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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有内奸

    紧接着太监便要为二人布菜。

    “不必了。”凤衍之抬手拒绝,看向太后,“朕与母后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候,便不必布菜,显得拘谨。母后,您意下如何?”

    太后笑吟吟道:“皇儿所想也是哀家所想。”

    是以太监放下筷子,站在了身后。

    凤无鸣很自然的夹起一筷子茄鲞,放在了太后的碗里。

    “母后尝尝这个,儿臣最近很是爱吃。”

    太后笑着点头,毫不吝啬的给出自己的赞叹,“味道着实不错。这茄鲞的做法千万,这厨子做出来的倒是独树一帜。”

    见太后欢喜,凤衍之心中亦是欢喜的。

    他伸出筷子又要去夹,太后却适时咳嗽了一声。

    “皇帝,食不过三的规矩你竟也忘了么?”

    凤衍之闻言,悻悻的收回了筷子。

    原以为今日与母后相处便可以轻松许多,却没成想还是要守着平日里那些旧规矩。

    大抵是看出凤衍之情绪低落,太后出言安慰,“哀家也不想这样束缚着你,可是皇儿,你是皇帝,是天下共主。你的安危比什么都要重要,切不可因为自己的一时喜乐而害了身体。”

    “今日之后,这道菜便不用出现了,和御膳房那边说一声。”

    太后这句话是说给旁边的小太监听的。

    凤衍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

    他反驳不了。

    想想他这个皇帝还真是窝囊。

    看穿凤衍之的心思,太后出言安慰:“皇帝,这是祖训,不可违背。不过近日也有一件喜事。”

    凤衍之并不觉得于他而言还会有什么喜事,但也不想扫兴,于是扯着嘴角强打起精神,问道:“是么?什么喜事。”

    “按照规矩,你也该选妃了。哀家让内务府选了许多大家闺秀,现如今画册已经在慈宁宫了。还给你也可以看看,如若有看得上眼的,让母后也掌掌眼。”

    凤衍之一听,将筷子都放下了,嘴角的笑容怎么也绷不住。

    “母后,儿臣记得我们从前说过这事儿,儿臣拒绝了,不是么?”

    “是。”太后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了,“那时候你还年轻,任性一些也无妨。可如今呢?你年龄也大了,是时候开枝散叶了不是?”

    “皇儿,你也要纵横谋划才是。”

    凤衍之面露难色,“儿臣实在是不愿拖累那些女子,母后您明知道儿臣的身体……”

    “知道什么!”太后出言打断了凤衍之接下来的话。

    “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哀家只知道这是你身为皇帝的职责。”

    “你一生下来便是注定的九五之尊,从未尝过人间疾苦,并不知道外头的人是如何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谈什么耽误?”

    凤衍之还想说些什么,太后却直接终止了两人的话题。

    “够了,其余的话哀家不想再提。这是祖训无法改变,皇帝你若没有看得上眼的,便让哀家替你做选择就是。”

    太后起身,面色不善,“哀家也吃好了,皇帝慢用吧。”

    说罢,太后衣袖一挥,离开了。

    只留凤衍之面对一桌的狼藉,笑的苦涩。

    他从来掌控不了任何人,连他自己也不行。

    ……

    另一边,叶知鱼收到了付景同的消息,说是大理寺关押的人出了问题。

    要叶知鱼面见商谈。

    叶知鱼收到消息便要出门,茸儿见状,询问是否要跟着一起去。

    叶知鱼想了想,拒绝了。

    “木偶身体易损耗,便不要轻易走动了。”这也是为什么茸儿时而在她身边,时而又不在。

    “况且,走这一趟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那群人便是再猖狂,量也不敢在大理寺动手。”叶知鱼拍了拍茸儿的肩膀,“放心便是。”

    叶知鱼乘着马车,来到了大理寺门口。

    看样子,付景同竟是已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付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传信说的并不大清楚,模棱两可的。”

    付景同一脸沉重。

    “随我来吧。”

    叶知鱼颔首,朝着大理寺的天牢走去。

    这一路上,叶知鱼心中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群被抓走的信徒邪门的很,恐有什么邪术。是以并没有和普通凡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一个一个的羁押。

    越往里走越觉得太过安静了。

    最少也该有人的呼吸声或是带着脚链活动的声音才是。

    都没有。

    要么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在打坐,要么……

    “到了。”

    付景同开口,叶知鱼的目光看向了一个个牢房。

    这些被抓走的信徒竟都横死了!

    付景同一个眼神,便有人打开了其中一个牢门。

    叶知鱼忙不迭的走了进去,蹲在了死者的旁边。

    那死者的死相凄惨,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嘴巴微张竟是痛苦而亡。

    叶知鱼探鼻息,把脉,查看口鼻情况,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是中毒。”

    叶知鱼很快得出结论,面色凝重的看向付景同。

    在大理寺内关押的要犯一夜之内竟全被毒死了!

    这不就表明,大理寺内有奸细?

    付景同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将上下仔细查过一道了。竟是查出一个奸细来。”

    付景同冷笑,“大理寺这么多年,有人想把手伸进来定然不容易。这颗棋子想必是早就埋下的。”

    叶知鱼摇头,“也可能是半路被威胁或收买,我能见见那人么?”

    这事东窗事发以付景同雷厉风行的手段定然就是一个死字,即便如此那人也要做。

    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自然可以,说起来,那人神医也认识。”付景同的脸色算不得好,毕竟在自己管辖内出了内奸,这是任何一个管理者都觉得十分耻辱的事情。

    她也认识?

    叶知鱼虽常来大理寺,但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接触。顶多说上两句话的交情,认识实在是谈不上。

    付景同也不开口,只把叶知鱼带到了审讯犯人的地方。

    叶知鱼便看到一个被绑住四肢躺在石桌上的人,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他的浑身都是血迹,布条撕的破碎一条条的挂在身上。

    头发披散,将脸遮住了大半。头发燥的像是枯草一般,蓬起来老高。有点像外头许久不洗澡的乞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