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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尸复苏的事情过后,第二天的热门话题就变成了识天文学院被袭击。下到大小茶馆,上至今日早朝,皆有此事的话题。

    “启奏陛下,识天文学院大祭酒失职,竟出现神尸复苏的案件。据微臣所知,那神尸还是大祭酒留下来的。还请陛下治罪于大祭酒。”算不算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安庆帝戴着冕冠,穿着龙袍,百无聊赖的盘着手里的两颗珠子。他今天就像贴了两撇假胡子一样,八字胡因为抽抽的嘴角不停的晃动,就像在嘲笑下面跪着禀报的大臣。

    在他左手边坐着的国师此刻右手搭在缩小了身形的鲸鱼身上,头一点一点的好像要睡过去。

    待那个大臣说完,余音还在大殿里回荡时,安庆帝站了起来。

    他身材不算矮小,也没有多高大,但他站在那里,就让下面刚议论起来的声音平静了下去。

    “说的好!”安庆帝出乎意料的说了一个好字,底下的大臣们刚抬起头,就看到安庆帝那阴沉的脸。安庆帝拍起手来,这拍手的声音就像是扇在底下大臣脸上的巴掌,使得他们如同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朕若是把识天文学院的校长位置给撤了。”安庆帝从皇座上走到大臣面前,冷笑道:“谁能胜任?你?”安庆帝指向一个大臣,那人冷汗直流倒退了好几步。“你?你?还是你?”

    被指到的大臣无不冒着冷汗退开。

    那可是个烫手山芋,莫要说什么给谁担任,就是让人站在那个位置,都岌岌可危。如同恐高的人站在八百米高空的玻璃桥上,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若是找不到可以胜任那位置的人,就不要再议换校长的事了。”安庆帝龙袖一甩,走回了皇座。

    底下大臣屏气敛息,深怕皇帝找上自己的麻烦。

    “一群庸臣!”坐在皇座上的安庆帝气不过,随手一把将手边的奏折扔了下去,砸在一个大臣面前。安庆帝怒气冲冲的大骂:“灾害之年要你们出谋划策,要你们治国安邦,一个个告病,告穷,还有人告老。如今一个识天文学院被袭击,一个个不想着捐款修复,过来请朕撤了校长的位置。朕要你们何用!”

    早就昏昏欲沉的国师终于醒了过来,他冷淡的眸子瞥了底下的大臣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今日起,殿内大臣俸禄削去三成,削去的钱充于边军。”此刻国师的声音不像在雪语面前的声音,如同天上玄音,又如同透过世界屏障在另一个世界说话。

    底下的大臣脸色微变,一个个议论纷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一旁的太监喊道。

    …………

    结束了早朝,国师正缓步走向书房,他背后跟着缩小的鲸鱼。

    “国师!”国师回头看向对方,笑道:“镇北将军,今日雅兴啊。”

    “哪里的话。”穿着软甲的镇北将军笑嘻嘻的快步走到与国师并肩的位置。他长相与安庆帝有些相似,他便是安庆帝的弟弟,镇北王。当年他是第一个退出争夺皇位的皇子,也是第一个自愿退出的皇子。在退出争夺后他就请命去了边军,一步一步建功走上了镇北将军的位置。他比安庆帝多了一些杀气,少了一些属于帝皇的威严。

    相比于大多数躺在封底混吃等死的其他藩王,镇北王好多了。

    “将军三月不曾回京城,如今回来是为了什么?”但这家伙也让国师烦得要死,每每回京城不是要钱就是要装备。有次灾害之年,京城的税粮连国库的粮仓都没填满。镇北王这家伙从边疆跑回来要粮饷,安庆帝无奈之下让皇宫后宫佳丽省粮。整个皇宫上至安庆帝下至婢女宦官,无不面露菜色。在皇后娘娘的号召下后宫的那些娘娘们无奈变卖了安庆帝给的那些珍宝,才勉强没饿死皇宫上下几千口。镇北王听说后带着一队人马跑到几个大臣家里,二话不说给抄了。不仅让整个京城吃了几个月的饱饭,还有余粮赈灾那些灾害严重的郡县的灾民。

    “哈哈,这话说的。”镇北王脸上笑哈哈的拍了国师肩膀几下,接着如同看不清国师胸口的秀饰般低下头,小声问道:“听说有人要反?”

