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一离开视线,张生也缓了过来。
“赶紧走……”
尽管嗓音嘶哑,但是喉咙终于听从自己指挥,能够发出声音了。
他转过身去。
后面还堵着三个彪形大汉。
张生身高一米八九,挡在前面,后面的三人没有看清门内的情况。
只听到小圆和掉脑袋大汉的叫声。
“什么情况?大哥,点子扎手哇?用不用兄弟们冲进去?”
张生飞起一脚,踹在了此人的腿上。
“少tm废话,就你能?赶紧走。”
大汉不敢再言语。
连忙闪身,给张生让出一条通路。
张生一马当先,三个大汉跟在后面。
一起向楼下跑去。
来到楼下,刚才望风的两个小弟看到摔下来一具无头的尸体。
都吓坏了,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当然也可能是被鬼童吓跑的。
鬼童也不见了踪影。
“妈呀……,你看这纹身……”
一个大汉颤抖的声音响起。
另一个大汉仔细一瞧。
“天哪,这不是……亮子吗?”
“谁干的,大哥,有人杀了亮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华南虎……”
张生眼皮跳动,一个飞踹,正中此人腰间。
“少tm逼逼,你脑子是不是缺点啥?赶紧走。”
说完,不再管这些小弟,起身向外走去。
小弟们不明所以。
其中一人指向地上没脑袋的尸体。
“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老大没说用。”
“他也没说不用。”
“那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你没听说过吗?职场有一句名言。”
“有屁快放,把你能的?还名言?”
“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敢不错……”
“说得有道理啊。”
“明白……,我们不干。”
“对,就不干。”
三人转身,追随张生的脚步离去。
……
此时,张生已经坐到吴妨家的客厅。
吴妨:“冯有才还活着呢?”
张生:“亮子下手太狠了,脑浆都流出来了,当场就死了。”
吴妨:“所以你们就留下三具尸体跑路啦?”
“那哪儿能啊?留下三具尸体,不是授人以柄找我们麻烦吗?”
“我回头找了两个可靠的兄弟,将他们连夜拉到火葬场火化了,冯有才光棍一个,也没有父母,小圆和亮子的家属已经安排好了,他们都不会乱说话。”
张生换上了一副苦笑的神情。
“说起这个,我心里也苦啊,小圆是跟我多年的女人,亮子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
“可是这事儿,我能怎么办?”
“让我跟警察去说,闹鬼了,估计会被当做精神病人收走。”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两人以及冯有才厚葬,他们的家属厚厚的抚恤。”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事儿,真是怨我,我要是不逞能,半夜去找冯有才,他们也不会死。”
“话又说回来,我去找冯有才也没打算把他怎样,就想着教训他一顿算了,我们就两清了。”
“我甚至都没想报警,把他送笆篱子蹲两年。”
吴妨:“可是你们搞得这么热闹,四周邻居都看到了,不怕人举报你吗?”
张生吸了吸鼻子。
“大师放心,横死的人多了,尸体都已经处理了,无证无据的,谁会乱说话?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没有民举报,自然也就没有官来管。”
“你这次来找我,目的是什么?“吴妨问道。
“那只小鬼溜掉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找我麻烦……”
无崖子沉吟了一番。
“小鬼找你麻烦的可能性不高,但是也不可不防,这样吧,我给你画一道平安符,你贴身藏好,有此符阻挡,小鬼很难近身。”
张生连连作揖:“谢大师。”
吴妨:“不用谢,一张符一万,管一个星期。”
“还有期限?”
“那当然,符纸每天保护你,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当然会有损耗。”
“那……给我先来十张。”
“没有。”
“啥?”
“你当我师父画符那么容易哪?每张符都融入他老人家的无上法力,而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不刚出院,因为给你画个符,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当然我师父修道之人,本就悲天悯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我可告诉你,这符除了我师父,没人会画,他要是画不了,就没人保得了你。”
张生一听这话,立即满脸堆笑。
“是我疏忽,不能让大师累着,先画一张,就画一张,不过这样,我先预付半年的钱,每个星期我来取一张,大师慢慢画,千万别累着。”
说着,拿起手机,给吴妨转账。
吴妨的手机里很快进来短信。
他拿起一看,到账二十五万。
不由微微一笑。
“你且稍坐,我师父那里等下就好。”
……
送走了张生。
吴妨:“师父,跑了一个鬼童,要不要……”
无崖子摇头:“没办法,他要是诚心躲起来,我们不可能找到。”
张硕:“那鬼童真的会去找张生的麻烦吗?”
无崖子:“可能性很低,鬼童行事,但凭本能,从张生的描述来看,那只鬼童的本能是吞噬,他最可能做的事情是找东西吃……”
“何况他们无冤无仇的,没理由专门去找他,我只是担心鬼童失了管控,会伤及无辜……”
吴妨:“我们只能多打听消息,现在自媒体时代,很多人都会在网上发布视频,张硕,你对网络比较熟悉,每天多关注这方面消息,如果发现鬼童出现,我们就去灭了他。”
张硕:“张生草菅人命,我们用不用管?”
吴妨看了看师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能自己答复。
“道法自然,张生今日报复,完全是因为冯有才在他家放鬼,害死了张大爷,冯有才放鬼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送了性命,送他上路的亮子,也被鬼童害了。”
“小圆与刘道士沆瀣一气坑钱,最终送了性命,张生虽然还活着,但是日夜生活在恐惧之中……凡事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我们何须插手?”
张硕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