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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李润耳自己喃喃道。

    他感慨这个世道的人心和制度的黑暗。

    “叔叔,他们被坏蛋消除了记忆啦!”

    小雅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三个孩子都站在地下,他们听到声音也看向炕上坐起身的小雅。

    “昨天我听到老坏蛋和小坏蛋说话。老坏蛋说先把我们的记忆抹去,再分离魂灵。那个老坏蛋可坏了,还指着我们每个人给那个小坏蛋说话。”

    “老坏蛋说什么了啊?小雅。”

    “老坏蛋说我的魂灵水智灵强,让小坏蛋练习画符,要吸我的水智灵。”

    “他还说要吸他的地善灵!还有那个也是水智灵,那个是地善灵……”

    小雅用小手把炕上的孩子说了个遍。

    李润耳把小雅抱到地下,他们都是光脚,原来也没穿鞋。

    小雅自己跑到院子里,在一棵树下尿尿去了。

    炕上的孩子又醒了两个,李润耳把他们都抱到院子里,他们都不是撒尿就是拉屎,把李润耳弄得手忙脚乱。

    李润耳最不擅长的就是日常生活,更不用说照顾孩子了。

    此时院外能听到大街上有人在吆喝卖东西了。

    李润耳知道这个院子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人来。

    他把方便完的孩子们都拢到屋里,对他们说:“你们都听小雅的话,先自己弄点吃的,还得照顾这三个哥哥。”

    “你们都不要大声说话,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李润耳又对小雅说:“我出去后,你从里面把门插上,不管谁叫门你们都别开,也别说话。”

    他出了屋,到地下室里照着修士的模样变了脸,他在正屋换上修士的换洗白袍,把墙上的宝剑跨在腰间。

    李润耳很快打扮好,头戴草帽出了院门,小雅在里面插好门,回到了屋里。

    李润耳从巷子里出来,到了大街上。

    虽然现在太阳刚刚出来,大街上已经有人挑着担在卖早点。

    还有人推着独轮小车匆匆往外城送货物。

    看来城门就要开了,人们准备在外城卖东西。

    内城里是居民区,外城是集市,城里和城外的人都是在外城做交易。

    李润耳看见小巷对面有个卖粥的挑担,便过去想给孩子们买粥喝。

    没想到那个人看到李润耳朝他走来,陪笑道:“仙家,我把家里的米缸都掏空才做够今天的粥,家里人都没饭吃了,您看今天能不能给我结点账,我好买米回家,明天做好了再给您送来。”

    卖粥的点头哈腰,一脸祈求的表情。

    李润耳知道是修士吃粥欠钱了。

    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小巷里。

    卖粥的马上挑起担子跟着李润耳进了小巷,李润耳喊小雅开了门。

    卖粥的挑着担进了院,轻车熟路到了西厢房里,把一桶粥倒进一个小缸里面。

    卖粥的一出来,李润耳就递给他一锭银子,卖粥的立马傻眼了!

    他看看银子再看看李润耳的脸,想从李润耳的脸上读到点信息。

    这银子是想给呢还是不想给。

    李润耳知道这是给多了,卖粥的不敢要。

    “拿着,明天不用来了!”

    李润耳没办法,只能开口说话了。

    他尽量模仿着修士的口气说话,他只是隔着盖板听修士说了一两句话,怕自己模仿的不像。

    “哎呀!仙家,这太多了,我可不敢要。您给我一点点就行。”

    “你全拿走,不要和别人说!”

    李润耳怕给多了这个卖粥的跟人乱说,就吩咐一句。

    “啊?”

    卖粥的不敢相信。

    李润耳朝把银子塞到他手里,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卖粥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着李润耳,脚下却不敢动。

    他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滚!”

    李润耳实在是耽误不起时间,只能爆粗口了。

    卖粥的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银子差点掉了。

    他最后看了李润耳一眼,扭头就跑,连自己的挑担都不要了。

    “叔叔,那是十两银子,他的粥就值几文钱,你亏大了!”

    小雅在一旁抬头看着李润耳说道。

    “呵呵,小雅,一两银子值多少文啊?”

    “一千文啊!也就是一贯钱!”

    小雅认真回答道,以为李润耳在考她呢!

    “好孩子!”

    “你们吃饭,我出去了。你还得关好门,乖乖等我回来!”

    李润耳再次出门,顺着大街想要去外城买辆马车。

    他很快走到了县衙和监狱门口,县衙大门开着,一大早就有人来告状,里面在升堂问案。

    县衙和监狱的门楼已经盖好,正在铺瓦片。

    衙门的院里站了几个人在看热闹,李润耳也进去看了看。

    大堂上的县太爷坐的位置上,李润耳看到了一个熟人,不是张大人,而是张德坏家的张管家!

    张管家人模狗样儿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一拍醒木,用他的公鸡嗓大声说道:“张大人在外公干,让本师爷主事几天!”

    “今天我就来给你两家断断案!”

    “李老头,你说你家的牛没吃刘家的庄稼,刚才我给你们主持公道,让你们杀了牛看胃里有没有庄稼,你不肯,说明你心里有鬼,你对本大人撒谎,理应掌嘴,本大人念你年事已高,暂且饶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管家对下面跪着的两个老头说道。

    “大人,我家的牛是跑到他家地里了,也可能吃了点庄稼,但是刘家不能让我赔他一头牛啊!”

    “刘老头,你怎么能要人家的一头牛啊!”

    “张大人,我家的庄稼可是不止一次让他家的牛糟蹋了,看着我家的庄稼每次被他家的牛吃的不多,可是我那是用来做种子的粮食,今年收了,明年种上,就能收好几亩地的粮食,再种一年,那就能种几十亩地了,大人!你看我家的损失有多大啊!赔一头牛都是少算了!”

    “李老头,你怎么说?”

    “大人,我家就靠这头牛过日子,如果没了牛,我又老了,儿子也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李老头,你不看好你家的牛,就是这下场,你告到哪里都没用!”

    刘老头此时开始教训李老头。

    李润耳听得有些想笑。

    他等着听张管家怎么判。

    “李老头,你没看管好自己的牛,还对本大人说谎,本大人不和你计较,判令你的牛归刘老头所有!”

    “你回去吧!不要再告了!”

    说完,张管家朝下面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