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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奶奶避开了襄俪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说,“你觉得你是怎样的人就是怎样的人吧!”

    这模棱两可的话简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俪俪呀,你还是不要这样问了,免得到时候又自己打自己的脸就不好了。”襄姑姑笑着拍拍襄俪的肩膀,说道。

    “姑姑!”

    襄俪气得直跺脚。

    “走了,去旁边屋子那里帮忙看火,到时候你还可以吃新鲜出炉的米饼呢!”襄姑姑拿胳膊肘碰了碰襄俪的后背,说道。

    直接转移了话题,一点儿也没有接襄俪话的意思。

    这下子襄俪也不好不依不饶纠结她小不小气的问题了。

    “哦……”襄俪声音低低地说道。

    她可不是对襄姑姑妥协,而是对米饼妥协。

    二十分钟之后

    “好了,俪俪,你先回家里把凳子摆出一排,我跟在你后面把米饼端回去。”襄姑姑安排道。

    至于襄奶奶,她则是负责在这个房间里继续蒸下一锅的米饼。

    “好!”

    襄俪嗅着锅里传出来的香味,她由走到跑,回到家里后动作麻利地把所有的凳子摆出了一排。

    襄俪刚刚摆好,襄姑姑就直接把装着热乎乎的米饼的筛子放在了最靠近门口的凳子上 。

    “俪俪,你在这里看着,时不时给这些米饼翻一下面,知道吗?”襄姑姑叮嘱道。

    她要重新回隔壁的房子那里和襄奶奶继续蒸饼。

    “知道了,姑姑,我可以多吃几块米饼吗?”襄俪先向襄姑姑申请道。

    她虽然可以自觉地拿饼吃,但那样偷偷吃总归不好。

    “可以,但不能超过五块知道吗?免得等下吃不下粥了。”襄姑姑伸出一只手,说道。

    这米饼是偏甜的,小孩子一次性吃多了也不好。

    “知道了。”襄俪点点头道。

    她现在身体还小,没有人权,一日三餐还是要照常进食的,不能像前世一样把零食或者水果当饭吃。

    “那得,你这里看着米饼,顺便给它们翻面,记得不要让虫子爬到或者飞到上面去,知道吗?”襄姑姑半步踏出门外,还要扭过头来和襄俪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襄俪敷衍道。

    她现在的心思已经飞到了米饼上面了,她看上了好几块米饼,等温度降下来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把那些米饼一个一个塞进肚子里了。

    襄俪等了大概4分钟吧,她便拿起一块还有点烫的米饼迫不及待地送进了嘴里。

    “嘶哈……好好吃……嘶哈……”

    襄俪狼狈地吃着她的米饼,等吃完一个米饼,她的脸布满了红晕。

    谁让她是个猫舌头,对温度这么敏感呢!

    吃完了一个米饼,把筛子上面的米饼都翻过一遍之后,她开始“攻击”下一个米饼了。

    等襄姑姑再一次端一筛子的米饼进来的时候,襄俪已经把她的五个米饼的份额用完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米饼,还得做着苦力。

    那一幅场景好不凄凉。

    晚上,襄俪嘴角含着笑意入睡了。

    因为昨晚刻意睡得早,所以今天襄俪起得也早。

    刚一吃完饭,襄俪就不停地拉着襄奶奶的手,问,“奶奶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米花啊?”

    “奶奶奶奶,我觉得要到时间做米花了。”

    “奶奶,现在这个温度做米花刚刚好,再晚一点就热起来了。”

    南方冬天的中午温度还是比较高的。

    ……

    总之,从襄俪起床的那一刻起,襄奶奶被襄俪烦得不行,后悔昨晚劝襄俪不要看电视,要早睡了。

    要是知道今天的襄俪这么的格外活泼,她就应该让襄俪晚一点睡,然后和昨天差不多的时候起床。

    等到开始做米花的时候,襄奶奶和襄俪同时松了一口气。

    襄奶奶是因为襄俪不在她耳朵念念叨叨了,而襄俪则是不用在襄奶奶耳朵碎碎念了。

    做米花的第一步是把米和沙子一起炒,把米给炒膨胀起来。

    在大铁锅的助力下,很快第一锅米花就出来了。

    襄奶奶把沙子筛出来放回锅里继续炒下一锅,而已经炒好的米花就由襄姑姑和襄俪一起把炒坏的,或者没有炒成功,亦或者沙子很多的捡出来。

    炒坏的和没有炒成功的米花拿去喂鸡,而沙子很多的米花则要掰开,尽可能减少米花里的沙子。

    等襄俪挑到头昏眼花的时候,终于把襄奶奶炒出来的所有米花挑好了。

    但这不是终点,因为她等一下还要接着挑爆米花里面爆坏的。

    等所有爆米花挑完,这一过度用眼和用手的流程终于走完了。

    接下来的一步是熬糖,这是襄俪最喜欢的一步,因为襄奶奶她们要确定糖熬得到不到火候就得从锅里铲一些糖出来放进水里降温,捏一捏这糖的软度够不够,捏完之后的糖就是襄俪想吃的糖了。

