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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巷厮杀

    戎山城今年的端午节比往年还要热闹,盖因城守府吕家今日嫁女,而且前几天传出,临潢郡卫家拜入石垣派的弟子已经突破气海境,吕家也借此水涨船高,有的人还临时提高了贺礼。

    赵家二兄弟坐在正厅里有点尴尬,“四弟,你说,我们刚给完贺礼,外面就传出消息,这是不是有点巧合?”

    “三哥,贺礼已经给出,不好再加,多也好少也好,一份心意,我们与他们也就近二、三十年才缓和关系,别想那么多了。”

    坐在侧厅的赵家晚辈们可没想这么多,赵羽玦拿着只大鸡腿正在啃食,赵羽昇则拿着一只红烧猪蹄吃的津津有味,吕家这次下了血本了,平时难得一见的灵食都拿出来招待客人,二人的吃相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旁边的十一弟小声劝道:“四哥,九哥,邻桌的客人都看着咱们呐。”

    赵羽昇用猪蹄敲了敲弟弟的面前的盘子,“赶紧吃,别管他们,这些灵食,鲜聚楼卖的可贵了,难得吃上一回。”自从上次跟爷爷、父亲谈过话之后,他平时就表现出一个与年龄相称的样子,遇事时才变得更加成熟,心态不再一直那样紧绷,整个人的行为、心态都变了。

    吃完手上的猪蹄,他感觉差不多饱了,擦擦手去厅外花园坐一坐。

    已经有其他人吃完酒席,在廊桥上与相熟之人闲谈,他路过几个长像如书生差不多的人,居然在切磋文章,他站在旁边仔细听了几句,那几人见是个少年在旁听,便未在意,等他不耐烦得走开了,调笑几句,说此子身上没什么文气。

    赵羽昇对做文章没什么兴趣,听了几句,便在廊桥边上找了一张石凳坐下,等着父亲他们出来。

    过了半刻钟,那几位文人约定下次几面的时间便作别,其中一位二十三、四岁的人径直往府外走去,过了十几息,一位身材中等匀称,三十许的男子也起身出府,赵羽昇仿佛坐的烦闷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打算去府外散散步。

    一条昏暗的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个人一前一后默契的走着,迈过一个僻静的街口,他转进另外一条街巷,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后面尾随之人,“兄台这样跟着我所为何事?”

    被问之人嘲笑道:“啧啧,想不到五盗之一的缠手盗颜篙,变得这么文绉绉了。”

    “什么五盗,你认错人了。”

    “颜篙,别装了,你那四个兄弟,在其他地方落网,把你的情况交代了,如今已下黄泉,该你了。”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本来只是路过这里,顺手讨杯喜酒喝,海捕文书上交代的情况,你有吻合的地方,我就一路跟随,真是意外之喜啊。”声音掩饰不住他心中的激动,有了这笔赏金,自己又可以逍遥快活一阵子。

    “你是赏金猎人!”

    “不错。”

    二人在这僻静的街巷一阵厮杀,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之后,厮杀声也跟着结束,颜篙看着巷口,嚷声道:“看热闹的那位朋友,可以出来了。”

    他浑身劲力凝而不散,处在一个巅峰状态,只要对方敢出来,就可以给予致命一击,等了一会,见巷口没有动静,刚才的话只是试探一下,他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便散去劲力,想要上前搜查赏金猎人身上的东西,刚走几步,巷口两道黑影闪过,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呼啸而来,他打开手中扇子将石头拍碎。

    赵羽昇从黑暗中走出,不知何时脸上已经蒙上一块黑色面巾,“阁下可以吞服一颗丹丸,这样回复内劲的速度可以快点。”

    颜篙怒笑道:“你就笃定我劲力损耗过大,拿你没办法?”

    “不然呢,你站在原地默运功法做什么,看石头。”赵羽昇两手在身后香囊一摸,两粒飞蝗石捏在手里,话音未落就甩出去。

    颜篙故技重施,内劲渡入手中扇子,连续拍击,不过扇面上传来的力量远远超过第一次偷袭,他往后退了几步,才吃住暗器上的劲力,不过又是两道破空声响起,他手上的扇子被击飞出去,赵羽昇已经突近到面门。

    “蛮牛撞山!”赵羽昇的肩膀被敌人双手抵住,而且敌人顺势后退一步卸了招式的部分劲力,紧接着那两只手如飘带般缠向他的脖子。

    赵羽昇依托肩膀上些许残存的劲力,人往后退了两步,手上施展寸拳与敌人周旋,敌人那两只手仿佛一条双头蛇的两根蛇信,不断的在自己胸腹前方游走,稍不留神就会被敌人开膛破肚,他不断用寸拳中的点、切、弹、绕,将敌人的双手格挡开,不让敌人轻易近身。

    彦篙见对方修为与自己相当,自己先斗一场,身上的内劲越来越少,自己的蛇形手一时间也无法拿下对方,双手五指并拢,一啄一缩,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的束带,正想注入内劲往前攻,一片细小的飞针在他眼中放大。

    赵羽昇见敌人后退,手往腰间摸去,自己也从身后拿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扣动机关,‘嗖’的一声,上百根牛毛般的黑针飘出,然后一手再次扣住飞蝗石,看敌人如何应对自己的杀招。

    颜篙手中软剑摇摆,飞针被抽飞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被身上的皮肤弹开,不过,人的身体总有弱点,他的脸上已经插着三根入肉寸许的黑针,周围的皮肉已经变成黑色,连内劲都无法将毒逼出。

    “你怎么会有梨花针,你怎么会发现我的身份?”毒性扩散,颜篙再也称不住,临死前想知道答案,回答他的是一枚蝗石,他的头骨被敲碎了一块,人也没了气息。

    赵羽昇确认对方已经死了,再检查另外一人的尸身,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我见到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人,梨花针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本来不想跟踪你的,见那位路人对你感兴趣,我的兴趣也来了。”

    捡回发出去的飞蝗石,从二人身上得来的东西用扯下来一块碎布包裹好,背在身上,自己准备离开这里时,发觉这个叫颜篙的人脸色有点不对,在他的脸上摸索了片刻,从下颌找到破绽,小心的揭下一张薄薄的面具,露出一张红脸大汉的面貌。

    “怪不得,那人说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这易容术确实厉害。”

    赵羽昇不再耽搁,两手各提着尸体,从偏僻的地方离开,躲过城上巡查的兵丁,连夜出城找了个地方埋了,然后再悄悄回到戎山城,见耗费了不少时间,他直接回到赵家的店铺。

    过了没多久,四哥他们也回来了,“九弟,刚才不见你人,原来你先回来了。”

    “是啊,吃的差不多了,就去街上走了走,父亲他们呢?”

    “三叔他们有事情,让我们先回来。”