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宗临便拿过平板，鼻梁上架起一副金边眼镜，开始处理工作。
一副不愿意交流的衿冷模样。
景姒婳有些无措地咬着唇，小手无意识地握成拳，
“沈先生......”
她弱弱地喊了一声，男人点在屏幕上的指尖一顿，头稍偏，等待她的下文。
景姒婳鼓起勇气，娇娇弱弱地扑进男人怀里，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软声软气道：
“不是的，沈先生，你不要生气，我想待在你身边的。”
“我没有生气。”
男人将平板掷在一旁，双臂自然地搭在两侧，没有要去抱她的意思。
“那您怎么不抱我？”
景姒婳逼着自己红了眼眶，黑白分明的眸子起了雾，看着男人的目光破碎可怜，像只孱弱无助的小兽。
只消一眼，就能激起男人内心的保护欲。
纵使沈宗临清心寡欲，但归根到底也是个男人，也不免落俗。
但他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现在他心中已经泛起怜惜，但面上依旧无波澜，把手搭在小姑娘细软的腰肢上以后，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静静地凝着她。
景姒婳不满足于男人如此平淡的反应，她起身跪坐在她身体两侧，大胆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
没有镜片的遮挡，犀利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出，她鼓足所有的勇气，倾身压上他的唇。
软软凉凉，像果冻。
那些令她作呕的影片中会有很多接吻的片段，她被迫看了不少。
即使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也能依葫芦画瓢学个大概。
可在沈宗临的感觉世界 ，这是个毫无章法，急促粘稠的吻，纯情大胆。
少女温软的指腹调情般地在他后脑勺，脖颈处流连。
他被勾得血气翻涌，但理智依旧清醒，两指捏住小姑娘后颈的软肉，即使那个阻止即将落在他喉结上的吻，哑着嗓子问：
“从哪学的？”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抛出了答案：
“交过男朋友。”
长得漂亮成这个样子，国际学校氛围又相当开放，估计恋爱谈得不会少。
最起码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程家那个小孩看她的眼神就不清白。
景姒婳乖乖地摇了摇头，目光里尽是依赖：
“没有，我想待在沈先生身边久一点，所以......”
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沈宗临联想起了接风宴花园里发生的一切，他低笑一声，身子往后靠，单手箍着她的腰，指尖在微凹的腰窝上轻点，漫不经心地笑着问：
“还会什么？”
景姒婳迎着那抹嘲讽的眼神，缓缓拉开身上针织衫的拉链，将娇嫩白皙柔软的肌肤一点点展现在男人眼前。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直白下贱却最有用的勾引方式。
看他眸色一点点加深，冷静沉稳被欲色翻涌取代，她底气渐足：
“沈先生，我真的成年了。”
她明里暗里给了很多次机会，从那晚宴会到后来的醉酒，沈宗临却始终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间，她蓦地想到那晚被他训斥时他那句关键的话。
原来，沈宗临一直认为她没有成年。
有一瞬间，沈宗临突然不想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入目皆是白得晃眼的丰盈，被粉色的蕾丝包裹，往下是细得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极致的比例，视觉盛宴。
他难耐地阖了阖眼，粗重的呼吸却将他此刻的冲动暴露无遗。
“沈先生，你怎么又不抱我了？”
娇嗲的一声唤，逼得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凭借着记忆，从中控台上找出消毒纸巾，擦拭一番手指后，他不再忍耐冲动，对着水光潋滟，微肿的红唇，重重地压上去。
景姒婳强忍着生理性的排斥，努力回应影片中那些女主的精湛演技。
时不时发出一声娇媚的嘤咛算作回应。
沈宗临没想做到最后一步，地点不对。
在手指往下探时，压在小姑娘锁骨上的唇突然停住。
他眼皮轻抬，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看着满面春意的少女，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敲下结论：
“你没有任何感觉。”
景姒婳站在景家别墅前的路灯下，目送豪车离开。
针织衫的拉链上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干燥温热。
她手紧紧攥着衣袖，眉头紧锁，拼命回忆当时自己的真实感受。
好像，一点都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心跳加速，腿软颤抖，至于脸上的红，纯粹是因为害羞。
她的身体应该是出问题了。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她坐在房间的地毯上，抱着饼饼，点开手机上一个名为“heal”的APP。
看到置顶的头像亮着，她点进去，单手在输入框里打字：
[姐姐，我看你IP在京市，你回国了吗？]
那边回的速度很快：
[对呀，小可爱找我有什么事吗？]
Heal是个很小众的APP，都是一些抑郁症患者，大家聚集在这里，分享自己治愈经历和崩溃日常，彼此鼓励温暖。
她玩了将近三年，会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记录下内心的阴暗想法和真实感受。
譬如，她时常走在马路上，会幻想自己被车撞死，就此解脱。
会在妈妈忌日的时候，情绪崩溃，将手指啃得鲜血淋漓。
青釉是她这里唯一的朋友，只要她一发布动态，她就会及时出现安慰她。
有时她们也会打语音电话，青釉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知性温柔的大姐姐。
有一次聊到职业，她提到她的工作和制药相关。
许是她长时间没有回消息，对方直接来了个语音电话。
她思绪被打断，手忙脚乱地点击接通。
“怎么了，小可爱？”
女人清冷柔和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
“姐姐，你......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
对于景姒婳来说，开口求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她没有用来交换的东西。
对面先是传来几声玻璃碰撞的声音，几秒后，一声满足的喟叹飘过，青釉回道：
“我刚回国，迫于一些压力，准备去医院的妇科讨生活，怎么了，小可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思忖许久，她强忍着内心的羞耻，磕磕巴巴道：
“姐姐，我记得你会制药......”
“对呀，告诉你个秘密，姐姐就是靠倒卖假药发家的，最近风口紧，我回国避一避。”
轻松愉悦的语气。
“那姐姐，你有卖那......那种药......药吗？”
那两个字过于羞耻，她根本说不出口，只能打下来发过去。
对面就此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语气稍严肃地说道：
“我们见面聊。”
两人约在国贸一楼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巧的是，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参加完数学竞赛集训回来的景迦南。
人看起来瘦了些，五官更加立体精致，稚气未脱，少年感十足的一张脸，晨光洒在他脸上，唇红齿白，阳光帅气，干干净净的大男孩。
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林芝的影子，这也是她能忍受景迦南一再靠近的原因。
“姐姐，你要去哪？”
集训一结束，景迦南就搭了凌晨的飞机，迫不及待地飞回来。
虽然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但目光却炯炯有神。
“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景姒婳停下脚步，用目光示意他说。
景迦南咽了咽口水，拉开斜挎着的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证书，举在她眼前，晃了晃，兴冲冲道：
“姐姐，这是京大少年班的入场券，我拿到了！”
“我不用再念高中了，我下半年就能去念大学，四年就能读完本硕，然后......”
“恭喜你，我赶时间，先走了。”
看着少年脸上求夸奖的渴望，景姒婳撂下一句淡淡的祝贺，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景迦南望着姐姐纤细漂亮的背影，剩下那句“然后就可以自食其力，赚钱带你离开这个家”被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好像无论他怎么做，姐姐都不喜欢他。
算了，先努力吧，等有了结果再给姐姐看，现在确实说什么都太早了。
——
纯情小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