是就是,”富保揉着耳朵不服气的接话把儿。
李光地都无语了,这富保被打,十有八九是嘴不饶人。
“你还敢还嘴?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点稳重的样子,你这样出战,将士们能信服你吗?!”
富保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阿玛年少时也是战功赫赫,经验比他丰富多了,他说的话自己怎么敢否定。
遏必隆又说:“你看看你哥哥们多稳重啊,多跟他们学学。”
说曹操曹操到,
“定亲王,我们在这儿。”
法喀和颜珠向他们迎面走来,
“大哥二哥,你们也要一起回去看黛黛吗?”
“你们怎么也来了?!”
富保和遏必隆异口同声的说道。
法喀:“我和二弟今日特意请假,黛黛今日回门我们怎么能缺席。”
遏必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你,撒谎,你们两个请假,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啊?!要是耽误了差事怎么办啊?!”遏必隆指着他的好儿子们质问。
富保先反驳,“阿玛,我没撒谎!”
阿玛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撒谎了?!
遏必隆:“......”这是重点吗?
法喀不紧不慢:“我平日当差都是最积极的,从没告过假,这次告假不仅是因为小妹回门,还有不想给同僚们那么大压力,最近他们都瘦了。”
遏必隆:“......”你是怎么把请假说得这么清纯脱俗的?!
颜珠简单明了:“我的差事在这儿,在哪儿干都一样,耽误不了。”
然后举起手里被卷起来的图纸,笑着晃了晃。
遏必隆:“......”还真是耽误不了啊。
一个个怼的遏必隆指着他们,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光地:遏必隆在朝廷上时不显山不漏水的,难道私下里口才也有这么好么?
法喀作为贴心的好大儿,出声劝解:“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别在这儿说了,额娘她们都等急了”。
下朝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可不想在这儿被人当猴儿一样看。
回去的越晚他们和黛黛相处的时间就越少。
随后他们就跟李光地告辞,朝宫门走去。
都走出去好一段路了,遏必隆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又给了旁边的富保一个大逼斗,
富保一脸懵逼:?
遏必隆:“说了多少次了,在外要称职务!”
然后摇摇头就走了,法喀和颜珠看着愣在原地的富保,相视一眼,也走了。
富保:?
他捂着脸愣了一会,又风风火火的追了上去,
“阿,定亲王,等等我啊。”
身后的李光地看着他又“惨遭毒手”,不由得笑出了声,富保这嫡子混的是真惨啊。
然后笑容微收,接触下来钮钴禄府这一家,虽然都各司其职,在旁人面前也从不拉帮结派,但是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而且虽然刚才看着遏必隆“不满意”儿子的做派,但是没有真的发火,只是做做样子,甚至他觉得遏必隆是不满意儿子们回去见那个“黛黛”。
为什么呢?
皇上亲封的四贝勒侧福晋到底是好是坏?
还得再看看。
这边,遏必隆他们一出宫门又迎上来了“不速之客”——胤禛。
“微臣参见四贝勒,”遏必隆等人齐齐作礼。
“免礼,”胤禛把遏必隆扶了起来。
“四贝勒找老臣可是有事?”遏必隆虽然没笑,但脸色算是温和。
“今日侧福晋回门,爷想跟定亲王一起回府。”
“哦?那就一起吧。”遏必隆回礼,上了马车。
三兄弟见状也说:“劳烦四贝勒久等了,我们先走了,”
胤禛颔首,“无妨。”
本来遏必隆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还宽阔得很,可三兄弟一上去后,就显得格外紧凑了。
遏必隆上去后就闭眼假寐,三兄弟见状也沉默不语,就连富保都感觉不太对,不敢吱声,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沉思片刻,遏必隆睁开了眼,三兄弟顿时提神,阿玛要训话了!
“你以后尽量少和李光地接触。”这话是和富保说的。
法喀皱眉:“阿玛是觉得李光地别有用心?”
“不然呢,我们钮钴禄和他几乎从未有过交集,为什么偏偏最近那么向着我们,还那么关心富保。”
“那我以后尽量躲着他点儿,”他又不傻,阿玛都这么说了,李光地肯定十有八九是有异心的。
“不必太刻意,他在皇上那儿是有些分量的,你要是硬要和他对上,没肯定讨不着好儿。另外,你那些作战计划,排兵布阵也要小心保存,千万不能让人插了空子。”
这下富保不淡定了,“阿玛怀疑,他可能叛国?!”
遏必隆皱眉,狠狠批评道:“你胡说什么呢?!任何事在没有证据之前都不能妄下结论,叛国这么大的事,你还真敢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不管是什么,你都要保存好军事机密。”
“是,”富保也觉得太冲动了些,法喀和颜珠脸色也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