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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通道大约通路有些远,以成翎快步的脚力只是两三分钟就甩掉了后方惊动的金甲人尸。

    不过也因为这个,成翎察觉到自己偏离原本算好的方向,进入了蜂巢新的地区。

    左右打量两侧石壁,这次石壁发生了些许变化:

    一成不变的石壁表面出现了颜料覆盖的层面,记载了关于这个地方的来历与建造目的。

    自其效忠的人浮晏君突然消失后,燕旋二十君无一不在寻找其的下落,而且因为浮晏君突然被夺去兵权,他们想带有意参与其中的军队也做不到。

    加上随着浮晏君的消失,那些看不惯燕旋二十君的人也纷纷冒出头,意图将燕旋二十君或拿下,或击杀。起初燕旋二十君还能应付,直到后来,他们寻找浮晏君时无意间动了一个人的东西。

    在那之后,不论到了什么地方,燕旋二十君都会被人追杀,直到五年后,他们找到了这个地方,确认了无人寻得后开始就地扎根休养。

    这时候他们才有机会查看到底碰了什么导致惹上不该惹的人。

    那是一条树枝。

    真要说的话,是一条似乎被人斩断折下的树枝,两条枝杈,较长那枝上更有一片奇特的长叶。

    这条树枝他们一直没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直到某一天,燕旋君中一人在争吵时无意把树枝扫落,同时手被划出一道伤,所有人都看到,那树枝生长了一寸。

    瞬间,他们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开始商量对策。其中一人认为得到树枝的人肯定不会甘心这东西被偷走,打算以此为威胁利诱对方帮他们寻找浮晏君。

    起初还有人不同意,但随着没有浮晏君的头绪,不同意的人也开始变了态度,动摇同意。

    然而就在那后第二天,突然出现了变故。

    他们中多了一个人。

    长年逃亡的谨慎在他们每日汇聚在一起都会对暗号,也因此,在对了暗号后确认人数时,不管怎么数都多了一个人。

    最后他们不得不掀开自己的掩饰容貌的衣物,赫然发现,他们中的蛇,成了两个。

    但毕竟是见识过奇营巧技的人,他们中的雀很快就分辨出了真正的蛇是谁,然后就可“蛇”打了起来。

    合力将“蛇”围杀后,他们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再度发现从外面走进了三个人。

    分别是鹰、柳、荆棘

    不过这三个赝品相当的不走心,甚至就连脸都有些扭曲,但奈何鹰是他们中武力最强的、柳是他们中最难缠的,荆棘是他们中计谋最多的,加上真正的鹰早就在长年的追杀中留下病根,不比对方,因此花了不少时间。

    这一次他们被一群神鬼之物包围,要不是荆棘找到暂时解决问题的办法,恐怕很快就会被重重围杀。

    壁画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许是因为原本整面墙上都是记录的画,都被转移到了其他通道内,又或者是因为再也无力留下记录到此为止。

    成翎收回视线继续向前,大概是知道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而建立的。

    联系外面的石棺层楼大致可以得出,这边应该是为了困住那条树枝以及因为树枝而出现的“神鬼之物”,神鬼之说对古人向来具备震慑性,哪怕是燕旋二十君,也同样恭敬。

    所以他们选择建造困阵将这些东西困在其中,甚至不惜以身为饵将其困囚于此。而借此脱离之人则是在外寻得一个小村子,一面找机会救同伴一面修筑石棺层楼。

    虽说寻找浮晏君要紧,但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主人恐怕早就遭遇不测,要寻的其实也是主人的尸骨。

    而他们尚且还知晓对方所处的地方,只道不知生死,所以才会想在附近建造他们二十个生死兄弟的葬冢,哪怕是死,也想死在一起。

    不过这个蜂巢的确难破,或许建造者也被复制了,一般会留下生路的流云阵几乎是把所有的出路都掩盖堵上,除却建造之人将方法留给了燕旋其他人,同时也将方法进行了加密。

    建造者本身,也死在这蜂巢中。

    只是,成翎疑惑的是,那条树枝到底是什么。

    既能复制同一个体,还能产生神异之物,显然他已经碰到过了所谓的神异之物。只是这数量多得不对劲。

    就好像还在源源不断造出这些一样。

    还没细想,成翎突然关上手电,猛地闪身躲进一个转角,整个人背贴石壁放缓呼吸。

    黑暗中,一个奇怪的喘气声从成翎来时的道路不断凑近,像是病入盲膏的老者试图行走,在残喘中发出嘶哑的破喉声,然后一点点试探着周遭。

    但成翎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或者说比起脚步声,那沙哑声之下所掩藏的是某种藤蔓攀行石壁的声音。

    不再犹豫,成翎转身就跑,朝着通道的更深处跑去。

    没有掩饰的脚步声直接引起了注意力,悉簌声却不紧不慢地继续保持原本的速度。

    然而事实上,就在成翎跑的一瞬间,就有十数条藤蔓摸到了成翎躲避的位置,要知道成翎听到的攀行声距离他本身还有七八米。

    成翎一边计算着距离一边判断那树枝到底是什么。如果这树枝真的有具现的能力,那么他所猜想过的一切早就应现才对,而不是现在这样。

    但在千年前那只是一根树枝,会有变化极大可能是因为燕旋二十君一直贴身拿着它,给它带来了一定变化,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加上很显然被扔到这里的祭品,恐怕连通这里的地方也是把这当做了祭祀之处。

    能够引起变动,同时还格外珍贵,还能作为祭祀求拜的东西。

    成翎只能想到一个。

    那就是“愿树”。

    愿树是一个俗称,正经来说,它是一个统称。

    古时有木生灵,受香朝拜,聆听人心,通明愿力,以吸收求拜诚心,显灵应愿,成者皆为愿树。

    而很显然,这里的愿树,便是困在其中的东西。

    “这么说,吴先生猜测当年我祖上来躲避追杀时,手里便有这种东西?”

    牛哥惊疑不定地颤了颤手,感觉比自己突然中了三亿彩票还不靠谱。

    “只是推测,毕竟许愿树这种东西想必牛先生在很多寺庙佛院里也见了不少,如果真的存在,那这个世界也能少很多遗憾。”

    吴天澄笑了笑却也没完全否认,只是握紧了背带。

    “这些猜测也是根据牛先生你家中传下来的东西推测出来的,信与不信就单看牛先生您自己。”

    “好吧。”

    牛哥松了口气摇摇头,直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语狡猾。

    分明是吴天澄自己通过家中族事记载逆推并且结合可能的历史下结论,现在反倒是直接将这个结论模糊,成了可有可无的猜测,就算以后他觉得哪里不对,也只会感慨一声是自己想多了。

    “前面的路不好走了。”

    走在前面的老顾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原本的入口此刻多了一个人影。

    吴天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