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师徒三人一起去找装修公司。
张硕的手里掐着一个名单。
上面罗列着本地十大装修公司，他们决定一一拜访。
首先驱车前往第一家公司，该公司名为会装装修。
据说，这是本地最大的装修公司。
还是一家土生土长的本地企业，成立二十年来，在业内享有广泛的赞誉。
即使近年各国内国际装修巨头纷纷进入本地市场，也没能撼动会装装修公司的地位分毫。
要不说还得是大公司呢？
接待都透着周到。
刚迈上公司大门前的台阶，两名身穿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齐齐鞠躬。
“欢迎您来到会装装修，会装饰万家，装好每一家……”
然后，两人一人抓住一个门把手，拉开了对开的大门。
一个身穿紧身西服短裙的年轻女子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旗袍女的暗号。
大门打开之后，她站在门口立即鞠躬。
“欢迎光临会装装饰，请问几位想要装修什么样的房子呢？”
吴妨：“……啊，我们有个别墅……”
西装小姐姐一听别墅二字，立即两眼放光，压根没给吴妨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将平日里背熟了的话术安排上。
“几位贵客，我们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在这个普天同庆的传统节日到来之际，我公司推出了重大的福利活动，福利今天早上才刚刚下发，几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活动，请跟我来，我们去谈判间详谈。”
西装小姐姐一面将他们向谈判间引，一面不停的介绍。
师徒三人晕晕乎乎的就坐在了装修雅致的谈判间。
立即有旗袍小姐姐送上咖啡、茶、矿泉水三种饮料。
西装小姐姐拿过纸杯，给三人斟满各色饮料。
吴妨终于逮到机会，问出一个问题。
“不知咱们的活动是什么？”
小姐姐嫣然一笑。
“福利一，装修即送超级大礼包。”
无崖子一听礼包来了情绪，他最近迷上抽盲盒了，就对各种各样的盒子有兴趣。
“礼包？都包含什么？是盲盒不？”
小姐姐露出八颗牙。
“这位老先生，不是盲盒，礼品与装修预算有关，预算百万以上的装修送一个五米卫生间的全套硬装。”
“预算八十万以上的装修送进口AI智能坐便。”
“进口AI智能坐便？”无崖子现在对蓝星的一切事物都有旺盛的求知欲。
AI智能正是最近炒得火爆的一个概念。
无崖子还没太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正好问个明白。
“是我拉屎它给我擦屁股吗？”
小姐姐笑容一僵：“不是的……”
“不是？哦，那就是需要我吩咐它擦屁股它才擦，不吩咐它不干？那这也不够智能啊，我还以为我脑子里一想，它马上就工作呢。”
吴妨：“师父，你说的那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无崖子：“蛔虫哪有这功效？蛔虫的最终结局就是拉出来……”
“咳咳~~”
小姐姐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将他们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继续向下介绍。
“预算五十万以上的装修送立式空调。”
无崖子打断了他。
“那要是预算十万呢？”
小姐姐笑容灿烂：“老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无崖子：“我……就……问问……”
“预算十万以上的装修送您手上拿的这种纸杯一打……”
无崖子茫然：“一打是什么？怎么还得干一架？”
小姐姐抿嘴笑：“一打就是十二个。”
“哦……”无崖子明白了：“就送十二个纸杯呗……那也行。”
吴妨一把拉住无崖子：“你少说两句吧。”
小姐姐似乎砸吧出味儿来了。
她收起笑容。
“请问几位的装修预算是多少？”
无崖子看着吴妨，伸出一根手指：“我就再说一句。”
他转头看向西装小姐姐：“这什么孩子？你瞧瞧这记性，刚刚我不都说了吗？十万……”
吴妨捂脸……
张硕低头……
小姐姐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勉强笑了一下。
“几位贵客不是想装修别墅吗？”
吴妨叹气：“你就是不听人把话说完，我们是要装修别墅……的地下室……”
小姐姐在做最后的挣扎。
“地下室多少平方？”
吴妨估计了一下。
“两百多平方。”
小姐姐倒吸一口凉气。
“两百平方硬装预算才十万？这里面包含瓦工、水泥、沙子、瓷砖、油漆工、白灰……”
小姐姐掰着手指，挨个算账，试图让吴妨他们明白，十万是远远不够的。
吴妨打断他：“对，一共十万，不能再多了，你们得包工包料，除了你说的那些，还要有隔断，砌墙，墙得厚一点，还得垫平地面，地面要厚，水泥号要足……”
“对了，有一块棚也塌了，还得砌一块棚，墙上还要给我掏一个保险柜出来，保险柜要结实，四壁用上好的5厘米厚钢板，柜门不用你们，我自己弄……”
“隔两个房间，每个房间地面八个方位还得给我掏出八个小洞来，小洞四周包金，一定要包好了，要求严丝合缝，隔绝阴阳……”
小姐姐不待吴妨说完，突然伸手扶额。
“对不起，几位客人，我突然觉得头晕，可能是眩晕症又犯了，我这眩晕症是祖传的，一犯就必须躺在我家那张特制的床上休息才能好，现在我要回去休息了，几位贵客，实在是抱歉，要不几位给我留个电话，等我好些了，登门拜访？”
说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步，突然向张硕倒去。
张硕大骇，霍然站起身，笔直的伸出双臂，死死的擎住女子的一边肩膀，不让其倒下。
嘴里大喊。
“保安，保安……”
……
吴妨三人站在会装装修公司门外，面面相觑。
张硕：“咱们这是不是就算被撵出来了？”
无崖子：“你是说咱们不受欢迎？”
吴妨：“这装修公司名字起得多么贴切，与公司文化完美契合，所有员工都被训练成公司名字，会装……”
张硕：“要不咱们找个小一点的装修公司吧，就咱们这活，一般的装修公司估计不愿意接……”
吴妨叹息：“有钱任性，没钱认命，行，那就小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