    国师脸色不变,和镇北王如同好久不见的好友一样。他压低声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凉先生从北疆回来的时候把我带回来的。”镇北王说。

    “我知道谁要反。”国师二人肩并肩走向安庆帝的书房,国师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但不能打草惊蛇。而且……”国师拍了拍镇北王的肩膀:“你们几个兄弟内心不坏,他谋反也是为了你们李家。”

    “谁不知道你根本没有反心?”镇北王声音也很小,他脸上线条比安庆帝坚韧很多,现在这语气居然有些委屈巴巴:“你要是想做皇帝,哥哥早就给你了。可你根本心不在皇位。”

    俩人在书房外面停了下来,国师和镇北王相对而立。国师面露微笑:“圣人,为的是人,而不是什么位置。”

    在书房里安庆帝批奏着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这里光线昏暗,环境静谧。这里曾经是上个皇帝午睡的地方,安庆帝小时候相当喜欢这里,当上皇帝的第一天就把这里改成了书房。

    门被推开,国师和镇北王走了进来。

    “皇兄。”镇北王行了一礼,安庆帝身体一僵,急促的说:“你不是三个月前回来过一次了?怎么还回来?要粮饷,没有不可能,还没到秋收时候。”

    “皇上。”国师嘴角抽抽,说道:“这次镇北王回来是凉先生带回来的。”

    “哦。”安庆帝脸上的紧张褪去,插了一块西瓜放嘴里,含糊的问道:“镇北王回来有什么事没?”

    “凉先生要我来……来……”镇北王声音有些迟疑。“怕啥?”国师说:“凉先生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说。”

    听到国师这么一说,镇北王定了定,说:“凉先生让我回来监国。”

    “要你回来干嘛?”安庆帝脸色诧异,再次问道。

    “要我回来监国。”

    “我靠!”安庆帝激动的跳了起来:“还有这等好事。妈的,这破位置朕早坐腻歪了,每天就是批不完的奏折和那些自诩清流的家伙禀报。烦都烦死了……”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镇北王疑惑的问向国师。

    “安啦。”国师拍了拍镇北王:“这几天你就安心的监国,处理一下奏折和那些大臣的琐事就行了。”

    “可我没啥经验。”镇北王脸上有些慌乱,怎么也没想过皇兄答应的这么干脆:“而且你俩干嘛去?”

    “我?”国师说:“我自然是要推平江湖上那些宗门了。皇上的话,管他呢。反正是凉先生安排的。”

    …………

    “哎,听说了没?识天文学院昨晚被袭击了?”“那可不,昨晚上那光亮的我搁京城都看得到。”“那是谁干的?怎么这么大胆?”“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些变法失了势力的家族宗门干的。”“他们作这些有啥用啊?”“哎,听说那里是国师变法最大的成果,只要让那里损失点,国师变法也就掉了些士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那些士气低迷的反叛的家伙们看到国师那里出事,自然就起了一些动力。”

    这样的对话在安夏国几乎遍地都有,不管是江湖游客落脚歇息的茶楼,还是村口的大爷大妈的聊天圈。此刻在京城的一个茶楼里,便有这么一幕。

    “话说,识天文学院的损失程度怎么样?”“这有什么难处?我们去看一下不就可以了。”“那里可以随便进去?”“进去自然是不行的,不过那边的有个山,那里可以俯览识天文学院。而且山上有人建了楼售卖,那里可以看到识天文学院的大部分。”“那还等什么,走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的跑出茶楼,向山上跑去。只有说山头有楼的人留在茶馆。他一脸富态,面无毛须,笑眯眯的看一群人离开。

    “你怎么没兴趣?”上茶的小二问道。那人笑眯眯的说:“那里就是我建的,我自然看过了。”

    …………

    “真是奸商。”一群人骂骂咧咧的交完入门费。这些人刚走到这里便被告知入门要交入门费,虽然不高,但还有几个囊中羞涩的家伙留在原地。

    他们焦急的等待了一会,便看到交了钱进去的人又面色古怪的回来了。

    “怎么了?识天文学院被破坏的怎么样?”

