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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三郎,全靠你了

    “还要谢过小郎君的提携指教之恩。”武大郑重一礼,“这十余天操练下来,我不但长劲儿十足,就是腿脚和手指的气力也涨了不少,这才能登墙上房,如履平地。”

    “别这么见外,这也是你自己操练的结果。”陈骥拱手回礼,随即有些好奇,“无需助力便可登墙上房,很难么?”

    武大挺了挺胸,“有多难不好说,但能做到像我这般的,绝对不多。”

    “那一般的飞贼都需要有人做帮手咯?”陈骥追问。

    “倒也未必。”这方面他熟,又是单独和陈骥在一起,话也就多了一些,“普通飞贼若无帮手,也可以绳索、飞爪助力,只是难免会留下些痕迹,上下之间也会耽误些工夫。”

    陈骥想想也是,穿越前看过的一些小说中,的确有人用这些东西,自己一时之间居然给忘了。

    两人边走边聊,沿着庄墙向北而去。

    临近北门,还未进庄,老远就见到了路边翘首以盼的陈墨。

    “哟,墨哥儿,你这是来迎我们的么?”

    陈骥打趣道,“怎么,想好了,要跟我兜兜风?”

    陈墨一顿,脸上微不可查地掠过了一丝向往的神色。

    身为武人,谁不想身手大进呢。

    武松才拉练了十余天,就已经可以与他一较高下了,要说不羡慕,那是自欺欺人。

    可一想到要和其他人一样,陈墨就不寒而栗。

    吐个昏天黑地也就罢了,最紧要的是那一地的污秽之物,实在接受不了。

    “兜风一事,容我再考虑考虑。”陈墨摇摇头,把那丝向往抛诸脑后,“我来迎你,是有客登门,怕你对来人没甚印象,先交待你一番。”

    “哦,是哪个贵客来访?”

    “不知三郎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那戴主簿不是要对付我陈家庄么,有人特意来给我们通风报信。”

    “今日之贵客便是这通风报信之人?”陈骥没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那的确是贵客,得好好招待才是。”

    “你记住咯,三郎。”陈墨郑重交待道,“此人姓孟名翰,乃是华阴县两大都头之一。”

    “他是都头?上回我还以为他是捕快来着。”

    陈骥笑了,一个都头亲自来给他们报信,说明两家关系不同寻常。

    “孟都头的顶头上司叫做周轩,是本县县尉,两人素来与义父交好,和戴主簿不太对付……”

    陈墨继续交待着,和陈骥一道进了庄子。

    武大又回复成默不作声的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

    ……

    “哈哈……咱们的小旋风来了。”

    陈骥三人刚进了堂屋,便有一个中年男子笑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见过孟叔。”陈墨拱手。

    陈骥跟着施过礼后,问了一句:

    “小旋风?孟叔此言何意?”

    “三郎,”李啸林捋了捋胡须笑道,“这是你如今的诨号,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传遍整个秦西道乃至全天下。”

    “小旋风,是指你身法快捷,如同旋风一般,无人能及。”都头孟翰跟着解释了几句。

    陈骥咂咂嘴。

    行罢,这绰号算不上有多威风,但也还将就。

    只是他还记得,在水浒中,小旋风不是柴进的诨号么?

    也不知还有没有柴进此人,不对,即便有,这人也该姓郭,而不是姓柴。

    自己算不算是抢了他人的诨号呢?

    话说,这柴进在水浒中文不成武不就的,没啥身手,他是如何得了‘小旋风’的绰号?

    陈骥有些不解。

    不等他琢磨明白,孟翰已然大踏步地来到他身前,捉住了他的两只手。

    “三郎,这一回可全靠你了,我和周公的快班还有壮班,几乎都去了乡下催收粮赋,实在抽不出人手。”

    周公?快班?壮班?

    陈骥一连升起了几个问号。

    “孟叔勿怪,三郎他脑子受过伤。”

    知道他又犯了老毛病的陈墨,赶紧先和孟翰告了个罪,把陈骥拉倒一边,低声跟他解释道:

    “周公就是本县县尉周轩。

    县衙的衙役和捕快分做三班,皂班值堂,供县令使役。

    快班缉捕,孟叔便是快班都头。

    壮班守卫,由周县尉兼管。”

    话虽不多,说的倒是挺清楚的。

    陈骥点点头,当即向着孟翰拱手道:

    “孟叔放心,小侄定当尽力。”

    刚才还在路上的时候,陈墨就已经把孟都头的来意和他说了。

    本县大户钟甫和告老还乡的覃相公,分别被盗走了珍藏的琉璃瓶和羊脂白玉带。

    县衙人手不足,暂摄一县大权的县尉周轩,只得征召他们承缉郎帮忙。

    “三郎,只尽力可不成。”孟翰眼现忧虑,“钟员外那里也还罢了,覃相公丢的可是先帝御赐之物,要是抓不到飞贼,找不回这白玉带,那周公和我的下场可是不妙。

    三郎,你不能看着为叔家破人亡罢。”

    陈骥暗暗叹了口气,这种事儿,谁敢打包票,谁又能打包票。

    正为难间,一回头,见一众拉练之人都回来了,此刻听说有事儿,刚好赶到堂屋门口。

    “孟叔。”李袖萝第一个跨过门槛,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把陈骥不方便说的话说了出来:

    “这种事儿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财物被盗,贼人可查出来了?

    要知道,我承缉郎抓人在行,可没本事查案子。”

    “侄女勿忧。”孟翰抬手间,拿出一个卷轴,“贼人胆大包天,不把我等放在眼里,盗走财物不说,还在现场留了字,殊为可恨,却也省了事。

    钟员外的西域琉璃瓶,是翟盛偷的。

    覃相公的御赐白玉带,则是刘四盗走的。”

    “钟员外?”谢小四惊呼,随即察觉不妥,赶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刘大旺蹭到陈骥身旁,低声解释道:

    “小郎君,你那双靴子的牛筋底,就是钟员外卖给我的。”

    陈骥恍然,既如此,于情于理,这个事儿都得管一管了。

    那边厢,孟翰已经在桌上摊开了卷轴,招呼道:

    “此二人均为大贼,早上了通缉榜。

    三郎请看,这便是翟盛的通缉令,为叔已经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