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上前路。
吴天澄看着眼前的这道缝，才知道为什么王岳要抱怨过不去了。
成翎也下意识地扫了眼王岳的体型，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这道裂缝似乎是山体天然裂开后经人工雕琢后形成的，对人体体态要求特别高。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道缝就算是吴天澄，也需要收腹通过，对王岳来说，能过胳膊肩膀部位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过不去，压根过不去。
“靠，这破地方就是在针对胖爷我！”
很显然，王岳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对这点缝隙的确没有任何办法。
成翎低头看了看缝隙右侧下方流淌的水流。
水道倒是足够让王岳通过，只是水下的情况还没来得及探查，并不清楚水下通往的位置与缝隙所通的方向一致。
“对了，天真，我们就把那个姓秦的扔在上面了？”
王岳正苦恼着怎么过去，莫名想起了秦明雎。
“按照他的说法，他应该对这里很熟悉。”
“胖子，我们醒来后，你有见过他人吗？”
吴天澄摇摇头。
这不是他们把不把人扔在这里的问题，而是在于已经不知道人在哪里了。在药室门口的时候，为了以免秦明雎坏事，小哥选择把人打晕，这才冲药室。
进入药室后，他们很快就没了意识，门也关上了，想退回去也不可能。
谈何找人？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哥要把秦明雎打晕，但小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了解这里。”
成翎在这时出声，却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
结合药室中的药物以及药玉尸等存在，这处药墓存在的目的和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这是要炼制起死回生之药。
失败品难以计数，那么出现一个“成功品”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这个“成功品”是真是假，那就有待商榷了。
话已至此，吴天澄和王岳也不再问这个问题。
“行吧，天真，小哥，你俩走上面吧，胖爷我就探探这水下的路是什么情况。”
王岳叹了口气，无奈做出选择。
“不行，水下的情况不明朗，胖子你一个人去，很可能出现意外，到时候只有胖子你自己，我们没办法帮忙！”
吴天澄毫不犹豫驳回王岳的想法。
“不，我只能走水道。”
王岳坚定地摇摇头。
“这道缝天真你也看到了，不论怎么样我也过不去，要想过去，怕不是得丢半条命。”
“而水道最起码还能有个前路，就算碰上什么水下机关，也比路上更有躲闪余地。再说了，水道也不一定会通往你和小哥走的方向，迷路了就顺着地下河走，怎么也走的出去。”
吴天澄犯了难，但不可否认的是，王岳说的有道理，只是其中的不确定性危险和可能都是成正比的。
别忘了，这里不是什么和谐地带，说不准水下有些什么东西。
成翎没说话，把吴天澄背着的包递给王岳。
“啧啧，这里可是有小哥亲手切的鱼，天真，你可没这口福了。”
王岳嘿嘿一笑接过背包，背上转身就朝水道而去，又想起什么突然回身开口。
“诶，天真，打个赌不？就赌咱们谁能先到，胖爷我现在有个预感，肯定是胖爷我先到。”
“去你的吧。”
吴天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气笑了。
“要是我和小哥到了你还没到，我回头就去把你的铺子全掏了。”
“嘶，天真，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你这是不信任我。”
王岳双眼瞪大，连忙嚷嚷。
“看胖爷我不先你一步到，回去就把你的龙樽环麟盏搬回我那去！”
嘴里骂骂咧咧，王岳转身就跳下水。成翎上前一步走到水边低头查看，只看到王岳背着包朝深处游的背影。
“走吧，小哥。”
吴天澄握了握拳没再多说，有些强颜欢笑。
“我可不能让胖子把龙樽环麟盏搬了去，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我三叔手里弄来的。”
成翎没点头也没摇头，看了眼吴天澄的神情，朝裂缝侧身而去。
吴天澄紧跟上成翎的脚步。
通过裂缝，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曲折蜿蜒的裂缝通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干燥开裂的石壁裂缝，在石壁转折之处还有不少分路，加上碎石与裂块随意落在地上，难以辨别到底要走哪一条路。
有夜明珠作为照明，成翎和吴天澄能清楚地看到前路的狭窄，并且有的位置甚至比刚通过的裂缝还要崎岖。
不过让吴天澄松了一口气的是，在目光所及尽头的转折处，有一个明显是被后来人落下的背包，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
至少这条路算是对的，至少水下的路应该不比这一条。
希望如此。
“小哥，我们去前面看看，那个包。”
吴天澄示意成翎朝那个方向去看看。
成翎点点头，扶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向背包所在的方向而去。
背包是十分普通的黑色背包，但上面挂着不少装备零件，登山扣、饮水瓶、压缩饼干、补充药品...
东西不少但不影响行动，根据背包上的尘埃推断，落在这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也就是说，差不多在和黑瞎子分开前一两天，就已经有人探到了这里。只是来的道路不同，不然他们一路应该能看到这些人的踪迹。
“前面已经被人趟过了，我们接着走吧。”
成翎点点头继续向前。
前路格外曲折，即便已经有人走过这里，成翎和吴天澄也有转入错误的岔路的情况，这时候只能无奈回头重新走。
特别是有一次，两人沿着一条分路向前，走了不短的路结果发现尽头是一条死胡同，而开凿此处作为墓室范围内的建造者甚至格外嚣张，在这条死胡同前摆着一具三彩抚琴甬泥塑。
在刚走进的时候，还听见了疑似琴声的声音在回响。
吴天澄双腿一高一低站在泥塑勉强，皱了皱眉，把泥塑记下，然后转头返回原路。
成翎跟上，手握住刀柄紧了紧，最后还是没有直接破坏掉泥塑。
又是一段路，成翎和吴天澄再一次走入了死胡同。
不过这一个死胡同与上一个死胡同不太一样，这一个死胡同放着的是三彩吹箫甬泥塑，其空间也相对前一个宽敞三分，至少足够两人能够平站在泥塑面前。
“走吧。”
吴天澄站在成翎身后，确认情况后出声。
重复不断的狭窄通道和坎坷道路让吴天澄没有额外心思说别的什么，加上还有王岳那边情况不明，情绪格外低落和压抑，要不是有成翎在，估计已经开始出现焦躁的行为。
成翎凝视吴天澄几秒这才跟上吴天澄的动作。
心中出现了疑问。
什么时候，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