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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秀一脸委屈地道,“我说错什么了?”

    白蓉萱在一旁道,“小秀说得也有道理,你就别责怪她了。”

    有了白蓉萱撑腰,小秀顿时挺直了胸膛,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大秀拿她实在没什么办法。

    还是后来趁着没人的机会,她悄悄将妹子拉到角落里叮嘱道,“六爷对你我有救命之恩,他的交代和吩咐,咱们是万万也不能辜负的。你也看出来了,六爷待萱小姐是什么样,想必再过几年,萱小姐就要成为咱们六爷的夫人了。如今六爷要咱们跟着去香港照顾,那是一点儿错也不能出的,否则有个什么好歹,就是你我死一百次,又顶什么用?你若是想在萱小姐身边服侍,就管好自己的嘴,萱小姐虽然宽容,但你总是这样口无遮拦,若是被六爷给知道了,还能留得下你吗?”

    小秀闻声脸色大变,“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秀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自那之后,小秀果然老实了许多,对白蓉萱更加恭敬顺从,不再随口乱开什么玩笑了。

    这都是后话了。

    洪兴为了忙白蓉萱的事,连午饭也没有吃。

    等白蓉萱收拾妥当,邱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白蓉萱担心招摇,低声对洪兴道,“能行吗?”

    洪兴安慰道,“既然是邱二少奶奶的意思,想必是有意为之,来的人也必定和郝管事一般,都是信得过的心腹,您就听她的安排吧。”

    既然连洪兴都这么说了,白蓉萱自然没有异议,出门上了马车,很快便来到了郝管事说过的茶楼。

    马车停在了后门幽静的小巷,白蓉萱刚刚走下车,便看到站在院子里张望的董玉泺。

    比起上一次见面,她明显丰腴了许多,有了女子的成熟之美,如同一朵艳丽的玫瑰,让人不敢直视。

    白蓉萱快步走进了门内。

    董玉泺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拉着白蓉萱的手便上下打量起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白蓉萱笑着道,“哪有瘦?我倒觉得比在杭州时胖了些,从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董玉泺眼里含着泪,“胖什么胖?长高了些倒是真的。”

    一旁的孙妈妈上前道,“少奶奶,怎么站到外面就说起话来?还是进屋子里去吧。”

    白蓉萱见了她也是十分的感慨,冲孙妈妈点了点头,“妈妈的身子还是这么硬朗。”

    孙妈妈是董玉泺的乳娘,前世就随着她来了邱家,对她最是忠心不过。

    孙妈妈感激地道,“一切都好,有劳您惦记了。”

    董玉泺牵着白蓉萱的手往茶楼里走,“这是你姐夫名下的,邱家虽然人人都知道,却没一个人插手。我和他说了你的事,他便让我和你在这里说话,免得被人打扰。”

    白蓉萱微微一笑,“姐夫待你可好?”

    董玉泺的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过日子呗……”

    可白蓉萱却知道,邱二少爷对她极是爱重,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既没有通房也没有姨娘,董玉泺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到了年纪,全都按照她们自己的意愿配了人。

    白蓉萱道,“我先前托闵家给你送的东西可收到了?其中还有个小外甥的呢。”

    提到儿子,董玉泺的脸上都是笑意,“收到了收到了,我都帮他收着呢。等孩子再大一些,我就告诉他,这都是他萱姨给的,让孩子也记着你的心意。”

    白蓉萱不好意思地道,“哟,什么了不起的事,还至于你这样一提。”

    两个人来到茶楼,只见大门紧闭,甚至连掌柜和伙计也不见。说是在粉房子,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茶楼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粉房子后的气味和脏乱。

    白蓉萱知道董玉泺的心意,心里有数,嘴上却没有多说。

    董玉泺拉着她坐下,吩咐服侍的人沏茶。

    等热茶端上桌,孙妈妈便遣退了人,亲自守在门外,留了空间给两人说话。

    董玉泺心急地问起了白蓉萱在上海的情况。

    董玉泺是至亲之人,对她的情况也算了解。白蓉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董玉泺听后,震惊地道,“所以说……治哥的死,竟是长房所为?我听你姐夫说,白家的长房并不成气候,为何要这么做呢?”

    白蓉萱又将白修衍的情况说了出来。

    董玉泺不敢相信,“你是说他装病?可这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小装到大,这得多大的毅力?”

    白蓉萱轻轻叹气,“这只是我和六叔的猜测罢了,究竟是不是真的,现在还说不准。”

    董玉泺却摇了摇头,“你不用说了,既然是闵六那家伙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你姐夫常说他有诸葛之智,绝对不会错的。”

    没想到邱家二少爷对闵庭柯有这么高的评价。

    董玉泺有些担心地望着白蓉萱,“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真的去香港吗?要我说你不如留在天津好了,我名下还有几个田庄,你就安心住着,等什么时候风波过去了,你再露面就是了。香港那么远,旅途颠簸不说,那面又没有亲戚朋友照应,遇到个事连商量的人都没有,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她语气真诚,可见真是这么想的,并不是随口说的客套话。

    前世也是这样,董玉泺毫无保留、不计得失地对她付出了真心。

    白蓉萱感激地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件事怕是不好善了。如今二房要将贵姨娘的死硬按到我的头上来,若是在你的田庄里生活,一旦走漏了风声被白家闹腾起来,你的脸上也没有光彩,也说不清楚。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六叔是个聪明人,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我还是听从他的吩咐去香港好了。”

    董玉泺意外地道,“哎哟,你叫闵六那小子六叔吗?他比你还小吧?你这么叫他,他不会脸红吗?”

    闵庭柯会不会脸红白蓉萱不知道,可听了董玉泺的话,她的脸倒是先红了起来,“他辈分比我大,叫声六叔也是应该的。何况在上海,他是很照顾我的。”

    董玉泺道,“可真是看不出,闵六还会照顾人?我还以为他只会算计人呢?”

    白蓉萱自然要为闵庭柯说话了,“六叔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他了。”

    这样急巴巴的辩解,惹得董玉泺多看了她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