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
孙主管被银苏按在树坛上，电锯嗡嗡地架在她脖子上，在电锯声中女生的声音依旧带有穿透力，清晰地落在她耳边，阴森又危险：“孙主管，还继续吗？”
“……”孙主管心肝都在发颤，用力吸着气，生怕自己一放松就撞上锋利的电锯，人头分家，“不……不了。”
银苏拍下她的脸，恶霸似的哼笑一声：“领导就应该有领导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对下属动手动脚，这是职场骚扰，明白吗？”
孙主管：“……”你妈的！！
孙主管不敢骂，憋屈地背下职场骚扰这口黑锅，低声服软后总算让银苏放开了她。
银苏将电锯收起来，抱着胳膊示意：“带路吧。”
……
……
滴答——
每层楼的公共洗漱间里，血顺着洗漱台往下流淌，洗漱池里躺着一具尸体，满池子的血水浸泡过一半身体。
“啊啊啊——”
惨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很快洗漱间外就聚集起不少玩家。
这样的情况在每一层楼都有发生，玩家们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了尸体，有玩家的，也有npc的，死因各不相同。
可能是死亡时间过长，都没有发现死亡规则。
“目前死亡的玩家都是没有员工证的。”严元青已经收集完线索，在餐厅外的走廊里跟另外两名队友汇合，“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1点-3点左右。”
江歧问他们：“当时你们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
他们当时在外面，但他和度夏都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
江歧自然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江歧沉默一会儿才说：“梦想种子有四个周期：萌芽期、展叶期、开期、结果期。现在的梦想种子应该还在萌芽期。”
“萌芽期几天？”度夏问。
江歧：“不清楚。”
“那这条线索要共享给他们吗？”
江歧没有迟疑的点头：“线索多一点，他们活命的机会更大。”
度夏：“好，我一会儿去办。”
度夏想起刚才听见的内容，“还有一件事，昨晚林飞陈也被那个苏悯人弄去培训了。”
江歧抬眸，“怎么弄？”
“林飞陈带着人在餐厅里调戏一个女玩家，苏悯人找来了孙主管，孙主管不知道为什么听她的，真的就让林飞陈那群人去了。”度夏不清楚具体情况，她也是听玩家转述的。
她将餐厅里发生的事跟江歧简单说了下。
当时餐厅的玩家不多，加上夜晚降临，这个消息早上才传开。
江歧靠着走廊栏杆，目光落在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树冠上，声音平静地问：“你们怎么看这个玩家？”
度夏只觉得银苏有点疯，行事作风难以捉摸，她不太喜欢和这种摸不透还善变的人接触，上一个神经病把她坑得要死，她有ptsd。
严元青在稍微思考后，说他的想法：“她之前的行事作风虽然有点激进，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她的实力应该很强，她是确信自己能应付过来才频频招惹npc。”
“而且之前还愿意共享线索出来……在林飞陈的事之前，没发现她有针对玩家的倾向。”
“但除了共享线索外，也没见她出手帮助过玩家，对玩家的纷争都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应该是不太在乎玩家的生死。可是从林飞陈的事看，她应该还存有一点良善之心——有点善良但不多。”
“当然，也可能只是林飞陈单纯的惹她不高兴。”
度夏不知道严元青什么时候观察的银苏，她中肯评价：“老玩家还能保持一点良善之心已经很难得了，她要是不发疯就挺好。”
江歧：“她手里应该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找机会和她接触试试。”
度夏当场冷酷表示：“我可不去。”让她打架可以，交流不行。
江歧就是这么一提，没有真的要立即去接触银苏，他将话题转回林飞陈身上。
“林飞陈……”男人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冷肃的杀意：“找个机会弄死他。”
林飞陈这个名字在游戏论坛上和禁忌调查局的报告上都出现过，每次出现都不是什么好事，虐杀普通玩家、任由临时组队的队友凌辱女性玩家……桩桩件件都该死。
“这不符合……”
江歧看严元青一眼，那一眼平静、冷淡，不含任何情绪，却让青年立即举手笑着表示自己不说了。
三人讨论完正事，江歧突然问：“姜予雪下来了吗？”
“没看见。”
江歧正想上楼去找，姜予雪就从电梯那边出来。可是她身边跟着的不是那个叫鱼含秀的圆脸女生，而是他们先前讨论的苏悯人。
姜予雪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两人看上去交谈甚欢。
“鱼小云。”江歧叫她一声。
姜予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去，她冲银苏摆摆手，“姐姐下次聊。”然后朝着江歧那边走过去。
江歧只是看那边的女生一眼，没有限制姜予雪和人交流的意思——即便对方是被他们认定疯批的银苏。
他只是冷声提醒她：“在游戏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知道。”姜予雪站到度夏身边：“度夏姐，今天我跟你一起可以吗？”
度夏摸下她脑袋，冷飒的脸上露出几分纵容：“可以啊，不过你哥……”
“我不跟他一块。”
江歧不在意度夏的态度，“你的那个同学呢？”
提到正事，姜予雪收敛了态度，微蹙起柳眉，有些担忧：“我刚才去敲她的门，开门的是她那个npc室友，她不在。”
听其他玩家说，其余去培训的玩家也都没有回来。
还不知道昨晚的培训发生了什么事。
“先进去吃早餐吧。”江歧也不再问，和他们一起进入餐厅。
刚进入餐厅，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便扑面而来，那香气似乎能勾起人的食欲，度夏都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
马上要到八点打卡时间，餐厅里玩家和npc都有，他们餐桌上都摆放着一盘炸得金黄的肉丸子。
正在吃的大部分是npc，他们吃得格外香。玩家则大部分是面露抗拒，不想吃却又忍不住的样子，少部分玩家可能没有经受住那股香气的诱惑，已经开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