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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所谓力量

    顾念安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力量。

    诚如他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情节,普通人,在没有接触到力量的情况下,始终都不会明白,为什么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究其一生都在寻找所谓的武学巅峰。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说得再直白些,是因为他们本就没有接触过力量,他们不会明白力量所带给他的快乐。

    一道道光刀激射而出,顾念安对于流光的掌握渐渐趋于成熟,望着被击断的树木,一块块被击碎的石头,他确实体会到了力量所带给他的快感。那种利刃在手,制裁八方的感觉一度让他迷失自我。他从一开始的惧怕参加狩猎季,到后来的期待狩猎季的到来,他想去体验操控力量的感觉。

    “没人会拒绝力量,但是你的学会控制。”先知望着着迷于流光的顾念安,他很容易就看出顾念安在获得流光之后的变化。

    “先知我......”顾念安从沉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先知。

    “人们渴望力量是因为他们见识到了力量所带来的好处,当你有了一点力量,你就会把自己和普通人区分开来。你会觉得那些平日里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在你面前也不过如此,你忽而觉得你似乎脱离了平庸,你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你甚至觉得你本该凌驾于他们之上。”

    先知缓缓向着顾念安走去。

    “于是你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王,变成了一些人的王。可是在某一天你遇到了比你强的人,你发现你怎么发挥都会败于他的手下,你变得气急败坏,因为对于力量的饥渴正在一点一点侵蚀掉你的心智,这个时候,你便不再是你了。”

    先知走到顾念安面前,右手轻轻对着顾念安一推,顾念安只觉得空气忽而变得粘稠起来,空气中仿佛有一面透明的墙向他迎面撞来。他来不及防御,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你,明白了吗?”

    先知此举,并非是对顾念安不利,只是他看出了顾念安刚刚获得力量时的慌乱和沉迷,他担心顾念安因此走火入魔。

    顾念安坐了起来,抬起手望着划破的手掌,丝丝鲜血流出,点点疼痛正让他逐渐恢复清醒。

    从拿到流光开始,这几天先知一直在教他如何应用,他一次次地失败,从一开始的气馁到后面的拼命,直至他慢慢地掌握了流光的用法,不需要先知再去指导他便可以独立释放光刀。他沉迷于这样的力量,甚至忘记吃饭,没日没夜地训练。只是他清楚,这不是努力,仅仅只是初获力量的沉迷。

    “明白了。”顾念安揉了揉胸口,刚才的翻滚让他现在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不,你还没明白。”先知望着第一时间捡起流光的顾念安,倒是没有表现出责怪。

    “天黑之前,把你旁边的石头搬到湖对面。”说完,先知便迈开步子离开。

    顾念安此时正回味着先知对他说的话,直到他看到了身旁的石头。

    “靠!这合理吗?”

    眼前的石头虽说不大,但在顾念安数次努力后仍旧无法移动分毫之后,他不禁抱怨起来。

    先知这几日一直在训练顾念安,选择了一处小湖泊作为他的训练基地,抛开石头不谈,单是从顾念安目前的位置跑到湖对面都需要不少的时间。

    拼了命将石头移动了几米后顾念安索性坐了下来,照这样的速度,就算再给他两天的时间,他都完成不了先知的任务。

    “你得换一种方法,这样完不成的。”如同清风般的声音传来,顾念安看到了远处提着午饭的蒙朵。

    蒙朵站在树下,阳光被树叶遮挡,碎片落在她的身上,微风拂动,略显灰色的长发微微飘动。整个人像是穿上了用阳光做的碎花长裙。

    顾念安望着蒙朵出了神,直到佳人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呆住啦?”蒙朵微笑道。

    “啊?没有没有。”顾念安慌忙摆手,不知所措地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站了起来。

    “歇会儿吧,午饭给你带来了。”

    “喔喔,谢谢。”顾念安一边说着,一边又费力地搬着石头。

    “你这样今天肯定完不成任务,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方法。”蒙朵拿出手帕为顾念安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虽说仍旧忍不住笑意,但是看他如此努力便又有些心疼。

    “什么方法?”一开始顾念安还有些倔强,直到他用尽了全部力气,石头也只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他有些想要放弃。

    “你可以在石头下放一块木板拖过去呀。”蒙朵掩着嘴,她被眼前这个可爱的人族青年逗笑。

    “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顾念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随后又意识到用的力气大了些,捂着脑袋咧着嘴。

    蒙朵望着他,在一边咯咯地笑。

    “先吃饭吧,这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蒙朵找到一张石桌,将手里的木桶打开,铺满了一桌子的菜肴。

    这下轮到顾念安不好意思了,他想了想自己刚才对人家的态度,顿时脸羞得通红。

    “谢谢。”顾念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忙跑到石桌前示意蒙朵坐下,自己收拾起来。

    顾念安在这面苦练这些天,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直都是蒙朵将饭菜送来。顾念安忽而觉得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况且先知每次似乎都知道蒙朵要来的时间,总会给他们俩留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日子似乎就是这样过得不紧不慢,顾念安每天都会练到虚脱,近乎疯狂的锻炼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肉眼可见的提升,更多的是对他心性的磨炼。从他一开始的对于力量的迷恋,到后来的逐渐对力量产生敬畏之心。

    只是让顾念安感到有些不适的是,他似乎越来越依赖于先知的指导,或许只是他在锻炼前期导致。先知不给他布置锻炼任务,他自己便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渐渐明白了所谓体术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他原本以为所谓的体术不过是以力量取胜的各式各样的技巧罢了,如今看来,体术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打磨修炼,更多的是运用脑袋使精神和肉体达到一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