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妨叹了口气，买都买来了，只要师父高兴，他想住什么样的床，就住什么样的呗。
说服了自己之后，他还给工人加了二百当做垃圾处理费，让他们顺便将旧床和一套沙发拉走……
那套沙发本来放在客厅之内。
他们拆地下室的时候，将棚砸塌了……
不砸也不行，棚顶已经被阴气渗透了……
砸棚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塌方有点严重，连带沙发也掉到了地下室摔坏了……
送走了工人，吴妨转头问道：“师父，你也不会开车，怎么去的家具店？”
无崖子：“御剑……”
吴妨正拎着矿泉水喝了一口。
闻言当即呛到了。
他不停的咳嗽，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喘着粗气继续问。
“你居然敢在这儿御剑，没让人用弹弓把你打下来啊？”
无崖子：“还真有打弹弓的，但是不怕，我可以躲开……”
吴妨：“……”
“你还真站剑上？你等会儿，我上网看看，就现在这全民短视频的架势，说不定有人给你拍下来放网上去……”
他打开手机……，别说还真找到了。
标题就很耸动。
惊！飞剑奇技重出江湖，天上神仙再临人间？
配的视频是一道飞剑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
画面有些模糊，没有引起太大的讨论。
即使是讨论者，大多也都在质疑视频的真实性，怀疑是在哪个仙侠电视剧中剪下来的片段。
吴妨放下心来：“还好，你还知道给自己贴个隐身符，下次给你的剑也贴一个，呸！贴什么贴？我这不是教你学坏呢吗？你赶紧去报个驾校，争取把驾照考下来，到时候我给你买个老年代步车……”
无崖子撇嘴：“忒麻烦……”
这时张硕走过来。
“师父，你床在哪儿买的？走时候怎么不说一声，顺便把客厅的沙发也给买回来，过几天看着装修的时候，往客厅一坐，谁也跑不到楼上去，咱们那些东西，可还有军火哪，坚决不能让别人看到。”
无崖子一听，立即来了情绪。
“现在去呗，我跟你们说，我和老板娘唠的可好了，她还给我打了折，床是成本价卖给我的……”
吴妨：“老板娘是熟女？大屁股？”
无崖子嘿嘿一笑。
“还是徒弟懂我的喜好。”
当下，张硕开车，再次赶赴家具店。
老板娘正在门口坐着，一见无崖子，脸上的笑容立即收了起来。
“货既售出，概不退换……”
无崖子一愣。
“我看那床挺好的，还想再买个沙发。”
“还买啊……”老板娘立即换上笑脸：“沙发在这边，请跟我来……”
“我跟你们说，你看我家店经营了这么多年，都靠回头客，我做生意做的就是口碑，靠的就是信誉……”
“几位随便看，沙发都在这里了，大中小套一应俱全，你们一定可以挑到称心如意的……”
张硕指着其中的一套沙发。
“这个多少钱？”
老板娘看了一眼。
“正常零售价四万八，但是老先生是回头客，给你们打个八折……”
无崖子：“买床的时候，你不是给我打六折了吗？这个八折有点贵啊……”
吴妨不禁感慨，人的适应能力，堪称所有生物中最强。
真仙无崖子，菜市场逛多了，都学会讲价了……
老板娘看了无崖子一眼：“大爷，你刚刚在床上占了我的便宜，现在还想在沙发上占我的便宜吗？”
无崖子斩钉截铁：“占，你要是不介意，我还想买个饭桌，到时候在桌子上继续占你便宜……”
吴妨：“……”
张硕：“……”
两人一齐扭过脸去，不想跟无崖子扯上任何关系。
最后还是吴妨出面，以打骨折的价格两千八将沙发拿到手，包送货安装，还送一张茶几外加一套茶具。
老板娘心疼得直撮牙花子。
“你们以后还是别来了，再来一回，我这月白干了……”
……
出了家具城，是一个广场。
现在临近傍晚，广场上陆陆续续的开始有摆地摊的。
吴妨看着天边火红的晚霞。
回想了一下这忙碌的一天……
忙并快乐着……这就是人生啊。
几人边走边随意看着路边摊。
这时，一把卖娃娃的小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伸手碰了一下张硕。
“你看那娃娃眼熟不？”
张硕定睛看去。
碎花裙，金色头发，红色的鞋。
长长的一字型的嘴，嘴角的缝线……
“还真是……一模一样……”
张硕说着蹲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这娃娃怎么卖？”
小女孩的声音怯怯的。
“十块钱一个。”
随后，又补充道：“这是许愿娃娃，对它许下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许愿娃娃？孤儿院叫小花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么说的。
吴妨拿起一个娃娃，触手阴冷，上面带着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腥臭味。
要不是吴妨无感灵敏，根本闻不到。
这种味道他很熟悉，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他掀起了娃娃的衣服，材质就是普通布料。
普通布料怎么会有腥臭味？
他将娃娃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终于在娃娃的天灵处，发现了一处不同。
此处的材质触手滑腻，冰冷……
吴妨眼角一跳。
莫非是人皮？
无崖子接过一个娃娃看了看。
“没错，人皮，皮肤细腻纹路浅，孩子的……”
吴妨感觉自己脑袋“嗡~~”一下变大了。
孤儿院出现了人皮娃娃，随便一个夜市地摊上也有卖，现在城市中到底有多少人皮娃娃？
又有多少被人买了回去？
他的拳头攥紧了……
深吸了一口气，吴妨问小女孩：“这娃娃是你自己做的吗？”
小女孩摇头：“不是，是一个阿姨送我的……”
吴妨：“一共送了你几个？”
小女孩似乎有点害怕，声音越发的细如蚊呐：“就……四个……”
张硕嗔怪的看了一眼吴妨，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到了小女孩的手里。
“小妹妹，别怕，我们不是什么怪蜀黍，娃娃我全买了，钱你收好，另外你可以回答我们两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