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路上,失神的问道一旁的苏培盛:“苏培盛你说,爷是不是太过分了,没经过侧福晋的同意,就擅自下令启程,害得她那么伤心,她一定对爷很失望吧......”
苏培盛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快要炸了!
侧福晋,她还失望?!
她是失望鞭子没呼了主子爷身上吧!
胆子简直是太大了!居然敢当众打贝勒爷!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家的女人敢这么干的!
这也就是贝勒爷不追究,要真是追究起来了恐怕是要诛九族了!
这侧福晋真是不知好歹,亏的是贝勒爷还觉得,没带她去逛城里很愧疚,所以让人去城里采购了一堆稀罕玩意讨她欢心。
也幸好,不然真是要丢大人了。不过这下看来,是用不上了。
看着自己一向效忠的主子爷,苏培盛不禁有些怀疑,他家主子爷莫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后院女人们千依百顺,没见过主子爷多看她们一眼,而侧福晋竟敢顶撞主子爷,反倒是让主子爷心疼的不行?!
什么鬼?!
剩下的日程,胤禛还是眼巴巴的凑到星黛身边,说尽了好话,可是星黛似乎是铁了心的没有搭理他。
直到到达江南的这一天,
“黛黛,我们马上就可以到江南了,到时候爷陪你好好逛逛可好?”
马车里的人没有回应他,胤禛显得有些苦涩,黛黛已经好久没有同他说过话了。
而星黛之前是故意不理他的,可现在却不是。
马车里的星黛面色惨白,血色全无,耳边总是嗡嗡响,连带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无力地靠在靠背上,小腹时不时地抽痛,下坠感。
江南总督姜楠领着身后一众官员已经在江南门前等着了,远处,以胤禛为首的马队渐渐驶入人们眼中。
“快快快,都打起精神来,四贝勒来了。”副督刘高文赶忙提醒着身后的官员们,马上一阵细碎声,整帽的整帽,正衣的正衣。当然了,一群人里总有那么几个例外的。
不一会儿,胤禛一行人就走到了大门口,官员们跪地行礼,“臣等参见四贝勒,四贝勒吉祥。”
“起来吧,”胤禛神色清冷的翻身下马,让地上的人起来。
“谢贝勒爷,”姜楠等人起身,随后姜楠谄媚的向胤禛说道:“贝勒爷,奴才已经在酒楼给您订好了顶好的饭菜,您看是否赏脸一去呢?”
胤禛不为所动的回绝道:“不必了,爷刚到江南,还是等先安顿好再说吧。”
姜楠听闻立即赏了自己两个水分十足的耳光,“您瞧奴才真是大意,贝勒爷舟车劳顿,肯定是要先休整休整的,都是奴才思虑不周了。那奴才给您带路,去您的住处瞧瞧吧。”
这次胤禛没有拒绝,他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带路自是好的,正好可以探探这人的虚实。
“你带路吧,不必这么多人,无关人就回去吧。”
“是是是,奴才这就安排,”姜楠立刻附和道,刚才还呜呜泱泱的一群人,被他这么一赶,就只剩下了三五人。
一路上,胤禛都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大致的看了看路过的平民百姓和商铺。不知为何今日道路上竟有些冷清。
胤禛和官员们边走边聊,大多是胤禛发问,官员们解释,一番下来,有几个官员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不只是穿太多热的,还是......
胤禛看了看这凉风依旧的天气,哼,看来这江南官员们藏了不少猫腻啊。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深入了解到什么,不能打草惊蛇。
很快,就到了“幽涧苑”。
“贝勒爷,您瞧这就是奴才给您找的住处了,”姜楠讨好的说道。
“幽涧苑,好名字”。胤禛看着眼前府匾上的提字,喃喃出声。
“贝勒爷,奴才敢说,在我们这个地方,这间宅子可谓是顶好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您进去瞧瞧。”
说完就上前跟个导游一样,不过这幽涧苑修的确实好,一进去就是绿绿葱葱的绿植,小桥流水,感觉里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是正宗的中式园林建筑,以山水景观为主,山水,园林,湖泊,瀑布,廊桥一个不缺,整个建筑融入到了山水里,错落有致。
逛了一会儿,胤禛就打算送客了,“今日略显匆忙,辛苦姜总督带路了。”
“不辛苦,不辛苦,奴才能为贝勒爷带路,是奴才的荣幸,”姜楠双手作揖,揣摩着胤禛的心思,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胤禛颔首,“爷送你们吧。”
总归是做做样子,姜楠连忙挥手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呢。
苏培盛急忙忙的进来,胤禛面色一冷,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苏培盛也顾不上主子爷骂他了,忙开口道:“贝勒爷,后院太监来传话,侧福晋晕倒了!”
“什么?!”胤禛面色一紧,“叫太医了吗?”
姜楠看着胤禛掩饰不住的担忧,眼中一丝流光划过,看来这个侧福晋应该很得四贝勒看重。
“叫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姜楠等人见状,“既然侧福晋身体有恙,那奴才就不打扰了,”
“也好,今日爷招待不周,等改日一定好好宴请各位。”
胤禛调整好心思,应对在场的官员们。
官员们纷纷退下,看来应该让人去探探四贝勒侧福晋的情况了,或许,是个把柄呢?
看他们走后,胤禛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匆匆的往后院快步走去,
“黛黛,黛黛?”
星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无论旁人怎么叫都没有醒过来。
看着星黛脆弱的样子,胤禛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气全撒在了下人身上。
“一群废物,你们是怎么照顾侧福晋的,侧福晋不舒服,你们竟没有一人发觉!”
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求饶,“若是侧福晋有什么好歹,爷通通将你们发配宁古塔!”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苏培盛拽着一个年纪不小的男子就跑了进来。
那太医跑的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在看到跪了一屋子人的时候,又骤然屏住呼吸,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缺氧昏过去。
“奴才给贝...”
“好了好了,快先来给侧福晋看看。”
此刻,胤禛哪还顾得上什么虚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