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导演，你知道鸣鸣演戏很好的，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她，之前张丽联系我们的时候，说的是今天试镜，可你现在过来说，已经选好了演员，我们没办法接受。”
顾北就是因为很为难，所以才特意最后来见金鸣，可等他赶到这所少年宫的时候，没想到金鸣的妈妈也在。
尽管很为难，但顾北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结果就……
“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这件事……”
“顾导演，我们不想听解释，我只想让孩子得到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金鸣的妈妈看上去情绪很激动，金鸣也是一副失落的模样。
显然，小姑娘应该是很期待的。
“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合作，这一次……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其实，将金鸣当做备选，从一开始就不是顾北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金鸣在表演上很有天分，而且，现在非常红，但是，她跟莫小贝这个角色，在形象上相差有点儿远。
“顾老师，你……”
总之……
张丽笑着和金鸣挥了挥手。
就这样吧！
“对不起，顾老师，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看顾北的情绪不大对劲，张丽也不免有些担心。
“没事的，是我们有错在先，其实最开始定的是让所有列入备选的孩子们到台里，集中试镜，可是，台里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们剧组加快筹备进度，这才临时给改了，因为太匆忙了，做事才出了纰漏。”
“我不会！”
“张丽，下次能不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
“少拿爸当挡箭牌。”
“挺顺利的！”
张丽接着便把事情的原委跟金鸣的父母说了。
“你就说是不是吧！”
“没，你可别把我想的那么多疑，再说了，这么多人帮我盯着你呢，有任何风吹草动，你觉得我能不知道？”
顾孝武一愣，讪讪的笑了：“不是不放心，我们是……”
理解！
顾北闻言笑了：“我确实无所谓，食品厂的规模本来也不大，现在外债欠那么多，生产设备和工艺方面都存在不小的问题，即便是接手，我也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实话跟您说，有点儿得不偿失的意思！”
“可什么啊？你啊！这个脾气是得改一改了，要不然，人都让你给得罪了，往后还有谁愿意帮咱们鸣鸣。”
金鸣看着父母，闷不做声的低头吃着饭。
“早上听你说，新戏四月份开机？”
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北一怔，随即就想到了张丽，紧跟着又想到了许情。
“不想听，说得再好，也不如做得好，这件事上，你表现得还……勉强合格吧！”
今天早上，顾孝武突然提起食品厂的杨厂长，当时顾北着急上班，也没顾得上细聊。
吃过晚饭，两父子便去了西厢房。
陈小旭抬起胳膊，勾住了顾北的脖子。
顾北觉得脑袋都疼了，早知道，今天他就该带着张丽一起过去。
之前，金鸣在《知否》剧组拍戏的时候，也曾接送过金鸣，知道她家住在什么地方。
“你这都从哪听来的歪理。”
“还有啊，金鸣妈妈跟贺秀琼泄露《知否》的剧本，我什么都没说吧？”
刚才吃完饭，顾孝武就把顾北给叫了出去，她不免担心，这才跟着过来了，两父子的对话，都被她给听了去。
顾北知道，张丽也不是有意的。
奋斗了小半辈子的地方，突然要倒闭了，心里肯定接受不了，但凡有一点儿可能，也希望能尽全力去挽救。
儿女甭管多大了，在父母的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既然长不大，就意味着容易闯祸。
“我跟你发誓，我和……”
“今天这边的选角进行的怎么样了？”
老头儿现在很可怜，当着李素芬的面根本就不敢抽。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跟顾老师没关系，是我没能提前跟他沟通好，这才……总之，是我的错，非常抱歉！”
“知道啦？”
所以，留下一句“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合作”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顾北也跟着笑了：“你这心眼儿也真够小的，都把闺女给连累了。”
说着，给顾孝武点了根烟。
这明摆着话里有话啊！
好些人盯着……
“会不会的也是你们俩的事，尤其是你，小北，爸知道，你们那个圈子里漂亮姑娘多，诱惑也多，可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干出格的事。”
说着，看看时间已经下班了。
“小北，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没这回事儿吧！”
她能体会到顾北回来之后，情绪为什么那么差。
“对不起，顾老师，我以为……”
顾孝武此刻手里就差拎着根棍子了。
骑上自行车，循着记忆找了过去。
换做是顾北的话，或许也一样。
“那就再看看！”
但是，从金鸣家出来，张丽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你这是不放心我？？”
说着，顾孝武把烟掐灭了，站起身，用力在顾北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转身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金鸣红了，她父母的心态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又偷着抽烟！”
当时，顾北最忙的一段时间，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摆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说是选角，其实演员根本没来央视，因为是客串的角色，全都是提前圈定好几个备选，然后打电话联系。
“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小旭不是也整天带着南南商量着要干大事业，可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们都忙，我跟你妈倒是能帮着你们带，可爷爷奶奶毕竟比不上亲爹亲妈，再说了，你们俩都忙起来，聚少离多的，万一……”