    “别提了。”进去的人面色古怪:“就像没被袭击了一样!”

    留在外面的人脸色大惊。

    …………

    “我们要进去?”李天疑惑的问道。

    他面前有个走廊,走廊两边分布着房间,不知道有什么用。

    “嗯,一个一个进去。”门口一个女老师说道:“看到自己前一个人从第一个房间走出来就可以进去了。”

    “有啥用?”李天问道。

    “给你们评等级。”女老师回答道:“评完等级后按等级给你们权限牌,权限牌可以让你们进入图书馆、更高级的修炼室还有一些资源。”

    “那……”张玑询问:“不同的牌子是不是权限不一样?”

    “嗯,是。”女老师耐心的回答:“比如他是一等,他是二等。那前者可以进去的地方后者就不一定能进去。”

    一众新生们懂了。

    “那我先进去了。”李天走进去,推开第一个门走了进去。

    待他打开门走出来时,他后面睡眼蒙眬的雪语走了进去。

    “这什么玩意?”第一个房间只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一根笔。雪语坐下,才看见这房间隔着一个玻璃还有个房间。那房间里坐着一个老人,他看着雪语,询问道:“准备好了没?”

    反正也不知道能出什么事,雪语随意的回答道准备好了。

    老人嘴里吐出诡异的字节,那字节不属于任何语言。那声音如同几人合唱般哼哼歪歪的,那声音如同催眠曲般催眠着本就昏昏欲沉的雪语大脑。

    雪语睡了去,可老人还是在吟唱着诡异的语言。那声音如同丝线般控制睡着的雪语,使雪语的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勾勒了一会,那老人疑惑的看向雪语。雪语还是睡着的样子,可他的右手还在画着什么。

    这一房间看的是学子本能,通过催眠咒语以及刺激本能的咒语让学子画出设定好的画。这里可以通过控制难度来找到学子的本能强度。可老人不仅把难度拉到了最高,语速还达到了最高。而雪语还是画了出来。虽然画的有些丑。

    这比上一个家伙厉害多了。

    “这老头怎么还在逼逼叨?”雪晓心里暗骂。

    …………

    “出来了?”李天从走廊尽头走出来后,看到了雪语。“你怎么出来这么快?”李天询问。

    “测试测到一半来了一个老师,说我不用测了。还给了我一张白卡。”雪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卡片,这玩意只有半个手掌大小。李天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你这什么等级?他们说我这个是特等,神色还毕恭毕敬的。”

    “学弟你这是?金卡?”原恒刚好路过,看到李天手里的金卡后惊讶的走过来:“学弟是特等生?”

    他神色诧异,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那白卡是什么?”雪语把这张正方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卡片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一个对角吹了一口,这卡片在他手上飞速旋转。

    “白卡?”原恒更加诧异了:“学院啥时候有白卡这个等级了?”

    “以前没有过?”

    “以前就是金卡都有过,可这白卡是真没遇到过。”

    “那……”三人似乎遗忘了金卡,大眼瞪小眼愣在一起。中间是雪语手里卡着一张旋转的白卡。

    “管他呢,跟我来图书馆,看看这玩意权限怎么样。”原恒带着俩人兴冲冲跑向巨大象牙般的图书馆。

    过了一会,三人站在图书馆顶楼,看向底下一楼的人。在视线里他们细小的如同蚂蚁一般。

    “我觉得吧。”原恒声音干涩,好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李天就算了,雪语的白卡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顶楼,让他深受打击。“这大抵也是金卡,只是没有涂色而已。”

    “这玩意,可以涂色?”随即他又怀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