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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姒婳往后撤了几分,单臂护在胸前,贝齿咬着粉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接着,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胳膊大臂上的软肉,成功地在痛意的刺激下分泌出泪水蓄在眼眶里。

    被拒绝后的赵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刚想训斥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时,猝不及防地对上小姑娘那双含泪的美眸。

    色字当头的赵成哪里还顾得上发火,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年纪小不经人事的,被家里这么卖给他,害怕也正常,熟悉熟悉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往后退了几步,在对面落座,扯了扯皮带后,笑着说道:

    “来来来,怪我心急,吓到你了,我们点菜,点菜。”

    说着,他按铃叫来侍应生,大手一挥,把这里的招牌菜点了一遍。

    等菜的间隙,赵成一直追问她在高中有没有谈男朋友,身体还干不干净,她忍着反胃,扮着乖巧一一回答。

    男人眼睛缝里的光在听到她说身体还干净时,亮了亮,盘手串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连着说了好几声好。

    景姒婳扭头看向窗外,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

    包厢外的走廊拐角处,两个侍应生打扮的男人凑在一起。

    “赵老板今天点这么多?”

    负责景姒婳和赵成那个包厢服务的领头侍应生看懂了搭档眼里的戏谑,不过他没跟着调侃,而是感叹一声:

    “特别漂亮一个小姑娘,比那些明星漂亮几百倍,不知道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土财主老男人......”

    那个女孩真是漂亮得惊人,看着温柔恬静,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卖身体的人。

    男搭档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老男人手里有钱呗!”

    正在一起上楼的沈宗临和邢楷将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比明星漂亮几百倍的小姑娘?

    邢楷摇头嗤笑,心想这些人真是没见过女人,随便一个就被夸上了天。

    要说现实中比明星漂亮几百倍的小姑娘,还真有一个。

    他瞟了眼沈宗临那张万年无表情的脸,努了努嘴:

    “喂,那天晚上和小雀雀发展得怎么样?”

    他现在只祈祷小雀雀没有吸引沈宗临的兴趣。

    可这厮无论说什么都滴水不漏,没说发生了什么,只淡淡地来了句“她还没成年”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甘心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被对方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给喝退。

    他啧了声:

    “天天冷着张脸,再漂亮乖巧的小雀雀也被你吓死了!”

    话落两人一同拐上三楼,正往四楼去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随风扑鼻而来。

    “今天这里换香了?还挺好闻。”

    邢楷是这里的常客,一周总要来这里玩几次,对这里的熏香也熟悉,今天这个香味,倒是第一次闻到,不免嘟囔了一句。

    沈宗临闻到香味后脚步一顿,扭头往后看去,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和楼梯,只有端着托盘进进出出的侍应生。

    这股香味,很熟悉。

    尽管有茉莉香的掩盖,但他仍确信,这个香味,他一定在哪里闻到过。

    邢楷走着走着发现身边人不见了,回头便看到沈宗临站在那,不知道扭头看着什么出神。

    他探身一看,发现楼下没什么熟悉的人,于是皱着眉催促:

    “快走,裴澈到了有一会了,就等咱们两个了!”

    ——

    走到宠物店门口,景迦南把饼饼从背包里抱出来,准备递给工作人员时,不料小家伙猛得挣脱他的双手,嗖嗖地朝着门外跑去。

    “饼饼!”

    他大喊一声,拔腿便追了出去。

    还好小家伙不是打算逃跑,只是被隔壁花店吸引住了,小小的一团乖乖卧在店门前的台阶上,喵喵叫个不停。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揉了把他的脑袋:

    “呼——吓死我了,你要是跑丢了,我怎么和你妈妈交代。”

    姐姐本来就讨厌他,如果这点小事再办不好,恐怕以后只会越来越不愿意理他。

    喵喵喵——

    小猫咪像是突然发了狂似的,不停地叫着要从他怀里跳下去,和昔日安静粘人的模样大相径庭,景迦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饼饼,怎么了?”

    他以为小猫咪是哪里不舒服,想着快点带她去宠物店看看。

    刚迈开脚步,马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这让本就暴躁的饼饼更加发狂。

    许久未剪的小猫咪爪子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痕迹,他吃痛地倒抽一口凉气,臂力一松,小家伙再度趁机逃走。

    等他追上时,小家伙已经跑到了对面的酒店门口,像只招财猫似的坐在那里,朝他喵喵地叫着,示意他过去。

    他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只是破了一层皮,还没有渗血,这小家伙应该是手下留情了。

    这里车流量大,还是先把小家伙带回来为好,等红灯一过,他迅速跑到马路对面。

    小家伙跳下台阶,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酒店里面拖。

    门童看到后上前询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景迦南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用,我家小猫有些调皮,我这就带她走!”

    说罢又蹲下身子,看着咬着自己裤脚紧紧不放的小家伙,咬牙切齿道:

    “饼饼,快走,洗完澡就能回家见妈妈了!”

    似是妈妈两个字起作用了,小家伙主动松口跳下了台阶,他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又看到小家伙蹭蹭蹭地爬到了树上,蹲在一根树干上喵喵叫个不停。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树下,抬手挡着略微刺眼的阳光,仰头往小家伙叫的那个方向看去——

    赵成喝了点酒,有些上头,刚想一吻芳泽,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猛得踹开。

    嘭——

    震得窗台上上的茉莉花盆摇摇欲坠。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拳头便挥到了他脸上。

    景迦南从小就学散打,看着瘦,实际上身上全是肌肉,对付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老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再碰一下我姐姐试试!”

    话音还未落,刚挨了一拳的赵成便被一脚踹到在地。

    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膝盖,疼得满头大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肥厚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们两个:

    “他妈的,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是吧,好好,你们等着,我去和景家要说法,他妈的真晦气!”

    景迦南将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景姒婳牢牢护在身后,像头被激怒的狼崽,眸光坚定,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而刚刚还窝在树枝上的布偶猫不知何时跳到了包厢里,对着赵成那张肥厚的脸就是一顿乱挠。

    “啊!”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在二楼走廊,顷刻间便吸引了侍应生和经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