陈小旭得意的笑了：“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孩子叫顾晴了吗？”
“张丽，你觉得，我还不够照顾金鸣？”
这些话在顾孝武的心里也憋了好长时间，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才说出来。
“我跟你说说，我和南南这些天商量出来的计划，你帮着参谋参谋。”
“记住了！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产生了幻想，也是那个男人的错。”
金鸣妈妈的反应，顾北虽然能理解，但他还是感觉有点儿不舒服。
“小张阿姨！”
只是可惜了金鸣，怎么一个在表演上极有天分的孩子，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顾北合作了。
顾北这边，下班之后便直接回了家。
“小北啊！工作就是再怎么忙，也得顾着家里，别忘了，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可不能像前几年那样了！”
“行了，下班吧！”
顾北一愣，他没想到顾孝武会这么问，平时他的工作，顾孝武也很少过问。
说完，便离开了。
顾孝武说着，深吸了一口烟，满脸享受的模样。
“没事儿，下次注意！”
“是不是一开始拍，又得挺长时间不能回家了？”
好嘛！！
就因为这个啊？
“不光是我，还有你老公公呢！”
“鸣鸣！”
“书上看来的！！”
金母似乎也意识到今天说的那些话有点儿问题：“我当时……当时就是太着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鸣鸣知道能拍戏，多高兴啊！可……”
“爸，您放心，我和小旭……不会的！”
金母看到张丽，也连忙起身。
呃……
作为导演居然做到这么憋屈。
张丽犹豫了一下，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顾北没接这话：“是不是算了，还是看对方的意思吧，毕竟当时话已经说在那儿了，万一人家同意了，咱们再反悔，往后您还怎么见那些老同事啊！”
“算了，这件事既然过去了，谁也别提了。”
陈小旭抬手直接把顾北的嘴给捂住了。
明摆着的，顾北对食品厂没什么兴趣，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接手，可杨厂长那边一直犹犹豫豫的拖到了现在。
哎呦！
顾北起身将东西都整理好。
张丽忙着解释，金父金母一个劲儿的道歉，最后这场误会算是勉强揭过去了。
“人家顾导演还不够照顾咱们鸣鸣的，那春节晚会是想上就能上的？你今天还跟人家发脾气，太不应该了！”
金鸣一家正在吃晚饭，金父还在跟金母抱怨着，她今天太莽撞了。
金父连忙起身过去开了门。
“大哥，嫂子，今天这件事……”
嘿！
这话说的，好像顾北一定要出事儿似的。
点上一根烟，顾北调整好情绪。
得到肯定的答案，张丽把自行车锁好，走了进去。
“我是说金鸣的事！”
回到台里的时候，已经快要下班了。
金父连忙把张丽让了进来。
顾北苦笑：“是！剧组要去房山，往来不方便，这个戏的周期又短，接下来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所以……”
说着话，陈小旭走了进来，也不管这会儿刚出正月，直接把厢房的窗户给敞开了。
呃？
张丽一愣，没明白顾北是什么意思。
“嗯！现在正筹备着，要是没意外的话，四月份就得进组了。”
“具体情况……”
对这个称呼，张丽还有点儿不适应：“您好，呃……正吃饭呢？打扰了！”
顾孝武刚走，门又被推开了，陈小旭刚要进来，闻见烟味儿，皱着眉扬手扇了两下。
结果……
“大娘，有个叫金鸣的小女儿是住这里吗？”
“张……张导演！”
“刚才爸跟你说什么了？”
“为了不耽误她拍《婉君》，整个剧组加班加点的抢拍，半个多月的工作，十天就完事了。”
“我？”
“最后，还安排金鸣上了春节晚会，我做的还不够吗？”
张丽以为剧组要选小演员，肯定会优先考虑金鸣，所以，没跟顾北商量，就把金鸣的名字给加进去了。
“你知道她今天也会去？”
前几年？
顾孝武说的，显然是之前拍《西游记》的时候。
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那就算了！”
“我都拒绝得那么干脆了，还特意调整拍摄机会，这样才及格，还勉强及格，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省的他一个人那么尴尬了。
“好听！”
顾北说完，伸手把陈小旭给拉了过去，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北自认为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就因为一个角色没让金鸣演，看看她妈那……
顾北这会儿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张丽说着就要去拿笔记本，跟顾北汇报。
“不用，不用，你和老冯商量着来就行，回头把名单整理出来给我。”
我抽烟还用得着偷着？
张丽点头。
见张丽一个劲儿的道歉，顾北无奈的摆了摆手。
金父说着，也是满脸的歉意。
张丽闻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陈小旭面色发窘，她确实听见了。
“爸！这事儿您是怎么想的？”
顾孝武嘴上虽然说着“算了”，可顾北看得出来，顾孝武心里还是放不下。
“爸！这话都是我妈平时跟您唠叨的吧？就这么不放心我？”
“哼！！”
好家伙的！
听到这话，陈小旭白了顾北一眼：“那要问你自己，我太笨，看不清，也看不明白！”
当初只是一个承诺，或者说连承诺都算不上，只是一句场面话。
“行，这话我记下了，你也给我记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小子是男人。”
勉强合格！
“顾老师，是不是金鸣妈妈……”
顾孝武的心里也有点儿纠结，他在食品厂工作了二十来年，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他又不想让顾北在这件事情上为难。
“没有，没有，您请进，请进！”
书？
顾北满脸的不爽：“你又看那老娘们儿的书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也是为了孩子好，嗐，都怪鸣鸣她妈，她这个人，脾气太急，顾导那边，您回头帮着解释一下，我们可没有怪罪的意思，顾导演一直都很照顾我们家孩子，今天这事……”
“什么叫连累？顾蓁，小雪，不好听吗？”
呃……
“小旭，我是不是特像陈世美啊？”
呃？
顾北笑了：“你都听见了，还问我？”
“明天再说，小旭，孩子也过月了，咱们是不是……”
顾北当了好几个月的和尚，又有这么一个大美妞儿抱在怀里，此刻，心里跟着了火一样。
陈小旭迟疑，但一不留神，让顾北心里的那把火将她也给点着了。
“等孩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