    襄俪还想要吃另外的一种糖就是把杨桃洗了切成小块放进水里泡着,到时候确认糖的火候的时候直接把糖淋到这小块的杨桃上面,这样子很像吃糖葫芦,但是襄俪觉得比糖葫芦好吃。

    从熬糖开始,襄俪就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灶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襄奶奶熬糖,连襄姑姑拿烤红薯诱惑她都不行。

    在她心里,烤红薯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吃,而这尝糖的机会仅此一天,错过了就得等明年了。

    如果想要在今年吃也可以,除非襄俪明天之后厚着脸皮在别人开始做米花的时候就在别人的灶边候着,别人看她这一副作态也许会抹不开面子给她吃。

    如果抹不开当然是给自家孩子吃啦!

    谁家的孩子不心心念念的就是这几天做年货的时候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特别是可以吃糖。

    要知道小孩子一般没有吃糖和吃辣条的权利。

    要是想吃只能苦苦哀求家长给,或跟家长签一些“丧国辱权”的条约,家长也许就会松口让买来吃。

    当襄俪看到襄奶奶从锅里铲出一点糖要往碗里放的时候,襄俪控制不住她的目光,眼睛死死地钉在了锅铲上面。

    “奶奶,我可以尝尝糖了吗?”

    襄俪看到襄奶奶捏完糖之后,嘴巴自己有想法地开了口。

    “可以。”

    襄奶奶好笑地把碗里的那一块糖喂进襄俪的嘴里。

    她就纳闷了,平常控制襄俪的糖也没有那么严格啊,怎么襄俪还是这么的馋糖呢?

    襄奶奶百思不得其解。

    襄奶奶是不会知道对小孩子来说,吃糖是控制不住的本能,即使心理再成熟,对糖的渴望还是很强烈的。

    而且襄俪前世的行为准则是:生活有多苦,就要吃多少的糖。

    这一个行为准则导致了她得到了一口烂牙。

    你说说,为了吃糖毁掉了吃其他的美食的机会,亏不亏啊!

    襄俪一边吃着糖,一边看着襄奶奶把她和襄姑姑挑好的一部分米花倒进锅里,然后开始拿大锅铲卖力地翻炒着,努力让糖浆均匀地把米花上好色。

    “小凤,你和俪俪把桌子拿出来再擦一遍,我这边准备好了。”襄奶奶一边翻炒着米花,一边叮嘱道。

    “好!”

    襄姑姑给地上铺一层塑料膜之后,把桌面反扣在地面上,襄俪则拿着一条湿抹布和一条干抹布过来。

    湿抹布是襄姑姑的,干抹布是襄俪的。

    襄姑姑拿着湿抹布在前面擦,襄俪拿干抹布跟在襄姑姑的后面擦,以求又快又好地把桌面要用到的地方都给擦干净 。

    “好了吗?”襄奶奶催促道。

    再不好,锅里的米花就没有那么好吃了。

    “好啦好啦。”襄俪匆匆擦了最后几下,站起来说道。

    “那行,小凤,你过来跟我一起把锅里的米花倒出来,俪俪,你离桌子远一点,免得烫到你。”襄奶奶叮咛道。

    “知道了,奶奶。”这是襄俪说的话。

    “好,妈!”这是襄姑姑说的话。

    襄俪往前走了好几步 离桌子远远的,看着襄奶奶和襄姑姑齐力把锅里的米花倒进桌面的凹巢里,然后再把锅放回灶上,襄奶奶继续弄下一锅。

    “姑姑,我帮你吧!”襄俪看到襄姑姑正在努力地把米花给压平,赶快凑过来,说道。

    “不用,你不用动手。你的手太嫩了,不经烫,你帮我可能到时候手会烫得起水泡。”襄姑姑拒绝了。

    如果襄俪再大上十岁,襄姑姑就不会是这个答案了。

    那时候的襄俪应该也帮家里做一些活了,手上会长有一些茧子,比较耐热。

    “那我拿这个尺子压。”襄俪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大直尺,说道。

    “你人小,拿那个尺子压你根本使不上多少力,这个尺子太长了,要两个人一起才可以使上力。

    你要是想要帮忙,那等我把这些米花给差不多压平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拿尺子再压一边。”襄姑姑抬头看了一眼襄俪,回道。

    “好好好。”襄俪忙不迭地点点头。

    每次看到襄姑姑在干活,她总是忍不住也想一起干。

    谁让她前世的年龄还比襄姑姑大好几岁呢!

    有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给襄姑姑投以慈爱的目光,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奇怪的表情。

    不然,那场景让人忍不住搓一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